到了書房,只見爹爹,沒見祭酒,不由的失望道:“爹爹,嚴伯伯又走了嗎?嚴伯伯每次來,都避着我……”
щшш.tt kan.¢ Ο
冉問之看到女兒眼裡的失望,忙安慰道:“你嚴伯伯比較忙,你的大婚之日,他會去的。”
冉長樂知道,祭酒嚴正是個很傳統的讀書人,她的名聲在上京城壞的不能再壞,唾棄的讓人不能再唾棄。
嚴伯伯對她肯定是失望透頂了,纔不見她。
可嚴伯伯到底是心疼她的,怕她嫁妝不夠,在親王府擡不起頭,送她一箱珍貴的字畫。
字畫裡還有一副她寫的小令,嚴伯伯曾視若珍寶,從王爺爺那裡厚着臉皮寐下的。
不曾想,也送給了她。
可見這他的拳拳之心。
“嚴伯伯對我還是有期望的吧,不然這麼多字畫,唯獨這一副是打開的。他是希望我向魚姑娘學習。”
冉問之心疼道:“他不知你就是魚姑娘,若他知道了,就不會……”
就不會躲着她了,冉長樂自是知道的。
過了半個月,桃醉在深更半夜回到了冉府,身後跟着納蘭澤。
冉長樂見他們風塵撲撲的樣子,心疼的不行,忙令三七去燒熱水。
道:“什麼話明日再說,沐浴過之後趕緊休息。”
桃醉點點頭,連續趕了幾天路,她又倦又累,從懷裡掏出一個匣子,遞給冉長樂。
冉長樂打開,嚇了一跳!
這滿滿的一匣子銀票,少說也有百萬兩吧!
納蘭澤笑道:“白貝貝的確是個人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把魚宴開遍了江南。桃醉聽到消息,你的成親提前了,半夜把白貝貝從被窩裡揪起來,把所有的銀子換成了銀票,連夜給你帶回來……”
冉長樂心的被戳到了,又感動又心疼,扭頭再看桃醉,發現她已經歪在椅子上睡着。
三七端了溫水進來,冉長樂接過她手中的帕子,給桃醉淨了臉。
納蘭澤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抱起桃醉回了屋。
三七錯愕:“小姐,他,不合適吧……”
冉長樂道:“隨他吧。”
納蘭澤親自去江南爲的就是桃醉,又一路和桃醉一起回來,說明桃醉並不反感他。
只是納蘭家的勢力,怕是不允許他娶桃醉的。
臨近成親前兩日,謝氏遣小廝也送來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和一些女子飾品。
冉長樂無奈道:“我在外營造的形象就這麼窮嗎?”
“呵呵……”
北冥寒一身黑衣慵懶的靠着門,低聲淺笑。
冉長樂驚喜道:“你怎麼來了?不是成親之前,男女雙方不得見面嗎?”
“本聖想你了……”
冉長樂羞怯:“後日就要成親了……你還來,若被祖母碰見……”
“本聖剛從祖母那裡過來。”
北冥寒今日來,一是他十幾日不見,他想他的小女人了,而是珍寶閣又秘密送來了六十四擡禮物。
他知道這是月漓給冉長樂準備的嫁妝,不敢疏忽,親自送了過來。
六十四擡爲全擡,配齊已是不容易。
當年皇后出嫁,孃家傾盡全力湊了一擡半,九十六擡。
而她的小女人至少已經一百二十八擡。
讓他感覺壓力極大啊,又匆忙說了話,又急着回去蒐羅聘禮去了。
當然,沉浸在緊張和幸福中的冉長樂並不知道她的嫁妝已經超過當年的皇后。
這時,桃枝上前說道:“小姐,姨娘來了。”
冉長樂肅了肅表情,站在了門口。
姨娘雙眼含淚,捧着鮮紅的嫁衣,朝冉長樂跪了下來,哭道:“大小姐,賤妾對不住你啊!”
冉長樂看着燒掉了腰身的嫁衣,眼神收緊,問道:“姨娘這是作甚?”
“賤妾昨晚趕了一夜,終於把大小姐的嫁衣繡好了。都怪賤妾太粗心,趴在繡桌上睡了過去,不小心打翻了燭臺,結果,結果燒了嫁衣……”
桃枝氣的立馬跳過去,叫道:“姨娘,你是不是故意的!小姐後日就要成親了,今天就燒了嫁衣!”
冉李氏哭得更狠了,抱着嫁衣的手臂,被火燭燙出了血泡。
十個手指頭腫成了蘿蔔,哭道:“我從小看着大小姐長大,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成親是她人生中的大喜事,賤妾疼她都來不及,又怎會故意燒燬嫁衣?”
桃枝知道她的禍心,可一時又找不出她的把柄,氣憤的臉色漲紅。
冉長樂心中冷哼,姨娘爲了做戲成真,陷害她,把自個的手戳成這樣,又用蠟燭燙手,真是委屈她了。
道:“我自是相信姨娘的。姨娘爲了給我繡嫁衣,手腫又燙傷,因爲勞累過度睡了過去,才發生了這事。
只是我後日就要成親了,這嫁衣修補,還得及嗎?”
低頭哭泣的冉李氏眼中劃過精光,她故意把自己弄得這麼慘,一是爲堵衆人之口,二是取信冉長樂。
如今見她信了自己,心中高興又鄙視,哽咽道:“賤妾不休不眠趕了幾日,才把這嫁衣趕了出來。若燒在袖口裙角,倒也來得及。
只是可恨燒在了腰上,嫁衣算毀了,只能重做……”
冉長樂眉頭緊皺,思索了半天,對桃枝道:“外面繡房可有賣成衣的?”
桃枝氣的眼淚打轉,道:“庶民的嫁衣有。可小姐是閒王妃,嫁衣上有鳳紋,繡房怎敢私自做?還有兩日,小姐就要成親了,沒有嫁衣,小姐怎麼嫁給姑爺啊!”
冉長樂心裡爲桃枝喝彩,瞧她的又急又惱又沒辦法乾着急的樣子,把姨娘騙的一愣一愣的。
忙道:“姨娘有什麼法子嗎?”
姨娘忙壓下喜色,愁眉苦臉道:“大小姐是未來的閒王妃,算是正經的皇家人。不知皇上那邊可有爲大小姐準備……”
皇上恨不得殺了她,從賜婚到現在,宮中連一個婆子都沒派來,又怎會給她準備嫁衣?
皇后連着一衆妃子,都等着看她笑話呢,連假意的關懷都沒有。
所以,聽了姨娘的話,冉長樂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冉李氏又是一番痛哭:“都怪賤妾!如果不是賤妾睡着了碰到燭臺,也不至於這樣。賤妾對不起大小姐,請大小姐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