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是不是寨子裡出了什麼事兒?”
“奇魂尊上要出谷,安竹尊上攔不住,特命小的趕緊來找殿下!”
“奇魂哥要出谷?這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就長了,還是路上再說吧!”
“行,我立馬叫獒戰出來!”
回去的路上,那從人將晌午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了獒戰聽。事情的起因正是因爲紫桑和安繡。本來貝螺答應了金緬會去勸安繡不要到私塾去的,但因爲獒戰忽然扛了她出來玩,所以她就沒來得及跟安繡說,安繡上午照舊去了私塾。
這爭風吃醋的兩個女人湊在一塊兒,那就是兩團火互相烤着,隨時都會出問題的。果不其然,晌午時分,不知道兩人是怎麼開始鬧上的,反正穆烈路過時剛好看見安繡從私塾二樓上滾了下來,摔得還不輕。他連忙奔過去把安繡扶了起來,問安繡怎麼回事。安繡指着二樓上的紫桑,說是紫桑推她下來的。穆烈這下火了,上前便與紫桑理論了起來。
這一鬧,全私塾的都出來看熱鬧了。金緬怕出事兒,連忙找人去把奇魂叫來了。偏偏奇魂來的時候,穆烈剛好把柳葉夫人的事情說了那麼一句,這下,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穆烈想把話收回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在奇魂一再追問之下,穆烈只好將柳葉夫人的事情告訴了奇魂。奇魂聽罷當即要出谷前往蛟河寨,卻被趕來的安竹獒昆攔下了。安竹擔心攔不住奇魂,便趕緊派了從人來找獒戰。
話剛說到這兒,對面林子裡匆匆奔來了奇魂,看樣子是已經擺脫了安竹,打算出谷了。奇魂一看見獒戰便扭頭想開溜,獒戰幾步奔過去攔下了他道:“哪兒去?”
“你還說呢!”奇魂悶悶不樂道,“這麼大件事情你都不告訴我,當我是你親姐夫了嗎?穆烈獒昆他們都知道,唯獨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獒戰指着他那一臉急躁的模樣道:“這就是告訴你的後果,看見了吧?沒弄清楚之前我敢跟你說嗎?一跟你說你準急得猴跳,什麼都不管就想衝到蛟河寨去,你讓我怎麼跟你說?你這麼魯莽地闖到蛟河寨去,只會是去送死的!”
“可不管怎麼說你都不該瞞着我!”
“你自己想想,姐姐當初下葬是你我親眼所見,這事兒不會有假吧?我之所以沒告訴你,是擔心有人使詐,所以才先派了人去蛟河寨探查消息。可你知道嗎?我的人在蛟河寨四個多月了,連那柳葉夫人的面兒都沒見着!可見吳邑把她看管得多嚴,你這麼冒冒失失地去了,壓根兒人都見不找還得搭條命進去!”
“既然你的人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讓我去!”
“讓你去送死?”
“我去一定會死嗎?”
“你這樣去絕對是送死!”
“算了,我不跟你廢話,你別攔着我,我一定要去!”
“沒門兒!”獒戰一把將奇魂推了回去。
貝螺正想上前勸勸兩人,安竹獒昆穆烈以及紫桑風風火火地趕來了。幾人看奇魂還在這兒,都鬆了一口氣,停下來靠着樹邊歇氣兒。
獒戰看了一眼紫桑,指着她對奇魂道:“其實也不用去,或許問她,一切就清楚了。”
奇魂愣了一下,隨即拍了拍腦袋嚷道:“對呀!紫桑是從吳邑那兒出來的,我怎麼把她給忘了!”說罷他立刻轉身抓住紫桑的胳膊着急地問道:“紫桑,你說說,吳邑那個小妾,就是叫柳葉夫人那個是不是跟我們家獒沐長得很像啊?是不是?到底是不是?你見過她沒有?你在吳邑身邊待了那麼久,應該見過的是吧?你說說,快說說啊!你不說話想急死我啊!”
“奇魂哥,”貝螺拉開了奇魂道,“你這麼不歇氣兒地問,讓她怎麼回答你呢?”
“好好好,我一個一個問,”奇魂忙後退了兩步,一臉慎重地看着紫桑問道,“我的第一個問題是你見過那個柳葉夫人沒有?她是不是跟獒沐長得很像?”
紫桑微微垂首,表情有些尷尬道:“我不認識什麼獒沐……”
“哦,也對,你沒見過獒沐的啊!那你怎麼可能知道柳葉夫人到底是不是獒沐呢?不行啊,獒獒!”奇魂急得直抓後腦勺道,“還是得去一趟才行!她沒見過獒沐她不知道啊!”
獒戰冷冷道:“她是沒見過我姐姐,但她至少了解吳邑吧?跟我們說說吳邑是什麼人,吳宅上守衛如何,這總可以吧?”
“抱歉!”紫桑拒絕道,“我雖已經不是主上身邊的人了,但我離開他時曾發過誓,不會泄露他任何事情。”
“是不會泄露,還是根本從未離開過,至始至終都還在效力呢?”
紫桑臉色微變,緩緩擡起雙眸看着獒戰反問道:“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獒戰冷漠一笑道:“你心知肚明!”
“我不明……”
“那我就跟你說個明白,”獒戰打斷了她的話,上前兩步道,“前幾個月我還在夷都時,貝螺曾被一夥黑衣人刺殺,跟着有人跟權家告密說我人在夷都,做這些事情的人就是吳邑,你的主上。而向吳邑泄露我行蹤的人,大概就是你了吧!”
紫桑心口微微起伏,儘量保持臉色不變道:“殿下爲什麼會懷疑我?我並沒有泄露過殿下的任何行蹤,況且那段日子奇魂一直跟寨子裡的人說貝螺公主因爲懷孕身體不適,暫時被你帶到了別處修養,直到後來你們回來時才聽說你們是去了夷都,我怎麼可能泄露行蹤?”
“一個老練的江湖女探子若想打聽點事兒,在這小小的寨子裡不算什麼難事兒。沒有你遞送消息,吳邑如何知道我人在夷都?他又不是神,可以掐指一算定方位。”
“有這事兒?”奇魂的表情漸漸嚴肅了起來,轉頭看着紫桑問道,“真是你向吳邑遞送消息的?”
紫桑否認道:“沒有!”
“那吳邑是如何得知獒戰在夷都的?”
“或許是他自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行蹤,被主上的人探查到了。你們無憑無據,爲什麼非得咬定是我泄露了行蹤?”紫桑爭辯道。
“紫桑姑娘,”貝螺接過話道,“你不肯承認是你向吳邑泄露了我們在夷都的行蹤,這也罷了,如今再追究也沒什麼意思了,但你不願意泄露吳邑的任何消息,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奇魂哥去你主上那兒送死,你也忍心嗎?枉你還口口聲聲說你喜歡他,要一輩子跟着他,你不覺得你前言不搭後語嗎?”
紫桑瞟了奇魂一眼,臉色發緊道:“只要他不去主上那兒,他就不會有事兒。其實那位柳葉夫人我見過,雖然不知道究竟像不像你們說的獒沐,但那位夫人是自幼與我主上相識的,兩人青梅竹馬,又怎麼會是你們說的獒沐呢?如果真是獒沐,又怎麼會跟我家主上青梅竹馬?我不清楚是誰放出這樣無稽的謠言,但放出這話的人就應該是居心*,想引你們去對付我家主上罷了!”
“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我都要去蛟河寨一探究竟!”奇魂緊了緊牙齦認真道,“如果沒有親眼見到那位柳葉夫人,我是不會甘心的。”
“奇魂你這又是何必呢?”紫桑有些心酸道,“連你自己都說了,獒沐下葬是你親眼所見,難道你還認爲獒沐會死而復生嗎?”
奇魂略顯傷感地搖頭道:“我不知道……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想放過。或許老天也被我的誠心所感動,把獒沐還給我也說不定,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蛟河寨。只有親眼見到那位柳葉夫人了,我才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的獒沐。”
“奇魂……”
“紫桑姑娘,”貝螺打斷了紫桑的話,“其實不單單是奇魂哥好奇,我們都好奇,所以蛟河寨一行勢在必行,而奇魂哥估計誰也攔不住,鐵定是要去的。我就問你一句話,在你主上和奇魂哥之間你選誰?”
紫桑轉過臉去,表情有些複雜了。
“紫桑姑娘,我知道你很爲難,畢竟你在吳邑身邊待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不想出賣吳邑也是人之常情。奇魂哥與你的主上相比,始終是比不過你主上的。眼下,我們沒法再相信你了,而你對奇魂哥的感情也不過說說而已,所以我不認爲你還有必要繼續待在獒青谷,狗狗,你覺得呢?”貝螺轉臉時向獒戰使了個眼色。
獒戰瞬間就明白了貝螺的用意,故意帶着譏諷的口氣說道:“是啊,說什麼要一輩子跟着奇瘋子,到頭來眼看着奇瘋子去送死也不理會,死都要護着她的主上,這樣的人我看奇瘋子你還是儘早甩開得好!嘴巴上說喜歡你,可能私底下只是利用你,想潛在我們獒青谷爲她的主上獲取有利消息而已。沒想到啊,奇瘋子你也有中這種圈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