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貞德緊緊抱着懷裡笑得很盪漾的某喵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爲了孩子們,也爲了曾經那個跟隨在自己身邊的正直的騎士。
“嘭!咻~啪!”笑得很盪漾的某喵被一旁看不下去的尼祿直接糊在了牆上宣告昏迷。
“好了,不要哭了。”尼祿輕輕將因哭泣而顯得柔弱的貞德抱在了懷裡,撫摸着她的金色長髮開口道,“外面的Caster不是曾經跟在你身邊的騎士,他只是那位騎士的黑暗面被誘導出來而產生的架空人物,不用爲這種人哭泣的,回到英靈之座後還是能夠見到你熟悉的人的。”
“真的嗎?”貞德淚汪汪的擡頭看着尼祿問道。
“當然了。”尼祿說道,“雖然這次的英靈被轉換成本體降臨,可是那個時候Caster根本不在場,也就是說這個人根本不是本……你不會以爲那個Caster是本體所以才哭成這樣的吧……”
“……”貞德微微楞了一下紅着臉小聲辯解着,“才……纔沒有呢……我……我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我只是……只是……咿呀!!!”
“噗哈哈哈~”某喵表示笑噴了。
“三殿下可以請你去死一下嗎?”貞德從尼祿懷裡起來笑着對剛剛爬起來的月神殤說道。
“我……我錯了……請務必原諒我!”月神殤看着滿臉笑容的貞德被嚇得炸毛了,要問爲什麼的話——貞德背後出現了凝成實質的黑氣,並且已經形成了一個修羅的模樣。
“哼哼哼……”貞德發出了意義不明的笑聲將月神殤逼到了角落裡。
“救……救命啊!”月神殤憑藉着嬌小的喵身從縫隙裡鑽了出去一溜煙跑到愛麗絲菲爾身邊,直接跳到了她的懷裡,讓全身心都關注着Saber戰鬥的愛麗絲菲爾嚇了一跳。
“怎麼了,月?”愛麗絲菲爾抱着喵輕輕摸了摸它的頭。
“果然還是愛麗絲最好了,她們兩個就知道欺負本喵……嗚嗚嗚……”說着某喵淚汪汪的注視着愛麗絲菲爾。
“卡……卡哇伊!”還是小孩子心性的愛麗絲菲爾對着賣萌的某喵就是一陣猛蹭不知不覺間給某喵發了很多福利,比如說能悶死喵的兇器正被某鹹喵手肆虐着不過動作很輕所以沒有被察覺到,這讓某喵的臉上露出了計劃通的笑容。
然而,衛宮切嗣雖然沒有察覺到某喵的行爲卻總覺得頭上有什麼綠色的東西正在累積,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妻子正在逗弄着某喵而且還十分開心的樣子,不過那兩位Ruler的背後卻有如同實質般的黑氣在流動給人十足的壓迫力,這讓他不得不考慮要不要先去外面躲躲這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噫!那是什麼噁心的東西!”本來正在享受的某喵突然叫了起來語氣裡充滿了嫌棄。正在思考的衛宮切嗣和發怒的尼祿、貞德,玩弄着某喵的愛麗絲菲爾都看向了水晶球裡的畫面——畫面上Saber正在和某種噁心的生物戰鬥。
時間回到幾分鐘前,Saber化作一陣疾風在叢林中飛馳。Saber現在早已無暇顧及與切嗣的爭執,一旦身臨戰場她的心就會變成一把劍,一把銳利無比磨得閃亮的劍,那是一把沒有絲毫迷惑的利劍。Saber自己也十分清楚她正在奔向Caster的魔術陣勢之中,她體內的血液在翻滾,那個惡魔所犯下的惡行讓Saber震怒不已。可是,此刻驅使Saber前行的不是激昂的心情,僅僅有憤怒和憎恨是不會讓Saber的心變成一把利劍的。那些被殘殺的孩子們,這些景象Saber決不是沒有見到過。只要身臨戰場,就算再怎麼不忍心,還是會看見那些幼小的骸骨。這對於曾經身爲亞瑟王的她而言,已經是平日裡常見的情形了。
所謂的人類,只要站在生死的邊緣上,就會變得無比醜陋、卑鄙和暴虐,浸染鮮血的戰場上到處充斥着惡鬼的情形是十之八九。可是正因爲如此,人類就算是深陷在地獄之中,也要“證明”自己。證明無論身陷何種逆境,人類也可以高貴地生存下去。需要有人可以親身證明這一點,可以證實這一點的人就是騎士,戰場上耀眼的明星。
騎士必須大義凜然氣勢高昂地照亮整個戰場,讓那些即將墮落淪爲惡鬼的靈魂,重拾榮譽感和驕傲,再次成爲一個堂堂正正的人類。把自我的憤怒、悲傷和痛苦放到一邊,以大局爲重,這就是身爲騎士必須承擔的責任。所以,Saber必須打倒Caster,這不是憤怒的驅使而是她的責任。
Saber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舉動缺乏慎重的考慮,被人指責行動輕率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可是Saber決不是有勇無謀的人,雖然預料到Caster是一個難以對付的敵手,但是笑到最後的人一定是自己——這是Saber的直覺。
一定要打倒Caster。與切嗣不同,Saber有必須親手打倒Caster的理由。即使會身負重傷、元氣大傷,也要親手降服那個惡魔。這是身爲騎士王的責任,不可逃避的義務。玷污戰爭意義的惡魔、侮辱人類尊嚴的敗類,Saber決不會放過這個傢伙的。
血腥味愈發濃重,纏繞在盔甲邊上的泥濘阻止了Saber的腳步。Saber身後揚起塵土的地面上,飛起的塵土浸滿了充足的溼氣,那溼氣並非是雨水所致,而是赤紅的鮮血。那是令人作嘔的臭味,周圍是一片血海。Caster究竟實施了怎樣殘忍的殺戮,纔會出現這麼令人難以忍受的場景?Saber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心裡痛苦萬分,而且被殘殺的都是年幼可愛的孩子們。Saber想起了在水晶球裡看到的那些因恐懼而放聲大叫的孩子們,這還是剛剛發生的事情,就發生在幾分鐘之前,在Saber飛身進入森林之前。那個時候還是活生生的孩子,現在已經變成了七零八落的骸骨。
“你終於來了,貞德。我可是等候多時了。”很明顯Caster又認錯人了。
Caster用爽朗的笑容歡迎那個呆立不動的銀白色身影,Caster臉上堆滿了得意的笑容,好像十分滿意自己舉行的隆重“宴會”。Caster站立在血海中央,他那漆黑的法衣上沾滿了人質的鮮血,使他的笑容變得更加淒厲可怕。
“看到這個慘狀,作何感想啊?痛心疾首吧?那些天真可愛的孩子們最後所承受的痛苦,您可以想象得到嗎?可是貞德,這還稱不上是真正的慘劇。比起我失去你之後,爲了再次與你相會……”
Saber既無話可說,也沒有心思聽Caster的長篇大論,她想一劍把Caster劈成兩段,已經沒有片刻的遲疑,朝着Caster邁進了一步。Caster也從Saber移動的腳步中覺察到了殺意,停止了話語,突然從法衣的衣角處甩出雙手。一直隱藏在Caster懷裡的東西,再次使Saber停止了前進的腳步。那是一個孩子——唯一存活下來的人質。被Caster夾在小臂中,還在小聲哭泣。Caster是爲了把他當作與Saber戰鬥的盾牌,才留下的活口吧?
“噢貞德,您怒火中燒的雙眼真是動人啊。”Caster悠然自得,朝着Saber微微一笑,“你就那麼恨我嗎?是啊,你應該恨我。我背叛了神的仁愛之心,你決不會饒恕我的,您可是對待神比任何人都要虔誠啊。”
“放開那個孩子。”Saber命令Caster的語氣就像刀劍一樣冰冷,“這場聖盃爭奪戰是爲了選拔最有資格得到聖盃的英靈,你如果使用玷污英靈的戰術,是會被聖盃所拋棄的。”
“既然您再次復活了,聖盃對我來說就是毫無用處了……貞德,您如果真的想救這個孩子的命的話。”Caster不由得笑出聲來,隨即又滿臉失望地、輕輕地鬆開手,把那個孩子放在了地面上。“別哭了,孩子。你該高興纔對啊,神虔誠的信徒來救你了,無所不能的神終於顯靈了。你所有的朋友都沒有得到神的救助啊,只有你。”
那個年幼的孩子好像也明白了疾馳而來的金髮少女就是她的救世主,哇地一聲放聲大哭起來,同時徑直朝Saber奔去。孩子的小手抓住了Saber腿部的盔甲,Saber用指尖輕輕地摸了摸孩子的小手。能懷抱孩子給她安慰的只有周圍的羣山,現在的Saber已經是身臨險境了。她無法一邊考慮孩子的安全,一邊做戰鬥的準備。
“這裡很危險,快逃,朝這個方向跑,就會看到一個大大的城堡,在那裡會有人救……”
嘎吱一聲,孩子的脊背發出了聲響,抽泣聲變成了痛苦的悲鳴。Saber瞠目結舌,在她面前那個幼小的身軀爆裂成了兩半,而且孩子的體內噴射出來的竟然不是紅色的鮮血──
那是烏黑的蛇羣、無數條蛇盤旋在一起——不,那個東西全身覆蓋了兩腮般大小的吸盤,絕不是蛇羣那麼普通的東西。是烏賊嗎?還是類似烏賊的奇異生物身上所帶的觸角。那些與Saber手腕一般粗細的觸角,瞬間伸展開來纏繞在白銀盔甲上,開始用力緊緊地束縛Saber的雙手雙腳。
從異界呼喚出的魔怪,身上還帶着人質的血肉。將Saber團團包圍的魔怪不僅一隻,那些散落一地的人質殘骸中接連不斷地伸出無數的觸角,瞬間幾十只怪物就將Saber包圍起來。這些怪物都差不多大小,沒有四肢也沒有臀部,讓人無法用語言形容。這些無數的觸角在它們的根部有一個環狀的口腔,那口腔就如鯊魚的口腔一般,具有刀片般銳利的牙齒。雖然不知道這些生物的來歷,可是這些絕不是自然界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