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仙途 上神,寵我吧!
邏孽也淡淡的點了下頭,但卻什麼都沒說,她怕自己一張口就是什麼冷嘲熱諷。
溫流看到她們幾個,倒是面帶着淡淡的微笑,出聲道,“你們幾個倒是早來了幾天啊”。
淺黛身邊的幾個女子看來就是和溫流相熟的,都笑着道,“這次天界前所未有的大喜事,我們幾個怎麼能不早來一些呢?”
邏孽不着痕跡的移開視線,紅袖之中的手指輕輕地攥緊。
她不想聽這些事情,所以就出聲對溫流道,“明神,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了”。
溫流看了邏孽一眼,本想說送她的,但是面前淺黛她們都在,他想了一下,還是說了句,“妖皇慢走”。
一提到妖皇二字,那幾個女子臉上帶着明顯的驚詫,想來也不知道眼前的絕美女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妖界之皇。
邏孽跟溫流打過招呼之後,就面無表情的邁步離開,在經過淺黛的時候,二人都沒有說話,當對方透明人一樣。
回到翎羽殿,邏孽沒有回寢宮,而是在後院的涼亭坐了一會兒,她撐着下巴,看着滿園的春色。在天界,彷彿沒有下雪的日子,四季如春,每一天都和昨天一樣,看不出什麼太大的變化。也許這樣的環境才能讓人忘記時間吧,那麼漫長的歲月,唯有用這樣不分四季的方式去蹉跎。
抿着紅脣,邏孽忽然想回去妖界了,那裡沒有百花,只有一種連成天際的桃紅色,是桃花。
那裡的人不會有天界這樣多的勾心鬥角,哪怕是爭一個位置,大家也會用盡渾身解數,在角鬥臺上一決勝負。
邏孽有些懷念和煙綠打架,和小柔鬥嘴,和絲綾聊天,哪怕是……千面。
那樣的日子,每一天也彷彿和昨天一樣,但是她心裡清楚,每一天都不一樣。
【等你回去妖界之後,也帶我過去看看吧,我也想看一下你口中那麼好的妖界】
邏孽腦中忽然竄出這麼一句話,她微楞,隨即想到那夜的觀星臺之上,她和凡塵一直都在喝酒,她喝的有些醉,所以也分不清凡塵是否醉了,只記得他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跟她回妖界……
虧他說得出這樣的話來,沒有天帝的允許,三界之中,誰敢貿然跨界啊?他想要破戒不成?
破戒,邏孽心中咯噔一下,隱隱的泛着疼痛,她微微皺眉,下意識的伸手撫向自己的胸口,那裡,一跳一跳,帶着比平常要快的節奏,也帶着平常不會有的痛。
一轉眼,數天過去,自從那天在馬場門前分手之後,凡塵再也沒來找過邏孽。
邏孽一顆心也是忐忑不安,她開始還麻痹自己,送頭環給凡塵,不就是祝賀他快要大婚了嘛,她可沒有故意拉遠彼此距離的意圖;還有她字裡行間的話,她都是平心而論,絕對沒有刻意而爲!
但是這幾天過去,邏孽越發的焦躁,她開始動搖了心中的堅定,因爲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會想到凡塵。
他現在在做什麼?在哪兒?和淺黛商量大婚的事情嗎?他爲什麼不來找她?難道……是生她的氣了?
天色漸暗,邏孽終是忍不住了,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無盡的自我猜測和自我懷疑,她不是這樣的人,所以她從椅子上站起身,然後關上房門,做出自己已經就寢的假象,最後打開窗子,化作一縷紅色,輕車熟路的消失在寢宮。
邏孽潛入南清宮,幾乎看遍了宮內任何的地方,但卻都沒有找見凡塵,她心中忍不住的失落,看來她是猜對了啊,這麼晚還沒回來,一定是去了淺黛那裡。
她兀自想着,手指也攥的緊緊的。
忽然間,她覺得有什麼東西打在了自己肩上,她低頭一看,落在腳邊的是一顆蓮子。
邏孽微詫,下意識的擡眼搜尋目標,不多時,她就看到了南清宮主殿房頂上的那抹白色身影。
月光傾灑而下,凡塵身上的白衣蒙上了一層鉛華,看起來像是在發光一般。
邏孽心中一動,她一直想要找到他,但是看到他之後,她卻又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凡塵開始只是安靜的坐在房頂,擡頭看着天空,他的下顎和頸部弧度美的驚人,竟然讓人有吞嚥的想法。
不多時,邏孽就看到凡塵隨手拿起手邊的酒罈,然後對着壇口喝了一口。
眼中微微露出詫色,邏孽覺得凡塵一個人坐在房頂喝酒,還是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的。
但是晃神的功夫,她已經飛身來到了屋頂,和凡塵並肩而坐。
凡塵看着邏孽手中也拎着一個酒罈,他出聲道,“又偷跑去南翁那裡了?”
邏孽抿抿脣,嗯了一聲。剛纔她從翎羽殿出來,就想着來找凡塵,但是一想,她來找他幹什麼啊?然後就想到二人唯一的交集,那就是喝點酒了,所以她就‘順路’去南翁那裡偷了一罈子。
凡塵移開視線,然後徑自喝酒,邏孽看了眼他手中的酒罈,她忽然瞪大眼睛,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出聲道,“哦!你完了你,堂堂天界上神,你還偷東西偷上癮了呢!”
凡塵手中的酒罈也是南翁那裡的,邏孽去過南翁的地窖,所以她識得。
其實她並沒有那樣驚訝,但是她想要找話題,所以故意說得很誇張。
凡塵放下手中的酒罈,他側頭看向邏孽,俊美如鑄的臉上表情淡淡,不知道爲什麼,邏孽從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往日的清澈如水,而是深沉如海。
緩緩的,凡塵若無其意的開口道,“不是偷的,我要大婚了,南翁送來了許多”。
邏孽本就是對着凡塵的眼睛,他這樣回視着她,然後一眨不眨的說出這樣的話。
邏孽只覺得心頭猛地痛了一下,她沒來得及掩飾,眉頭就已經蹙了起來。
大婚,他要大婚了。
滿腦子都是大婚二字,邏孽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只是在凡塵的注視下,她移開了視線,然後拿着酒罈的手指漸漸攥緊,抓破了酒罈上面的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