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頓時讓我說的臉紅。
我說:“將來,我們想要逃離朝廷,就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沒有錢……銀子,怎麼行。我們只要悄悄的買處院子,關起門來製作花露水,然後送到各地雜貨鋪去就行了,如果開始店家不敢賣,我們可以跟他們籤協議,賣不出去的話,他們可以退貨,由於大家第一次接觸花露水,我準備做一些試用裝,免費贈送,等他們用好了自然會買。”
銀子在哪都是必不可少的,從今天來看,那個四殿下掌握着整個藍山派的經濟命脈,到時候即使是我們找到機會脫逃,沒有錢能逃到哪去。
狐狸笑笑,“可以試試。”
藍玉想了想,“我們連前期的銀子都沒有……”
是啊,連前期的銀子都沒有,我這個掌門當的就像每月包吃包住的奴才,和奴才不同的是,我連月前都沒有。
丫頭這次用的錢,還是她自己的。
狐狸笑着看我,我總覺得他今天有點不一樣,平時他對我是比較關心,可是今天從我說了花露水以後,他對我格外的上心,難道是忽然發現我是一個人才?
“我入股吧!前期的銀子我來支付。”
我幾乎撲上去拉起狐狸的手,他的手修長乾燥,掌心有後後的繭子,我指甲剛放心他手心裡,忽然像觸了電一樣。
狐狸緊緊地看着我,“怎麼了?”
我尷尬地笑笑,“沒什麼!”最近癔症不是一次兩次了。
狐狸今天的眼神好古怪,他看着我,想看出什麼一樣,眼睛裡有一絲我以前沒看過的東西,心痛,還有欣喜。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把製作方法寫在紙上,賣給我,以後的事由我來辦。”狐狸的眼神很奇怪,本來無波無塵,卻好像波濤洶涌。
我咳嗽兩聲,不明白狐狸爲什麼對“花露水”這麼感興趣,“這事我沒幹過,只是設想一下,也不知道會不會……”
“就因爲麻煩纔要我來做,老闆還是你當,”狐狸笑笑,“我有做這種事的經驗。”
這種事是什麼意思。
“我認識的一個人,以前也總有這種古怪的想法,”狐狸笑的好暖和。
“那個人呢?”我追問下去。
狐狸盯着我看,流光四溢的眼神,沉澱下來,“她不見了。”
“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死了?”我後退一步。
狐狸低下頭輕輕一笑,眼睛深深地看着我,有幾分霸道、強橫和自信,“我相信她會回來的。”說完話,那種表情轉眼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她?
狐狸爲什麼這麼看我?
莫非他說的是原來那個凌雪痕,狐狸果然和以前的凌雪痕有過什麼。
那麼是我佔了人家的身體。
不,不可能是凌雪痕,凌雪痕那麼對待狐狸,完全不像有什麼感情的樣子。
想着想着,我的眼角忽然火燒一般的疼。
可是狐狸不肯離開這裡應該是爲了凌雪痕,加上他平時看我的目光……
我越來越糊塗了,頭疼欲裂,這種感覺就好像我小時候從山上掉下來,摔成了腦震盪,一個多月渾渾噩噩,對以前的事完全記不清了,可是腦海裡總有一些散亂的影子,灰濛濛看不清楚。
我剛穿越過來,當然不可能有什麼舊記憶,難道是凌雪痕的記憶再跟我融合?
每次看見狐狸,我都心跳如鼓,剛纔碰到他的手,甚至還有觸電般的感覺,他雲淡風輕的表情下隱約流露出的感情,就像洪水一樣衝蕩着我的心防。
即便狐狸喜歡我,即便他用充滿深情的目光看我,他愛的都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怪不得我會覺得,他透過我在看別人。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凌雪痕的身體,說不定有一天,我會回到我的世界,原來凌雪痕也就會回來。我看着狐狸,他的眼睛像是深潭中的水,發着恢弘的光,“她會回來的。”
那一天你們就團聚了。
跟狐狸說完話,當時只覺得頭暈,沒想到第二天一起來,在鏡子裡看見自己的眼角長了一顆紅色的滴淚痣。
我對滴淚痣這東西極其的反感,總覺得是那種命運多桀的人才會長的。
我拿手蹭了蹭怎麼也弄不掉。
丫頭幫我打洗臉水進來,土撥鼠正坐在她肩膀啃花生仁。
我趕緊跑過去掬水洗了洗臉,又撲到鏡子前去看,紅得似血。
我不甘心,接着去洗,一晚上怎麼就能長出這玩意兒。
丫頭奇怪地看着我,不明白我爲什麼這麼發狠的洗臉。我擡起頭,指着自己的眼角,“丫頭快幫我看看,我這裡還有東西沒?”
丫頭仔細看了看,搖搖頭。土撥鼠也跟着主人搖搖頭。
難道是沒有了,我剛要高興,丫頭補了一句,“只是長了顆痣。”
我欲哭無淚,真的一夜之間長了一顆滴淚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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