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溪月看到老爺出現,她眼中揚起希冀的光,不甘心的她,挪動着膝蓋就往老爺身邊爬,卻被張嬤嬤眼疾手快的按住,反手賞了她一巴掌。
凌溪月重心不穩,被打倒在地,雪白的胸部露出大半。
張嬤嬤呸了一聲,“狐媚子。”
凌溪月死死盯着她,那目光彷彿能吃人。
張嬤嬤卻也不懼,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再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凌溪月眼眸含着淚,放棄了掙扎。
有人給老夫人和老爺搬來了太師椅,君瑛容忍着火氣,坐下。
“我原是瞧着你尚可,也全了你想進府給昭兒當妾室的心願,可你呢?果然凌家出來的,都是一個德行。”
君瑛容搖頭嘆息,她差點就被凌溪月無辜的外表矇蔽了。
好在爲時不晚,沒有真把這賤丫頭娶進門來,那時這醜事敗露,那慕家真真是要被笑話到擡不起頭來。
凌溪月一直嗚咽着搖頭,千萬句話想解釋,卻被堵住了。
她是被陷害的啊!
昨夜,昏迷前看到的是白清蕪臉,而醒來時,隻身着肚兜,和陌生男人躺在牀榻上,明晃晃的被算計了!
慕正山拳頭握了又握,終是於心不忍,開口說道:“母親,我瞧着她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不妨……”
“污言穢語的有什麼好聽的!“君瑛容是嫌凌溪月一面,都嫌髒。
慕正山不再說了,他不會忤逆母親的。
“還是得對下口證的,弄清事情原委,以後這事要是被翻出來,不知道風言風語能被傳成什麼樣子呢。”
君瑛容光想想,就覺得頭疼。
慕正山立即附和道:“兒子正有此意。”
君瑛容擡手,讓張嬤嬤把那名侍衛的嘴裡布取出來。
侍衛能說話,他當即磕頭認罪,字字句句流露出真情,“屬下趙毅做出此等獸行,實在是無顏面對老爺和月兒,甘願以死謝罪!”
君瑛容冷笑出聲,“那你就是認了?”
“屬下做錯的事,屬下認,但與凌表小姐無干。”趙毅處處爲凌溪月開脫,將所有罪責攬在自己身上,還用深情的眼眸與她對望。
君瑛容怒拍椅子,她瞧着只覺噁心,厲聲喝道:“是你們早就暗通款曲,還是你做了採花的盜賊?”
“屬下負責保護凌表小姐院子及周圍,天長地久便生了私情,凌表小姐有傲骨,寧可與屬下貧寒之人爲妻,不願做富貴人家的妾,屬下一時情難自禁……”
“都是屬下的錯,與凌表小姐無關!”
趙毅以面磕地,直到額頭破裂流血,他心裡默默的想着,公子早就給他準備好的說辭,他早就熟背於心。
公子說,若一開始就表明是凌表小姐自願與他牀榻共眠,勢必會受精明的老夫人猜忌,也會讓凌表小姐抓住話語中的破綻和漏洞。
索性半推半就的,表面說他強迫了凌表小姐,其實話裡話外都往是兩人早就有了私情上引。
君瑛容怒極反笑,“呵,你倒挺是個男人,一人做事一人當?”
當她是好戲耍的?
“寧做貧寒妻,也不做高門妾。”君瑛容看向凌溪月,語氣中充滿了譏嘲之色,“商賈低賤出身,骨頭卻硬!”
凌溪月掙扎的越來越大,那力氣險些兩個婆子都按不住,張嬤嬤失去耐心,伸手又掐又擰的在她身上留下大片淤紫青痕。
“得了,將這個賤丫頭用席子裹着,發配輛馬車扔到凌家門口去,她在慕家院裡一刻,我都怕她玷污空氣。”
君瑛容氣火攻心,連帶着頭疼的痼疾又犯了,實在是撐不住了。
“那昭兒回來,怎麼和他交代?”慕正山看着凌溪月的可憐模樣樣,他心軟的毛病又沒忍住犯了。
君瑛容氣急敗壞,腦仁都快炸裂開了,低罵道:“和他交代什麼?連個女人心都攏不住的孬種!”
慕正山被母親兇得,僅存的花花心思瞬時蕩然無存了,低着頭不敢吭聲。
“也罷,那個賤丫頭立即扔回凌家,至於這個侍衛,既然是昭兒的人,留着他回來處置吧。”
這事極爲不光彩,決不能拖着,君瑛容雷霆手段下,將這事了結乾淨。
趙毅還一臉茫然,這就結束了?
公子給他想的說辭他還沒有唸完,預定別的意外也沒有出現,就這樣快速審判完了。
他悄悄瞥了眼,滿臉絕望的凌溪月,露出一點點同情之色。
她得罪誰不好,將老夫人和公子都得罪了乾淨。
凌溪月被張嬤嬤連拖帶拽的拉了出去,趙毅也被別的小廝押到柴房去了,剩下的丫鬟婆子們默默收拾殘局
君瑛容被氣得走不動路,最後還是慕正山找來小轎子,命下人把老夫人擡回了梵安居。
白清蕪目睹完這一切,長長舒了口氣。
她悄然回到正廳,看到正心急如焚等待結果的夫人,她告訴夫人,凌表小姐被捲了席子扔出慕國公府了。
凌蓮心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老爺匆匆來到正廳,五味雜陳的一把將夫人從地上拉起來,緊緊抱進懷裡。
“老爺,都是妾不好,連累了慕家名聲……”凌蓮心的眼淚簌簌而下,倒在老爺懷裡痛哭不止。
都怪她識人不清,竟把凌溪月這種貨色弄進家裡來,還險些害了昭兒。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夾在母親和孃家中間很爲難,,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好好的。”慕正山溫聲安慰着,撫平凌蓮心的痛。
經此一事他深刻知道了,夫人的好,沒有誰能敵得過夫人對他真心。
凌蓮破涕爲笑,反手抱住老爺,依偎在他懷裡。
慕明珠和白清蕪對視一眼,她姐調皮的朝白清蕪眨了眨眼睛,父親母親的冷戰終於結束了,看到他們和好如初,是她最高興的事情。
慕昭回府,裝作剛知道的模樣,立刻趕到柴房親手將趙毅毒打一頓。
將奄奄一息,打得只剩一口氣的趙毅,命人裹了草蓆,拖去亂葬崗,讓他飽受痛苦不治而死。
其實慕昭是拿着木棍,對沙袋猛一頓掄,發出聲響讓外面的人聽見,趙毅是破了點皮的,爲了將戲做的全面,露出在外皮膚帶着血和青紫。
等趙毅被扔到亂葬崗後,待到慕家小廝離開,他從坑裡爬出來,緊忙回家抱起兒子,連夜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