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需要本王叫醒你嗎?”北冥寒對着昏迷的府尹涼薄道。
府尹很想哭,好不容易裝暈,糊弄了過去。
剛出祭酒府,就被閒王截了下來,又給擡了回來。
他不怕皇后,是因爲後宮不得干政。
可是他怕閒王啊,他總感覺閒王和醫聖有關係,不然爲何面對醫聖纔有的心悸,面對閒王時也有呢?
所以,府尹顫巍巍的睜開眼皮,故作震驚的道:“本官剛纔是怎麼了?哎呦,閒王也在啊!下官叩見閒王!“
說着,掙扎着起來行禮。
北冥寒不動,受了他的禮。
皇后看到府尹說醒就醒,知道他是裝暈的了,氣的臉色再次鐵青。
怒道:“好個府尹!”
府尹嘿嘿笑着,偷偷往北冥寒身邊靠了靠。
北冥寒冷冷撇了府尹一眼,對着衆人冷冷道:“你們可以說了。”
“是,閒王。”陸生悲憤道,“由於祭酒大人是魚宴的常客,又是我等的楷模,今日他壽辰,我們魚宴幾人高攀來祝壽。
送了壽禮,我們就在竹林裡閒坐。
竹林裡當時還有其他客人。
這時國舅爺帶着屬下來了,他要我們叛離魚宴,爲他所有。我不同意,他就命人砍了我兩刀,又打斷了我的腿。
國舅爺看上了杜夏,當衆調戲她。
杜夏剛烈,不堪受辱,當中撞了大石。
杜春和杜秋氣憤,同國舅爺講理。
哪知國舅爺直接命人幫了她們,說要把她們送到軍營,充當……
桃醉氣憤不過,被國舅爺逼的險些自殺!”
“刁民!信口雌黃!”皇后大喝,“本宮的胞弟絕不是那樣的人!”
“皇后若不信,可以找他人問問,當時有很多人在場!”陸生不卑不亢道。
北冥寒冷冷撇了眼皇后,涼薄道:“皇后再插嘴,休怪本王不客氣。”
皇后氣的不行,譏諷:“閒王就是這樣對待皇嬸的嗎?”
“皇后看得起自己,可本王眼界高。”
北冥寒冷冷說道,“陸掌櫃,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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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忍不住嘀咕:就是看不起皇后唄,閒王毒舌的本領,也和醫聖很像!
“這時,閒王妃散步到竹林。雖然閒王妃蒙了面紗,但國舅爺一眼就盯住了閒王妃,嘿嘿冷笑‘好一個身段妖嬈,我要了!’
說完就去扯閒王的衣袖。
閒王妃大叫‘本妃是閒王妃,何人大膽!”
哪知國舅爺不僅不鬆手,反而用力一扯,死掉了閒王妃的袖子,哈哈大笑‘一個失寵的妃子罷了!不如跟着本國舅爺快活!’”
陸生說道到,偷偷看了眼神色越加冰冷的閒王,趕緊移開視線,繼續編道,“閒王妃大怒,喝道‘我夫君是閒王,請國舅爺慎言’
國舅爺聽了,命人圍住閒王妃,譏笑‘不過十個無權無勢的閒散王爺,一個窩囊廢罷了,本國舅爺一根手指頭都能碾碎他!你說他自身都難保了,哪會管你?’
說完,國舅爺就要侮辱閒王妃。
閒王妃身後是國舅爺的手下拿着刀虎視眈眈,前又有國舅爺非禮,迫不得已,道‘你若敢動我,我就死在面前!’
國舅爺一把扯開閒王妃的面巾,大罵,‘醜女人!’然後抽出侍衛的刀,一刀插在閒王妃的胸口……”
“你說什麼?”北冥寒渾身散發的冷意,鋪天蓋地散了出去。
一步一步走向被衆人圍着的冉長樂。
陸生抖了抖,心裡默唸:得罪了閒王,得罪了閒王妃……
衆人跟着忍不住抖了抖身子,閒王不發怒,發怒起來這麼可怕!
看着閒王結冰的雙眼閃出的戾氣,不由自主的讓開路。
胸前插着刀的冉長樂就這樣出現了在了北冥寒面前。
北冥寒的腦子轟的一下子炸開了。
腦海中時常想起的蒙着面紗的巧笑倩兮的女子,終於露出了真容!
是冉長樂!
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
他記起了所有她的記憶!
……
冉長樂見到北冥寒神色異常,以爲他要休了她,忍下心痛,淺笑道:“夫君,我無礙,只是小傷。我能解決,不會給夫君添麻煩的。”
她的聲音帶了絲絲的顫音,她一定很疼嗎?
她的語氣倔強,隱藏了不可見的楚楚可憐,她一定很失望吧?
她挖了心頭血救他,他混蛋的忘了她!
混蛋的當着她的面,寵愛她的死敵!
混蛋的任有府裡的女子陷害她!
……
北冥寒一動不動,是的,他不敢動,怕一動他再次失憶,怕一動她就會消失在眼前,
更無顏面對她。
冉長樂不知道她的傷,刺激到了北冥寒。
只當他是更加厭煩了她,不由的苦笑:“夫君,我又闖禍了……”
這一聲無奈又痛楚的嗓音,讓北冥寒的心揪得更痛了……
長樂,本王的愛妃,本王對不住你,本王還你四刀……
他突然揚起手,抓住地上的刀,同樣在胸口的位置,狠狠的插了自己一刀,然後用力拔出。
再插自己一刀,再用力拔出……
衆人直接驚呆了!
直到帶血的刀被冉長樂緊緊的握住,衆人才驚醒,又是一陣大亂!
皇后得意的冷笑:好個兩敗俱傷!
無聲的笑完,又恨恨的盯着冉長樂:賤女人,如果不是你,說不定閒王這會已經自殘而死了!
怎麼沒把你的手切斷,賤女人!
桃枝三七的眼淚斷了線的珠子,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哭出聲。
冉長樂的手被鋒利的刀口切割出的血,和着北冥寒的血,一滴一滴灑了下來。
她胸前的刀劇烈的顫動!
她璀璨的笑,笑的很開心,眼淚無聲滑落……
北冥寒小心翼翼的抱起她。
腳步穩重有力。
只有冉長樂知道,他收緊的雙手不停的顫抖。
他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
冉長樂把頭埋進熟悉的懷抱,自他失憶以來緊繃的心神終於鬆懈了下來……
不停的自語:北冥寒,你回來了……
真好……
“是,我回來了。我回來晚了……”他不准他說對不起,他記得。
“不晚……”
……
北冥寒抱着冉長樂從皇后眼前經過,聲音帶了潑天的殺意:“魏忠只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