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仙途 上神,寵我吧!
“你們先下去吧”。
邏孽輕輕地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側的挽罄。
挽罄點頭福禮,然後帶着其他的仙女們下去。
殿內只剩下邏孽和靈惑兩人,她和他隔着一個矮桌坐着,邏孽淡笑着道,“你怎麼想着過來了?”
靈惑出聲回道了,“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邏孽回道,“看我怎麼樣?我能怎樣?”
距離王母壽宴已經過去三天,這幾天天界異常的安靜,彷彿又回到了平常那種不溫不火的時日。
靈惑噙了口茶,放下杯子,然後道,“你這幾日一步都不邁出翎羽殿,是身子不舒服,還是心裡不舒服?”
邏孽聞言,臉上的笑容加深,拄着下顎,看着靈惑道,“哦?你這話說的有意思,我心裡怎麼會不舒服?”
靈惑勾起脣角,露出一個極其俊逸的笑容,他出聲回道,“邏孽,你跟我就不要拐彎抹角了,你和洛翼,你們兩個怎麼樣了?”
邏孽知道靈惑和洛翼感情不錯,但是她隻身一人處在天界,還是要有些防範的,心裡如此想着,她面上不漏痕跡,淡淡的回道,“誒……就那樣唄”。
靈惑的目光在邏孽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她脖頸處的黑金線上,微微眯起視線,他開口道,“我看倒不像你說的那樣吧”。
邏孽側頭看向靈惑,從他的視線中,她知道他看到了自己脖頸處的蟠龍墨玉,略顯尷尬的移開視線,邏孽用喝茶的動作卻掩飾自己內心的感受。
靈惑轉過頭,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精緻杯盞,他淡淡道,“我知道你心裡對我還有芥蒂,不願意多說也是正常的”。
邏孽不出聲,也不去看靈惑。
靈惑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然後道,“邏孽,洛翼對你是很好的,你可知這蟠龍爲何會成爲四大聖物之一?”
邏孽眨了下長而捲翹的睫毛,輕聲問道,“爲什麼?”
靈惑回道,“蟠龍本是黑暗的化身,但因其體內蘊含着巨大的能量,所以一直被妖界中的很多妖精覬覦,直到千年前,洛翼用自己三魂七魄中的一魂四魄,將蟠龍封印在墨玉中,這才平息了妖界中的紛爭,所以你現在帶的,不僅是聖物,還是洛翼的命”。
邏孽的呼吸清淺,瞳孔收縮成黑曜石的大小,她伸手隔着衣衫撫摸着蟠龍墨玉,覺得那一塊正在灼熱着,燙着她的皮膚,她的心。
靈惑側臉看向出神的邏孽,開口道,“洛翼走的時候,讓我照顧你,但是我和他都知道,我不能一直留在天界,我要回南海了”。
邏孽心口處似乎壓着一塊大石,她和洛翼吵架的畫面,似乎還停留在昨日,但是靈惑現在告訴她,她身上揹着洛翼的命,這份深情,沒有讓她喜悅,反而是莫名的沉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邏孽輕聲道,“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邏孽知道,洛翼絕對不會讓靈惑對她說這些的,但是她又想不通靈惑對她說這些的原因。
靈惑看着邏孽,目光深沉,開口道,“如果我說,我知道你這次上天的目的是什麼,你相信嗎?”
雖然邏孽很想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慌亂,但她面部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都逃不過靈惑的眼睛。
不過是片刻,邏孽便反應過來,既然靈惑能當面戳穿她,就一定不會與她爲難。
徑自穩定心神,邏孽出聲道,“既然你都知道,那你想要站哪一邊?”
一邊是凡塵,一邊是洛翼,她已經站好了位置,而靈惑也要選擇。
靈惑聞聲移開了視線,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這麼多年,洛翼和凡塵一直是這個樣子,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偏幫任何一人”。
邏孽面無表情着一張臉,一聲不吭。
靈惑像是突然想到些什麼,他再次側臉看向邏孽,出聲道,“你幫洛翼可以,但是你也要注意分寸”。
他的話語中聽不出怒意,但是邏孽卻看得到他眼中的堅定,她毫不懷疑,如果她敢拉着凡塵下馬,靈惑絕對不會放過她。
心底莫名的有種尷尬,邏孽垂下視線,低聲道,“我是想過要害凡塵,但是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傷他的性命”。
靈惑聞聲竟然笑了起來,邏孽狐疑的看着他。
靈惑道,“邏孽,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傻……”
邏孽蹙起兩道秀麗的眉毛,低聲道,“什麼意思?”
靈惑搖着頭道,“與其說我是在煩心凡塵,還不如說是在擔心你。邏孽,你不是凡塵的對手,無論是武功還是心智!”
這次他用了肯定的語氣。
邏孽嚥了口口水,雖然自己清楚地知道,但是這樣被人赤.裸.裸的說出來,心裡還是不舒服的。
靈惑見邏孽不出聲,他站起身,然後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今晚就動身回南海了,以後你一個人在天界,小心了”。
邏孽下意識的站起身,看着靈惑,但卻說不出一個字。
靈惑朝她一笑,這笑容爽朗的一如外面的青天白日,也讓邏孽心裡面莫名的一顫。
她來天界時日不長,但卻見識到了形形**的人,這其中有她的目標,有她的敵人,也有身份不清,亦敵亦友的人。
而靈惑無疑是讓邏孽最糾結的一個人,他來去如風,不過短短數日,卻讓她記憶深刻。
他臨走之前,特意來對她說了這樣的一番話,不由得動亂了她曾經堅定不移的決心,也讓她重新開始審視自己在天界中的境況。
靈惑走後,邏孽坐在殿內的華麗軟榻之上,獨自喝着早已涼透了的茶水,她微垂着視線,絕美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餘暉的瑰麗。
短短三日,洛翼走了,現在靈惑也離開了,彷彿她身邊的人正在一個個的離開,此時只剩下她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摸着脖頸處的蟠龍墨玉,邏孽喉頭一哽,這是洛翼的命,是他的魂魄,他將自己一半的性命交予她,只爲了與她並肩作戰,也爲了不讓她隻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