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可以在五個小時內結束的訓練,愣是拖到了凌晨兩點多。
“頭兒,你簡直太厲害了!你就是俺的偶像!”
“冷首長果然是名不虛傳的高級指揮官,對軍事演習這一塊兒吃的很透啊!”
“居然把一盤死棋走活了,大開眼界,大開眼界!”
冷三爺坐在椅子上,修長有力的手指點着作訓圖上的一點,“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嗎?”
還好他們贏了,要是輸了,三爺非拔了他們的皮!
衆人不敢再恭維,老老實實看圖。
“這裡,是易守難攻的高地,就不該採取被動挨打的策略!應該……”
冷三爺在他們的失敗中總結出了一連串的經驗教訓,說的幾十個人心服口服。
這一忙,已經是凌晨三點半。
衆人被吩咐去休息,董大鵬捂着嘴巴哈欠連天,“頭兒,你也去休息吧,這都一天一夜了。”
三爺看看手腕的表,“我就不休息了,得趕回京都。”
董大鵬同志被嚇醒了,“你……你還要回去?”
三爺眉宇一橫,凌厲的語氣不容置喙,“怎麼?你想給我當司機?”
啊,不不不,他會掛掉的。
“三爺需要的話,俺義不容辭!”董大鵬站的筆直。
“行了,去睡覺吧。”
三爺二度登上直升機,機身飛行在漆黑的夜空中,望着滿天繁星,三爺的心情頗爲微妙。
夏日星空,小丫頭溫軟的脣兒,清新的味道,撲到他懷裡的時候引起的熱潮……
奶奶的!他在想什麼玩意兒!
三爺煩躁的閉上眼睛。
翌日清晨,蘇小妞兒是被嚇醒的。
因爲——
“夏夏,快起牀,你三叔兒來了。”
老媽的聲音!可是,三叔兒!三叔兒居然來了!
蘇盛夏次溜溜換衣服,巴拉巴拉頭髮,擦擦眼角,還好臉已經不腫了。
推開門,三叔兒挺拔的身影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手邊放着一杯茶水,凜然的氣度驚爲天人。
老爺子正在和三爺交流最新的軍事資料,兩人相談甚歡,蘇父也因爲冷老三的到來興奮的笑聲不斷。
客廳內的三個男人,聊天說笑的畫面真是河蟹的不dei了。
蘇小妞兒默默看着他們,爺爺、老爸……辣麼剩下的那個,作爲女婿真是太太太一萬個太合適!
“三弟,嚐嚐這個,今年的碧螺春,味道很清雅!”
啪嗒!
蘇小妞兒一場女婿夢被老爸那句“三弟”打的稀巴爛。
“嘿嘿嘿,早啊,爺爺,老爸……”極爲不情願的對上三叔兒深邃無底的黑眸,梗着脖子加了句,“三叔兒……”
“盛夏起來了,正好,快點吃早飯,你三叔兒說今天順路帶你去上學。”
蘇小妞兒想起來了,三叔兒是說要送她去上學的,可是也不用接人接到家裡來吧?
她當然不知道,三爺心急火燎的直接奔到她家裡,是擔心蘇父蘇母盤問她,讓小丫頭難做。
而且,順便也是想來提醒提醒她,他的身份是她的三叔兒!她做事注意點分寸。
總之,三爺內心很糾結。
“三弟也沒吃早飯吧?就別回去吃了,我多添一副碗筷,你在這裡湊合一頓。”
餐桌上,蘇小妞兒默默吃飯,冷三爺和蘇家兩個男人邊吃邊聊,壓根就沒注意蘇小妞兒的存在。
蘇母時不時給他夾菜,一口一句三弟,叫的別提多親切。
蘇小妞兒臉差點埋進飯碗裡,哎……
飯後,三叔兒將蘇盛夏送到學校,“老實待着,別再鬧事。”
蘇小妞兒不肯下車,咬牙道,“三叔兒你今天是什麼意思?故意的是不是?”
冷三爺睥睨一臉怒氣的小丫頭,“何時何地,都得記住咱們兩個人的關係,我是你三叔。”
老掉牙的臺詞!
蘇小妞兒憤然解開安全帶,“我沒你這麼年輕的叔叔!”
三爺卻淡然道,“我不介意多一個你這麼大的侄女。”
嗷嗷嗷!你妹的!要不要臉了!
一連三天,冷三爺每天接送蘇盛夏上下學,只是沒再進蘇家的門。
第四天早上,接蘇小妞兒的不是冷三爺的車,而是一通電話。
“從今天開始,你可以自己去上學了。”
“等下等下,那個殺人犯還沒調查出來呢,三叔兒就不怕我出事兒?”
蘇小妞兒站在軍區大院兒前,焦急不安的等待,觀望,她坐三爺的車坐出感情了,雖然三爺開車幾乎不搭理她,送她到了門口就走。
“不會有事,放心去,還有,不想騎車就打車,回頭我給你報銷路費。”
“喂喂喂!三叔兒……”
電話,斷了!
蘇小妞兒滿臉的鬱悶,讓她打車去學校,讓她自己去上學,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和小明同學可以在上課之外的時間見面了?
此時,京都某警察局。
三爺表情嚴肅的坐在椅子上,旁邊站着董大鵬。
“所以,這次楊聰的死亡,的確不是自殺,很確定,是他殺。”
詳細的跟三爺交代了事情的發展經過,覈對了證詞之後,局長小心翼翼的將結論告訴了三爺。
冷三爺深眸看着所有證人的證詞,一邊是學生們一邊倒的指向蘇盛夏的證詞,一邊是可以推導出殺人時間有衝突的小飯店老闆的證詞。
三爺沉默着。
局長繼續說,“根據死者的死亡時間判斷,是晚上的十點左右,但當時蘇盛夏正在公交站旁邊的小店吃飯,監控錄像可以作證,現在最大的疑點就是,兇手是怎麼準確得知死者那個時間會單獨行動的,兇手爲什麼要殺楊聰?”
冷三爺長指點着桌面,陷入了沉思,綜上所述,不管是塗抹桌椅,恐嚇等等,一切針對都是衝着蘇盛夏來的。
董大鵬低聲道,“似乎看起來,好像兇手是在有意的將兇手的名義安在蘇盛夏的頭上,利用兩人之前的矛盾陷害她。”
這是其一。
三爺手指極有規律的點着桌面,“還有一種可能,兇手原本想要殺害的人,就是盛夏。”
三爺一說話,滿座皆驚。
沉默後,董大鵬膽戰心驚的問,“可是頭兒,她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雖然頑皮了點兒,也不至於讓人想要把她殺了吧?”
三爺的眉頭越皺越深,心中那根弦幾乎繃的要斷裂,他手指一根一根的收縮,銳利的眼眸看着一個方向,腦海中迅速編織出一個巨大的網。
這張網上,蘇盛夏是其中的一個點,順着這個點繼續找,第二個人是蘇青巖,第三個人是……他自己!
不早不晚,在他和蘇盛夏走的越來越近的時候,她出事了。
冷三爺表情凝重的走出警察局,坐在騎士十五世上,臉色烏青。
董大鵬不安的看他的表情,壓低了聲音問,“頭兒,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冷三爺長指抵着眉頭,有些頭痛,“我只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如果真是那樣,就麻煩了。
董大鵬好像隱約覺察出了什麼,試探性的問,“頭兒是不是懷疑,這件事和當年在越南……”
冷三爺冰冷的聲音打斷了董大鵬的猜測,“開車,去訓練中心。”
此事,他會查清楚!
二十一中。
要不怎麼能說高三的學生腦袋比較大呢,這不,命案發生不到一週時間,緊張和學習和即將到來的校慶晚會就把死人這回事給沖淡了。
蘇小妞兒手裡拿着一份剛剛發下來的練習試卷,抓耳撓腮的對着數學題頭痛,傅思明拿着兩個老冰棍兒回來了。
“吃冰棍兒,解暑的。”
“不錯不錯,傅小明很有眼力見兒嘛。”
蘇盛夏撂下筆,撕開老冰棍兒的包裝紙咬了一口兒,嘎嘣脆,透心涼。
傅思明看到蘇盛夏額頭上的汗,抽了一張紙巾憨笑着遞給她,“擦擦。”
蘇小妞兒嘴巴里都是冰棍兒的寒氣,眯眯眼笑,“小明同學,你真是個好同志,一會兒放學了我請你吃刨冰。”
放學?
傅思明愣神,期待又擔憂,“可是你三叔兒不是不讓咱們私下裡見面嗎?”
“解禁了,今天三叔兒讓我自己來上學的,你看最近學校風平浪靜,已經沒事了。”
傅思明憨憨的抓着頭髮笑了笑。
剛說到沒事兒,高閻王過來了。
“蘇盛夏,你來一下。”
擦!要不要這麼配合。
將沒有吃完的冰棍交給傅思明,“幫我拿着……”想想,估計一會兒就化成水了,“嘿嘿,你替我吃了吧。”
蘇小妞兒被叫出門,有點小小不安,該不會是楊聰的事沉渣泛起了吧?
高閻王滿臉堆笑,“盛夏啊,明天晚上就是校慶演出了,雖然沒有你的節目,不過,老師還是希望你能帶着家長一起來。”
喲呵!這會兒不懷疑她是殺人犯了?不懷疑她是兇手了?
晚了!
蘇小妞兒純真無邪的笑,“真是對不住啊班主任,我三叔兒他很忙的,人類的事情都處理不完,阿貓阿狗哪兒有時間管?”
高閻王被堵的臉漲,“三十年校慶,很多二十一中走出來的名人都會來……”
“班主任,二十一中還能名人?哪方面的?陳浩南那樣的吧?”
高閻王真想打她!
但是校長的命令在,又不得不配合,“這樣,只要你帶你三叔兒來,這次的三好學生評選老師推薦你。”
拉倒吧!
正說話,高閻王的手機響了。
看到號碼,高閻王一臉的笑,“哎呀,可欣,好幾年沒跟老師聯繫過了……明晚你會親自到場?好好好,老師會給你們這些優秀的畢業生安排vip座位。”
可欣?
蘇小妞兒抹了抹鼻尖,“班主任,誰啊?”
高閻王后背筆直,倍兒驕傲,“老師幾年前的一個學生,現在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創辦了自己的時裝品牌,你估計也知道,京都大戶陳家的千金,陳可欣。”
擦,陳可欣?可欣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