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牀上了,更準確一點殤的臂彎之中。枕着他的胳膊,手貼着他的胸口,一擡頭就能見見他的下頜。
這樣的姿勢,很舒服,不知不覺便看得出神了,直到被看的那人醒來。
剛剛甦醒,所以聲音有些沙啞,攏了攏胳膊,把她抱緊些,下巴擱在她的頭上,低聲輕笑:“我臉上有東西麼?”
“你明明閉着眼睛的啊……”說到這裡連忙禁聲,這不就變相承認自己偷看他了麼,小臉一紅,別把腦袋埋他懷裡。
“呵呵,看到什麼這麼害羞?”水殤壞笑着明知故問。
“哼哼。”迷迷嘟着巴,在他胸口上蹭來蹭去,“你臉上是有東西啊。”
水殤一怔,半晌才反問:“真?”
迷迷從他懷起臉,頗爲嚴肅的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正經的點點頭:“確實有東西哦。”
“啊?”看她那認真的樣子,連水殤也着嚴肅起來,“什麼東西啊?”說着疑惑的朝臉上去。
見到他難得迷糊的樣,歪着腦袋,一臉茫然,手在臉上摸來摸去,迷迷的腸子都快笑打結了,表面上卻還是正經得不像話,惋惜的搖搖頭,用無比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你真的沒發現?”
水殤越發奇怪了。一開始他還覺得是惡作劇。現在是完全懵了。微微起身就想去拿鏡子:“唔。我去那邊看看。”
“撲哧……”貓終於忍不住趴在他身上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揉他地腦袋。柔順地頭髮被揉得亂糟糟地:“哈哈。你好可愛哦。”
笑啊笑。越笑越開心。直到感覺周圍地低溫才猝然停止。怯生生地擡起頭。瞟了水殤一有眼。一瞥見他地表情立刻就萎下去了。雙手捂着嘴巴大氣都不敢出。
眉毛酷酷地挑起。嘴脣緊緊抿着。一張臉上明確地寫着幾個大字我不爽了。我生氣了。
迷迷縮縮腦袋。從有記憶着兩個月來。還沒見過他這樣兇過自己。不免有些心慌。可憐兮兮地搖晃着他地手臂。弱弱地問:“你生氣啦?”
水殤不語。紫色地眸子冷冷斜了她一樣馬上轉朝一邊。
迷迷吞吞口水,吸了口氣,巴巴的把臉湊過去,抱着他地脖子在上面蹭蹭:“真的生氣啦?”
水殤一語不發。
迷迷再接再厲:“不要生氣好不好嘛”
水殤固執的撇着臉看她。
“不生氣嘛”
沉默……
“相公大人……”
沉沒……
“你再不說話我咬你了哦。”迷迷把他的臉扳向自己,“哇哇,你騙我!”
水殤地臉上早就佈滿了笑意,見迷迷如此氣急敗壞越發開心,一把抱住她,笑得胸口上下起伏,手順着背滑到翹起的小屁股上:“快點說,在我臉上看見了什麼,要是耍我的話就被打哦。”
迷迷尷尬的笑笑:“我沒耍你呢,真的有東西呢。”
真的有,只是已經習慣了那東西地存在而已,反正,她沒說謊啦。
“哦?”水上挑眉,手微微離開,明顯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拍她屁股。
迷迷驚叫一聲跳了起來:“我說真的,別動手先!你自己看!”
“看什麼?”水殤雙手挽在胸前,明顯不相信她。
迷迷身子離地遠遠,湊過手指戳戳他的臉:“面具,我沒騙你吧,你臉上有面具。”
水殤地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嘴角了幾下,臉上地表情變幻莫測。本能讓迷迷向後退了一大截,遠離這個危險物品。
這個,倒是真的,她沒耍他,怎麼依舊有背耍了的感覺呢?
迷迷搓着手指,弱弱的道:“相公,爲什麼你要戴面具呢?爲什麼我和月枚月雪都沒戴呢?”
見到迷迷一驚一乍的樣子,水殤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些,摸了摸閃了寒光的陰色的面具,皺着眉:“迷迷,我問你啊。”
“啊?什麼。
”迷迷又向後退了點。
水殤哭笑不得,一把把她抓回來,把她的小臉捧到自己眼前:“很奇怪麼?”
迷迷眨巴着眼睛結結巴巴的問:“什麼奇怪?”
“嗯……”水殤居然也會覺得尷尬,尋找着適合的用詞,“就是……你覺得戴面具很奇怪嗎?”
迷迷愣了很久,腦子總算轉過彎來,恍然大悟的呼了口氣:“呼……來問這個啊,唔,也不是奇怪呢,相公這樣好漂亮呢,只是彷彿只有你一個戴着面具,爲什麼呢?”
水殤磨蹭着面具,眼神忽然飄渺起來,彷彿想到很遠很遠以前的事,半晌不說話。
“怎麼啦?”迷迷扯扯他的袖子。
“爲什麼啊,我忘了。”水殤輕不可聞的說。
“啊?”迷迷驚訝的澄着眼,“相公,你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了麼?那你怎麼知道你是我相公呢?”
“啊?”水殤比她更驚訝,苦笑着嘆了口氣,“笨蛋,我說的忘記不是個意思。?”
“那是什麼呢?”
“以後你會知道的。”水殤不正面回答
太極拳來,“你不喜歡我戴面具麼?”
迷迷捧着他的臉左右看看:“我說了你別拍我屁屁。”
“我保證。”水殤嚴肅的說。
迷迷嚴肅的皺着眉頭:“怎麼說……其實,我還是挺想看了不戴面具的樣子,但也不是不喜歡你戴面具的樣子,唔,我都不知道我哦在說什麼了。”事實上,迷迷是怕他可能臉上有什麼疤痕所以才戴面具,若讓他摘下來會不會勾起他什麼不好:回憶,而且方纔他臉色這麼難看,着面具下面絕對有故事。
“笨蛋。”水殤寵溺一笑,摸摸她的腦袋。而後擡起手來放在自己的腦後,慢慢解開了後面的帶子,右手扶着面具摘了下來,眼睛彎成好看地形狀:“看吧。”
“哇……”迷迷讚歎的呼了一聲,呆呆的看着他的臉半晌不說話,眼神直勾勾的一點都不避諱,那雙眼睛儼然變成了一對桃心。
即使忘記了以前的事,她:性格卻是一點都沒變呢。
忽然就想起絳雪宮她次見到他的情景,彷彿還歷歷在目,鮮活得彷彿纔剛剛發生。
千萬年的等待只爲了那一眼,猝擡頭,黑髮如瀑,膚如凝脂,朦朧地眸子忽閃忽閃,越來越亮,就那樣亮晶晶的看着她,比宮殿裡任何的寶石都要閃爍,整個世界都暗淡下來。純粹的欣賞,毫不掩飾地讚美。
就同現在一樣。
她是唯一一個這個大的直視他而不會讓他覺得討厭的人。
水殤就一直寵溺的笑着看着她,彷彿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如此到天荒地老都可以。
迷迷這樣順理成章的花癡着,盯到眼睛發酸來回過神來,馬上捧着他的臉猛蹭:“哇哇,相公,你長地好好看哦,嘖嘖,難怪要戴面具。”
聽到最後一句話,水殤奇怪的問:“兩者有何聯繫。”
“長得太好看了會招來壞人不軌!”迷迷嚴肅地說。
“啊。”修長的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你哪聽來地。”
他可不認爲她現在的心志能知道這東西。
迷迷小心地湊到他的而旁:“月枚說的,她讓我別和你說……”
“撲哧……”她這樣子實在可愛的緊,水殤覺抱緊了她,“那你還是和我說了呢。”
“你是我相公麼,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別去和月枚說不就好了。”
“當然不會。”他纔沒有閒心去做那事。
“唔……”
“怎麼了?”
“肚子餓了……”
沉默……
某貓總是會在甜蜜的時候做出些讓人抓狂的事,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最後,鑑於某貓那表情實在是太可憐了,讓某狐狸不立刻停下甜言蜜語和她去吃飯都覺得是過錯,於事,梳洗之後兩人出門覓食了。
這個時辰高不成低不就,介於早點和早飯之見,街上的人不是很多。
只是,剛出門便覺得氣氛頗爲詭異,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總感覺周圍的人有意無意都往他們這邊看。
十指交握,感覺到身邊人兒的緊張,手上微微用力,捏了捏那柔軟的小手,給了她個安慰的笑容。
“相公……我們很奇怪麼?怎麼大家都在看我們?”
“怎麼會?”摘下面具,美的驚心動的始作俑者某狐狸一臉無辜的說。
他那臉,在禍害成羣的妖界都算極品,更何況是人界,如此不戴面具出來別人不看纔是奇怪。
兩人找了個人不多的店坐下,一人點了碗陽春麪,迷迷坐在那小心翼翼的左顧右盼,雙手拿着筷子無敲打着桌子。
水殤皺皺眉頭道:“呆會吃麪記得換筷子,桌子不乾淨。”
迷迷點點頭,繼續敲。
忽然,店裡闖進了一個人,因爲跑得太凶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整張臉紅得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那人直直衝進來,剛好碰見擡着陽春麪出來的小二,急聲道:“出事了!你家的大狼狗也讓人把心給挖了!!你快去看看,就丟在你家門口,血流了一大片,駭人得很!”
小二一聽這話,面色慘白,手一哆嗦,兩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麪就灑在了地上,手背被燙紅了一大片都不知道,失神的朝外跑去。
迷迷看得一愣一愣,小聲的問:“公,大狼狗是很親密的東西,他怎麼那麼難過?”
“他不是難過,是害怕。”水殤沉聲說,衝掌櫃的招招手,待掌櫃的過來立刻換上一副無害又無辜的表情,奇怪的問,“老闆,能請問一下是出什麼事了麼?爲什麼死了只狗他會如此驚慌?”
靈敏的鼻子嗅到了些陰謀的味道。
掌櫃的臉色微便,見他們身着華服應該來頭不小也不敢忽悠,壓低了聲音道:“客官是初到此地吧?這城現在可是不安分吶……”
隨着掌櫃低沉的聲音,水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連迷迷也跟着經起來。
看來,還真被他們碰上了,筠釋果然還是猜對了。
(好睏,如果有錯字大家包涵下,明天爬起來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