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闆,這個和我上次買的那個有什麼區別嗎?爲何用不同的瓶子裝?”
“林姑娘呀,這個區別大啦,您上次買的是洗髮液,現在這瓶叫護髮素。諾,用完洗髮液後只是將頭髮上的污垢清洗了,洗完頭髮後將護髮素塗抹在髮絲上,按摩五分鐘,這樣可以讓頭髮變得柔順不毛糙呢。”
“哇,這麼好呀。”林姑娘讚歎着打開瓶蓋輕輕嗅嗅,“好香哦,比‘天香坊’做的香料還好聞。楚老闆,你們都用過這護髮素嗎?你們的頭髮都好好呢!”
“那是那是,自家祖傳的當然用過啦。”迷迷開心地笑着,順手挑起一撮頭髮放在手中把玩,對於這具身體的頭髮迷迷可是一百個滿意,還真的比白凝的還漂亮呢。
“喲,楚老闆的頭髮真的好漂亮。”顏坊的常客孫姑娘也加入了聊天的行列,大方地坐到兩人旁邊的墊子上,圓圓的眼珠子到處亂瞄,有些失望地問,“今天怎麼不見你弟弟和管事呢?”
“哦,他們呀回老家去了。”迷迷隨口亂掰,心中竟有幾分煩躁。
今天一大早白凝就開始抽風,睡眼朦朧的迷迷一邊刷牙一邊補瞌睡,叼着牙刷眼睛就閉上了,突然感覺周圍的氣場變得很壓抑,困惑地回頭勉強睜開眼便看見白凝陰森森地站在自己身後,微微低着頭,銀白的髮絲垂下遮住了半張臉,慘白的皮膚配上異常紅豔的嘴脣若隱若現。迷迷大驚,噴了,白色的泡沫直奔白凝前襟,還有些調皮地粘在了垂下的頭髮上,牙刷更是打着旋飛了出去,和白凝的腦袋來了個親密接觸。
白凝擡起頭,面無表情——事實上他一直都是這樣,可此刻迷迷覺得他異常陰冷,不禁打了個寒戰結結巴巴地說:“大清早的你發什麼瘋呢?嚇死我了。”說着還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
白凝依舊不動聲色,一堆白色的泡沫粘在前襟明明那麼狼狽,迷迷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這樣的白凝好可怕——他的眼睛居然變成了深綠色,濃得化不開的綠。
“我要回去一趟。”白凝開口,簡潔明瞭。
迷迷狠狠吞了口唾液總算找回了聲音:“啊?”
“回貓國。三天後回來。”
“嗯?”
“我不放心殿下留在這。”
“哦?”
迷迷還一頭霧水白凝扭頭就走。然後就這樣了——白凝和洛奇消失了。
腦海裡揮之不去地妖豔紅脣和蒼白皮膚讓迷迷整整糾結了一大早。總算是明白這兩隻沒良心地死肥貓把她拋棄自個回貓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能讓這兩位這麼忙着趕回去。就連洛奇都沒來露個臉。迷迷頗受刺激。
迷迷糊糊送走最後一批客人,突然覺得有些空虛,往常這個時候都是和白凝洛奇聚在一起,要不吹吹牛學學法術,要不打打鬥地主消磨時間,現在突然一個人了,說實話,真的不習慣。特別是連睡覺都要纏着她的洛奇都玩消失了就更讓她鬱悶。
迷迷趴在牀上唉聲嘆氣,心中不知把那變態的死肥貓詛咒了多少遍,弄張面膜貼在臉上又開始胡思亂想,突然就想起林姑娘後來給她提起的離裳——月明樓的花魁。
對於月明樓迷迷或多或少還是有所耳聞,只是還沒深入研究,第一沒時間,第二白凝會發威。鑑於上述兩個原因,迷迷一直很安分,以至於林姑娘說起離裳時迷迷那呆頭鵝的樣子還被她們笑話了一番,更讓以打探消息爲目的的迷迷深受打擊。
等等!迷迷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一把揪下臉上的面膜,漆黑的眸子閃耀着賊亮的光芒,整張小臉光芒四射,嘴角越咧越大,終於狂笑起來——哈哈哈,現在我不是要時間有時間,要沒人管就沒人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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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着不到長城非好漢,不上青樓非穿越的原則迷迷踏入了瑤城第一青樓——月明樓。
偷了洛奇的衣服,借了白凝綁頭髮的綢帶,上了個深色的粉底,把秀氣的柳月眉畫成粗獷的劍眉,就差貼上小鬍子——其實迷迷不是沒有嘗試過,只是貼上後自己看了都想噴也就沒敢貼出去招搖。
本身就沒有性別的迷迷,在這身裝扮下還真有了幾分男子的氣息,絕美的臉蛋多了幾分英氣,即便服飾有些搞笑,怎麼看也還是一翩翩濁世玉公子,唯一不足便是身板太小——158CM的男子還真不多。
一進月明樓,迷迷彷彿來到了一個胭脂水粉的世界,滿眼的燈紅酒綠。
“喲,這位小爺,是頭次來咱月明樓嗎?”迷迷剛踏進一隻腳,只見一個身着薄紗的女子搖着華麗的羽毛扇黏了上來,嗲嗲的聲音聽得迷迷骨頭都酥了。
靠,怎麼還沒開口就給人家識破了,迷迷大囧,壓低了聲線:“姑娘真是慧眼啊。”
“小爺真會說笑,幹我們這行的沒點好眼力怎麼行呢?小爺頭次來需要我給你介紹幾個姑娘嗎?”那姑娘身姿妙曼,比迷迷高上半個頭,前凸後翹,軟若無骨地往迷迷身上靠竟也不覺彆扭。
迷迷尷尬地隔開那姑娘;“不麻煩姑娘了,我就想看看離裳姑娘。”
那姑娘諂媚的笑容突然就收了起來,若有所思,上上下下把迷迷看了個遍,嚇得迷迷一身冷汗,纔不冷不熱的開口:“小爺,每天這樣上門就嚷嚷着要見離裳的人多了,我們的離裳怎麼有時間人人都見……”
後面的話就這樣卡在嗓子眼,迷迷隨意掏出兩錠金元寶放在那姑娘手上,雖然肉疼得要命還是裝出一付“這點錢我纔不放在眼裡”的模樣鎮定地說:“我要見離裳。”
想不到自己在這世界辛辛苦苦撈的第一桶金居然是用來逛青樓,最悲哀的是她現在還不男不女……
那姑娘慌忙接過金子,諂媚的笑容又回到臉上,熱情地挽上迷迷地胳膊:“小爺莫氣,奴家不是有意冒犯,經常有些鼠輩打着要見離裳的幌子來鬧事呢。”說着,拉着迷迷就往樓上走,“小爺運氣不錯,離裳剛送走一位客人,這正有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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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悠悠,輕若空靈。
是琴音太美,還是撫琴之人太美。
看了太多美人——從白凝固到洛奇,從貓王到塵夭,再到她自己,迷迷已經陷入審美疲勞了,可看到離裳的第一眼還是醉了。
這樣的女子,只應天上有。
彷彿墜落人間的仙子,並不是她的容貌真的美到驚爲天人,而是她的氣質,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高貴和清冷,讓人看了就不想移開目光,一眸一笑、一言一語都會媚惑人心。白衣垂地,乾淨得有些晃眼。
“姑娘,不知找離裳有何事。”離裳放下豎琴,款款走來,雙眼流波,一句話卻把神遊的迷迷給嚇醒了。
迷迷眨了眨眼睛,假裝無辜地看着她。
離裳盈盈一笑,媚眼橫飛:“若我連你是女子都看不出來就枉有花魁之名了。說吧,不管你是哪家小姐,想問我什麼就問,想看我就給你看。”
迷迷還字發愣,離裳接着說——
“你身子太嬌小,不適合穿男裝。而且你身上這件明顯不和尺寸,應該是你兄長的。”
——好厲害,這個也看得出來,不過衣服是我主人的。
“你沒有喉結。”
——可我也沒胸部!
離裳如此大的名氣自然不光流傳在男子之間,即使是深閨千金也多少聽過她的傳聞,這些日子下來,也見了很多調皮的富家千金女扮男裝來找她,無非就是想看看這傳說的花魁有多美,這種事情多了也就不怪,離裳當然很是坦然。
迷迷看着離裳,先是一愣,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就模糊起來,嘴角不停的抖動,某中情緒一觸即發。離裳也呆了,還沒哪家千金在被自己點破後這麼激動呢,不過她這表情既不是憤怒也不是羞愧……倒像是喜極而泣!
沒等離裳反應過來,迷迷突然大吼一聲,一個熊撲撲到離裳懷裡,一顆黑漆漆的腦袋不聽地往離裳壞裡蹭,眼淚洶涌澎湃,蹭了離裳一身:“嗚嗚!離裳!我太喜歡你了。”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變的不男不女,然後有個人堅定無比的說“你是女的”,這時候你就能理解迷迷現在的感覺了。
離裳已經被嚇呆了,敢情這次來的千金腦袋被驢踢了,就拆穿了她的小把戲用得着這麼激動嗎?離裳很尷尬,墜落紅塵這麼多年從來沒這麼尷尬過,包括第一次接客她也能看得風輕雲淡,可是這樣一個小女娃在自己懷裡哭得淅瀝嘩啦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就這樣讓迷迷趴在她懷裡哭,僵硬的身子也慢慢柔和下來,擡起手……慢慢的、輕輕的、最終放到了迷迷的腦袋上,溫柔地撫摩着。
“哭夠啦?”離裳看着迷迷擡起小花貓似的臉,不冷不熱地說,又恢復了先前的仙女模樣。
迷迷突然就笑了,髒髒的小臉卻異常動人,用力點點頭:“完了,完了。”
深色的粉底被淚水一衝刷,一張臉花得不像話,離裳微微皺眉:“去,那邊洗一下。”
迷迷眨巴着眼睛,瞥見那邊的銅盆,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清洗,反正都被識破了,還弄成這個樣子不是搞笑話嗎?
迷迷洗好臉回過頭來問:“離裳姐姐,有擦臉的東西嗎?”
卻看見離裳精緻的臉蛋近在咫尺,甚至連她離裳細緻的毛孔也看得一清二楚,只見離裳眼睛微迷,說不出得狐媚,嘴巴噘起輕輕吐氣,一陣白色的煙霧迷了迷迷的眼,隱約聞見一陣濃郁的香味,迷迷兩眼一翻乾淨利落地暈了。
“妹妹,睡一會吧。”
“既然你趕上了,就當幫姐姐這個忙吧。”
“妹妹醒來可別怨姐姐哦。”
迷迷只覺得到帶昏昏沉沉,像是夢魘了醒不過來,被壓得很難受。
恍惚間感覺自己被放到柔軟的牀上,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一雙手,冰涼的小手溫柔地解開了發上的綢帶,如絲的長髮凌亂地散開,在牀單上勾畫出曖昧的圖案,前襟被微微拉開,露出誘人的鎖骨……
“叮……”
粉紅色的牀幔垂了下來。
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含笑帷幌裡,舉體蘭蕙香。
(問:傳說中的雙更呢?
滄某:不都在這嗎?
問:不是隻有一章嗎?
滄某:3600!3600!3600!都在裡面了
問:……
滄某:水與木之名,詛咒所有看了不留票票和爪引的親們今晚陪貞子喝茶!啓!
說個題外話,話說這兩天滄滄沉迷於《花容天下》無法自拔,天哪,原來BL也可以這麼好看,激動的滄滄恨不得變成男的和重蓮去玩斷袖!話說滄滄不是腐女啊……爲什麼會這麼激動捏?有沒哪位親看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