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子。那是以聖盃真正存在的前提下才有意義的吧?”Rider出人意料的話語,使韋伯一下子目瞪口呆得說不出話來。
“哎?”
“大家都紅了眼去爭奪的冬木的聖盃,真的存在嗎?那不過是一個傳說罷了,誰也沒有親眼所見不是嗎?”現在Rider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韋伯完全無法理解,但是卻又無法否定他的說法,只能點了點頭。“確實,如你所說,但是……”
“我,以前也爲了這種‘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東西戰鬥過。”Rider的話裡不知爲什麼帶有幾分的苦楚與傷感,和平時那股霸氣相去甚遠,“我要親眼見到無盡之海——爲了實現這個夢想,我在世界上不停地征戰着。那些相信我的人,毫不懷疑地跟着我一同征戰,甚至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但是直到最後,他們也只在夢中見過我所說過的無盡之海。”
“……”
“最後,在一些不相信我的人的唆使下,東方遠征軍解散了。但是這也是正確的。如果我還繼續下去的話,我的軍隊一定也會在某個地方被打敗吧。當我來到這個時代才認識到,大地居然是圓球型的。真是很過分的玩笑。這樣只要看地圖就知道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無盡之海。我當時所謂的理想,現存看來不過只是妄想罷了。”
“喂,Rider。”即便這是真相也好,但是由伊斯坎達爾親口說出來,對韋伯來說仍然足不小的震撼。曾經那麼勇往直前地向自己胸中鮮明的夢想前進的男人,爲什麼現在竟用這樣冷靜的聲音否定了自己的夢想呢?但是,反駁的話語在韋伯的喉嚨裡糾結着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對於韋伯來說,自己擁有和Rider一樣的夢想。但是自己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表白出來,因爲這關係到韋伯的榮耀。
“我已經厭倦了因爲我的任性而造成別人的犧牲這種事。如果能夠確定聖盃在什麼地方的話,那我即便拼上你和我的命也要得到它……但是不巧,現在還不知道聖盃是否真實存存。我不想再犯像圓球型的大地這樣的錯誤了。”
“但是我……即便如此,仍然是你的Master啊。”韋伯剛想要這樣辯解道,但是馬上又在內心之中嘲笑起自己來。自己甚至連最簡單的魔力供給都做不到,甚至連強挺着去參加戰鬥的Servant的虛弱鬱看不出來。似乎沒有看出韋伯的心事,靈體化的Rider的聲音又再次恢復到平時那爽朗的樣子,哈哈大笑道。“小子,這自然不用你說!嗯,確實你的魔術迴路和平時相比強大了不少,這裡的地脈也不錯,白天這樣休息一整天,到了晚上又可以大幹一票了。”
通過魔術迴路被Rider所吸止的魔力量,韋伯自己也能夠感覺得到。剛纔胸中的灼燒感覺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猛烈的疲勞感。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抽走了,甚至連動動手指,睜開眼睛都變得困難起來,
“什麼?大幹一票?你接下來還打算幹什麼呀?”
“嗯。是這樣……今天晚上,首先要以Saber爲對手,再一次去進攻在森林之中的那個城堡。”
“不是去和他們聊天吧?”
“當然不是。同盟已經結束,該說的都說完了,下面就該真刀真槍地對着幹了。”雖然Rider的聲音依然豪放,但依然能夠聽出隱藏在其中的警惕。即便對於Rider來說,那個Saber也絕對算是一個強敵。他早已做好了進行一場壯絕激戰的準備。
“要是按照這種狀態,到晚上你能恢復到什麼程度?”
“這個嘛……如果順利的話‘神威車輪’還無法使出最大威力,不過單純的飛行到是沒有問題的。”接着靈體似乎思考了一下之後混雜着嘆息繼續說道。“但是‘王之軍隊’恐怕以後只能再使用一次了。”
“哦……”最後手中還能夠留有一張王牌,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這個還是應該留給與Archer的戰鬥。要對付那個金色傢伙的絕招,我不用王牌沒辦法應付。其他的敵人,只要戰車出馬差不多就可以解決了。”雖然在戰略上這樣沒有問題,但是韋伯的心裡忽然又產生了新的疑問。“可是……Rider,爲什麼特意要挑Saber作爲對手呢?”
“嗯?”
“你不是說過對於那傢伙已經完全不放在眼裡了嗎?而且以你現在的狀況來看,不是應該儘量減少今後戰鬥的次數嗎?再說Archer……算了,那都是你自作主張搞出的什麼奇怪的約定,現在也不能反悔了。不過與Saber的戰鬥還是算了,最好等待其他的Servant把她消滅好了。”聽到韋伯認真的建議,Rider不由得笑了起來。“喂喂,小子。要是我能伸出手指頭的話,就要在你腦門上狠狠地彈一下。”
“怎?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是最正確的戰略嗎?”如果Rider的實體化在這裡的話,韋伯一定會雙手捂住自己的腦門吧,但現在對方是靈體狀態,所以身材矮小的魔術師也顯得比往常更強硬一些。
“Saber必須由我來打倒,這是同爲英靈的我的職責。”
“什麼意思啊,這是?”
“那個傻瓜女人,如果不被我打敗的話,就會一直在她那錯誤的道路上走下去。那樣的話她就太可憐了。”雖然Rider的話對於韋伯來說很難理解,但是對於這個置聖盃戰爭於度外的征服王的心情還是明白的。所以這種多餘的打算,作爲Master還是放棄纔好。實際上,韋伯本人在內心之中也完全不抱有可以依靠別人來幹掉Saber的樂觀態度。這個被稱爲Saber的Servant實在是過於強大,同樣作爲另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的Archer,那個迷一樣的黃金之Servant。在韋伯看來他十分工於心計,要想讓他先於Rider與Saber拼個兩敗俱傷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對Rider來說,與Saber的正面交鋒基本上是不可避免的。
“算了,要是你希望那樣的話……也好……”雖然韋伯還想反駁幾句,但是意識到不管說什麼都是毫無意義,最後乾脆放棄了。韋伯漸漸疲憊得耐不住睡意,躺在嶄新的睡袋裡面,感受着羽絨被的溫暖。
“好了,別堅持了。睡覺吧,小子。現在休息就是你的戰鬥。”
“嗯……”雖然還有很多要說的話,不過那些等睡醒之後再說吧。和沒有實體形態的Rider對話,雖然不用提心吊膽地提防他彈自己的腦門,但是卻總好像缺少了點什麼一樣的感覺。而且不管怎麼說,現在就連開口說話都感覺到非常疲憊了,還是好好睡一覺吧。於是韋伯漸漸放鬆自己幾乎虛脫了的身體,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話說回來,如果還有之前喝到過的那種酒的話回覆速度應該會快很多吧……”Rider坐在地上感受着魔力回覆的速度感嘆道,“不過殿下他……對啊!殿下!”
巨漢猛地一敲地面,正要說些什麼時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身前——Servant·Ruler貞德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