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矬子還是個性急的人呢,聞味兒心下不屑,怏怏說道:“如此說來,這個去處算是合了兄長的意思。
\\\??超速首發\\兄長休急,聽我慢慢說來。那一日,我擡完了轎,從街上走過,看見這個絕色婦人坐在一處納涼。見她面熟,我便住步仔細來看,果然是我以前擡過的一位婆娘,我就過去問她:娘子,你還認得小可麼?那女子打量了小人一番,淺笑道,怎麼不認得?你不就是南莊賣豆腐的劉掌櫃麼?我就知道她認錯人了,有心逗她一逗,便假意應承道,正是小人,多謝娘子還記掛着我。她竟說道,那日你玩兒得還舒坦麼?我道,舒坦舒坦,咱們再來來?她伸手道,先拿銀子。我這才知道,這女子沒得銀子是上不得的,便抽身走了。後來打聽到,這女子一般人她不上,非得先拿銀子才行,還得看你順不順眼。有知根知底的人告訴我,她也不是全無情誼,但凡你胯下那話兒硬戧,她使着受用,日後便不必拿銀子了。所以我說,以兄長的才貌,拿下她應該不難。”
軟雞聞聽此言,坦坦蕩蕩,摸着鬍鬚矜持道:“賢弟不必多慮,爲兄旁的不行,胯下這物兒麼,那是沒得說。”
聞味兒的道:“那物強壯是個好事兒,但在她的身上卻也不盡然,須得廝殺長久,方能贏得此女喜歡。”
軟雞挺一下胸脯,矜持地笑道:“賢弟不消過慮。所謂有備無患,不打無準備之仗啊。小人前日買了一個絕好的春方藏在身邊,如今正爲沒有婦人廝殺,致使英雄無用武之地。只要賢弟你好事兒做得成,到臨時,用些搽抹的功夫,不怕它不久。”
聞味兒的搖頭道:“兄長此言差矣,春方只能久不能大,必須大的才行。你拿出來,我看這物事能有多大?”
軟雞朗聲道:“不消看啦,就倆字:不小。”
聞味兒的見他不肯拿出來,就伸手去扯他的褲襠,要他脫出來看。
軟雞見他急切,又不好得罪,只得陪個笑臉道:“小人的本錢也看得過,只是清天白日在朋友面前取出來,覺得不雅。賢弟既然過慮,爲兄只得獻醜了。”說罷就把褲帶解開,取出那物,雙手托住,掂幾掂說道:“這就是小弟微本,兄長請過目。”
聞味兒的一見,高聲叫道:“端的是一件好兵刃!”見阮雞越發地矜持起來,聞味兒的心下暗笑,這哪裡是一條陽~物?整個一隻糙蝦米呀,似這等貨色,哪個女子肯與他長久生活?極力掩飾住笑容,端起酒盅,雙手一捧,道:“兄長,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龍兄虎弟,這杯酒算我敬令弟的!”說罷,一飲而盡。阮雞心中舒坦,也滿斟一杯,衝聞味兒的一照亮:“多謝兄長識貨。”二人飲了這杯,聞味兒的道:“兄長,不如這樣,咱們這就趁着酒興去找那女子,好事不可耽擱。”阮雞早已按捺不住,聞聽此言,正合心意,當下從炕上跳下來,整理一下抓髻,昂然說道:“兄長爽!咱們這就去見小娘子。”
走到阮雞房間門口,聞味兒的貌似無意地說道:“第一次見面,必須得多備一些銀兩啊。”
阮雞道:“不消心事,小弟此番出來,銀子備下了不少。”說着,折身進了房間。
聞味兒的跟進來道:“不知兄長帶了多少?如果多的話就不必全部帶在身上了,萬一遇上強盜……”
阮雞道:“兄長不必多慮,這一帶平靜得很,不似梁山那些地方,再說,把錢放在這裡也是不妥,沒人照看啊。”
聞味兒的心中有數了,點頭道:“兄長不愧見多識廣。應該這樣,說不定你這一去就不回來住了呢。”
當下,二人打點行裝,並肩走出門來。此時秋高氣爽,萬里無雲,端的是朗朗乾坤。清風拂面,意氣陶陶,阮雞頓有新生的豪氣,腳步如風扇一般輪轉,把個身高腿長的劉學究落下了足有半尺多遠。穿過幾個村莊,二人來到了劉學究說過的那個去處。此時天色已晚,眼見得夕陽就要沿着房檐落下去了。劉學究道:“兄長,咱們終歸還是來遲了一步,怕是這工夫那女子的丈夫回家了呢。不如咱們就在這裡找家館驛歇息一宿,明日再去尋她,你看如何?”阮雞擡頭看了看天,道聲“也好”,跟隨劉學究進了路邊的一個旅館。進門的時候,夕陽恰好下山,咣噹一聲便不見了,把阮雞的影子呼啦一下扯沒了蹤影。
二人進得旅館,劉學究道:“兄長,爲了省錢,咱們是不是應該住在一起?”
阮雞頷首道:“應該應該,正好我與兄長相談相談此事應該如何下手。”
叫了一間寬敞一些的屋子,二人相讓着踱了進去。
吩咐店家上了些酒菜,二人依照白天的話題繼續閒聊,不知不覺已是後半夜了。
也許是不勝酒力,阮雞打過幾個哈欠就睜不開眼睛了……恍惚中,阮雞看見有人從窗戶爬了進來,料是遇到了賊人,掙生起身子,奮力高呼:“警察!警察!”不對,哈哈,我寫順溜了,一不小心連現代的稱呼都寫出來了。其實我們宋朝那時候管警察不叫警察,一般都喊他們公人,就是公家人的意思。公家人自然得有公家人的派頭,那時候他們一般都戴一頂綠色綢緞做的薄帽,非常壯觀,滿城盡是綠帽子。現在可不能戴這樣的帽子,儘管顏色環保,可一旦讓人聯想起來,那也比較尷尬,而且還跟人上不得火,遮遮掩掩將怨氣吞回肚裡作罷。公人爲百姓辦事兒,當然也得有些不一樣的待遇,逢年過節發點兒豬肉、海鮮啦,豆腐、香油、臘肉啦,平常獎勵帶薪旅遊啦,這些待遇不比現在差。甚至皇上高興了,還對那些值得表彰的公人實施人性化獎勵——讓吏部派人帶他們去京城汴梁出名的妓院藏春樓集體嫖一下,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工作之餘休一下閒,薪俸當然也得高一點,高俸養廉嘛。那時候的警車倒是比現在差遠了,每人發一付滑板,一遇到緊急情況,嗖的一聲便會趕到。那時候也沒有城管什麼的,大小事情都由這幫公人處理,甚至誰家的孩子當街撒尿,他們也得把小孩的雞雞綁上半個時辰,以示警戒。以至於有些膽小的孩子,出門前都要讓家長在雞雞上面套一根羊腸子防備着……呵,話說多了。
當下,阮雞叉着尿得呱嗒溼的褲襠跳下炕來,箭步衝出門去:“抓賊,抓賊——”
褲襠還沒等粘上塵土,劉學究就頂着滿頭鮮血攔住了他:“兄長,賊人已經跑了。”
阮雞慌忙竄回屋子來找自己的銀子,哪裡還有半個銀子?
阮雞跳到當院,捶足頓胸:“打110報警啊……警車呢,警車呢?”
又搞混了……那時候沒有110,也沒有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