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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如墨,在了凜冽的掌風下獵獵作響,光潔的額頭上妖豔的紅蓮彷彿要滴水,只是那雙眼睛,如同沒有生命的黑瑪瑙一樣,沒有半絲波瀾,黑不見底,一眼望去,彷彿通向遙遠的地獄。
他一點都不像白凝,卻又分明是。
無論是額頭的紅蓮還是兩肩的圖騰,那些瘋狂的印記怎會認錯?
走過通道的時候迷迷並不是走在最前面,出於安全考慮,長老們讓洛奇、月夏和她走在中間,進了通道也就沒好意思讓月夏揹着,夾雜在衆妖之間慢慢向洞穴移去。
出了通道看見便是這樣一幕白凝被水殤用法術控制,筠釋那一掌正要朝白凝劈下。
即便白凝變得如此詭異,還是一眼就認出。
後來,有人問,爲什麼要跑過去擋?她是這樣說的:本能,其實跑到半路就開始後悔了,想象着被一掌拍成肉餅的慘狀,巴不得用方纔十倍的速度撤退,可惜慣性這東西,關鍵時候就讓人停不下來,你以爲我吃多了沒事跑去裝英雄啊。
她一臉賊笑的說,那人的臉色忽變的異常難看,柔聲道:“我真揍你一頓。”
事實上,當時她並沒想那麼多,那句話裡只有“本能”兩個字是真實的,幾乎沒有思考,人已經跑出去了,那麼快的速度,連自己都覺得吃驚,撥開衆人瘋狂的朝白凝跑去,直到擋到白凝身前都不清楚自己幹了什麼。
時間都因爲她瘋狂地舉動而停滯。然沒有人反應過來要攔住她。連月夏都是張大嘴巴。看見那一掌落在她胸口才尖叫出聲
“妹妹!”
然後是連續不斷地抽氣和驚呼聲。
胸口一陣劇痛。朦朧地大眼睛用力眨啊眨。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忽然就明白自己替白凝擋了一掌。然後意識就開始變得混沌。恍惚中看見洛奇和月夏焦急地朝她跑過來。筠釋不可置信地着她。慘白地嘴脣微微顫抖。
至於背後那兩。她再也無法去看。
隱約聽見有人問:“爲什麼?”
也許是白凝,也許是水殤,腦子越來越遲鈍。
想了很多事情,卻一樣也想不明白。
最後她想起拼命賺到的銀子,半文都還沒捨得花,如果這樣就掛了,實在是太悽慘了。
終於眼前一黑,她暈過去了。
嬌小的身子轟然倒地。
重重的砸在地上,還如同抽搐一般向上反彈了幾下,最後無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沒等洛奇和月夏跑過來,已經有人先步抱起迷迷。
居然是水殤,銀色的面具閃着寒光,陰沉地臉龐嚇得衆人都不敢上前,將迷迷摟在懷中,紫色的眼眸壓彷彿要將一切吞噬。
誰都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這樣的狀況。
忽然有人出聲叫道:“小心!”
原來水殤跑過來扶起迷迷,施在白凝身上地定身咒自然就沒了效果,此時,白凝已經能夠移動。
筠釋臉色一白,連忙轉頭向衆長老,道:“速速擺陣!”
一聲令下,衆長老瞬間以筠釋爲中心擺出了八星陣法。
現在的白凝跟方纔又有了些差別,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緊緊地盯着水殤懷中毫無生氣的迷迷,漸漸的有了情緒,憤怒在眼底燃燒,忽然大吼一聲。
長老們都繃緊了神經準備對付他,誰也不知道冤魂的力量到底有多強大,自然不容忽視。
然後,白凝卻是忽然朝洞口衝去,哪裡恰好是個漏洞。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白凝已經徹底消失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見人多了他不願糾纏。
“這是怎麼回事?魚魚怎麼了?方纔那人真地是白凝麼?”洛奇跑到水殤旁邊皺着眉頭問道。
水殤沉着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忽然就一把抓起氣喘吁吁的筠釋,幾乎是用飛的,衝出了洞穴。
留下一羣大眼瞪下眼的長老和焦急的洛奇月夏。
半晌終於有人反應過來。
“天吶,水殤把筠釋抓走了!我們要快點去才行。”
長老們點頭,剛想要行動,月夏嘆了口氣:“你們也別瞎忙呼,筠釋不會有事,水殤多半是帶他去給迷迷療傷。”
走出去的長老們又折了回來。
現在貌似也沒什麼事了,白凝逃了,水殤筠釋閃人了。
但是……以後究竟會如何呢?
一想到完全不能結印地白凝已經把水殤和筠釋逼到了這種地步,衆人皆是憂心重重,千萬年前那場幾乎毀滅妖界的災難,僅是想想都覺得後怕。
洛奇一直低着頭,忽然出聲道:“月夏,我們走吧。”
依舊是嗲嗲地聲音,卻穩重的駭人。稚嫩地臉龐多了些看懂的成熟。
月夏本想安慰他兩句,張張口,卻忽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這個時候地他定是非常非常難受吧,兩個最親密的人,卻這樣離自己遠去。說什麼也是枉然。
最終嘆了口氣,隨着洛奇走了出去,步伐沉重。
這一走不知道要走向何方。
妖潮的上空,天空藍得透徹。
水殤一手抱着迷迷一手揪着筠釋,陰沉的臉色彷彿隨時會爆發。
筠釋咳了幾聲,有力無氣的說:“我說水宮主,能否換個姿勢,把我弄死了她也活不了。”
水殤斜下眼,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依舊是一語不發,一直到了住所,一腳踢開大門,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房間,臉色越發難看,隨手把筠釋一扔,隨後把迷迷抱到牀上,轉頭道:“醫不好她本宮拉你陪葬。”
筠釋苦着臉,揉揉氣悶的胸口,道:“我自己也受傷了吶。”
水殤道:“你再拖沓下去本願意讓你傷更重一點。”
筠釋扁着嘴巴來到了迷迷身邊,伸手爲她把脈,一邊看還一邊嘀咕道:“真是的,我是倒了八輩子黴纔會找你幫忙……還是小白……”
說到這裡忽然就停了下來,以前喜歡拿小白和別人比較,一天到晚就把小白掛在嘴邊,幾乎已經成爲一種習慣,而現在已經無法坦然的把那兩個字說出口,實話說,到現在,他還是不敢相信,他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嘆了口氣,仔細給迷迷看病,暗淡的眸子彷彿瞬間蒼老了幾百歲。
水殤看着筠釋,有些動容,出口的卻是冷冰冰的話語:“閒話少說!治不好她有你好受地。”
筠釋又嘆了口氣:“水宮主,安慰人也不是這樣安慰的。”
他知道,水殤這人就是彆扭,而且現在也不是感傷的時候
很多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必須打起精神來!
水殤怒道:“閉嘴!”
銀色的面具下卻是尷尬的成分多。
筠釋果然聽話的閉嘴,甚至連眼睛都閉上了,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半晌不說話。
最後還是水殤忍不住了,沉聲道:“她怎麼樣。”
筠釋睜開眼:“還最後我收住了幾成靈力,否則就不妙了。”
水殤挑眉:“本宮問你現在:情況。”
筠釋委屈的了凶神惡煞的他一眼,道:“傷雖然很嚴重,她本身幾乎沒有什麼靈力,自然受不了這一掌,不過,用我地藥物調理配合法術療養的話,躺個一兩個月也就沒事了。”
水殤鬆了口氣,到圓桌旁拉開凳坐下:“那你還不快給她治療。”
筠釋認命的搖搖頭,懷中摸出一包粉末狀地藥,擱在一旁,伸手去解迷迷的衣服。
方纔還在那邊桌旁坐着的水殤不何時忽然來到了他的身旁,大力抓起他地手,怒道:“你幹什麼?”
筠釋呼痛,皺着眉頭無辜說:“給她療傷啊!倒是你神出鬼沒的嚇人啊?”
水殤一副將要抓狂的樣子,俊眉一挑:“那你脫衣裳。”
筠釋越發無辜:“不脫衣裳怎她上藥?她的傷可是在胸口!”
水殤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看見他吃鱉地樣子,筠釋忽然覺得心中那種壓抑的感覺輕鬆了很多,故意笑道:“據我所知,她還未成年,你緊張個什麼勁?”
到現在如果還看不出他喜歡她那筠釋這幾千年是百活了,只是……不免又多了幾分感嘆,小白也喜歡這丫頭,現在小白變成這樣子,以後地日子怎麼才能太平呢……
水殤越發尷尬,終於惱羞成怒,一把搶過藥捏在手中,道:“就塗在受傷的地方就可以了吧?”
筠釋點頭,水殤冷哼一聲:“你轉過頭去。”
筠釋道:“可是上了藥還要用法術給她療傷,你不會。”
水殤道:“等本宮上好自然會叫你。”
筠釋撇撇嘴,無趣地轉去。
水殤等確定他正的看不見,才冷着臉解開迷迷地衣服,光滑平坦的胸部上面,一個烏黑的掌印觸目驚心,捏住衣袍的手不自覺的抖動着,深深吸了口氣纔打開藥包,沾取粉末,小心的塗在掌印周圍,細膩的指腹在光滑的皮膚上輕輕遊走,那麼那麼的小心翼翼,一寸寸,塗滿大片皮膚,不知不覺,下脣已經被牙齒咬出一排月牙印記。從開始到結束都不敢看那張蒼白的小臉,即便如此還是覺得心口一陣抽痛。
確定藥物塗抹好,這才輕輕拉起的衣服轉身對筠釋道:“可以了。”
筠釋轉過身子,坐到迷迷旁邊,撩起袖口,右手懸浮在傷口上方,一邊治療一邊解說:“其實醫療系法術和攻擊系法術是可以相互轉換的,幾乎每個成年的妖精都會一些簡單的醫療法術,但是,那僅是皮毛,比如說這個法術,首先要看讓她受傷的什麼樣的法術,方纔我用的是土系法術,那麼治療就要用相剋的法術,這是其一,其二醫療系法術和攻擊系法術的最主要區別在於出手的動機,動機就決定了法術地屬性,是想要人命還是想救命,讓與傷害的法術相剋的法術,溫和的釋放……”
看着他頗有講一個晚上都不累的趨勢,水殤怒道:“你給本宮說這些何用。”
筠釋攤手:“我可不認爲你願意陪我這老頭子呆上一兩個月,就算你願意我也受不了,以後她的傷就得你來治。”
水殤扶了扶面具,輕咳一聲,示意他接着說。
這樣,一邊講解一邊治療,掌印周圍的皮膚開始微微發燙,掌印卻沒有絲毫淡去地痕跡。
水殤道:“爲何如此。”
筠釋抓緊機會異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若是這樣就有反應還用得着躺那麼久麼?”
兩人彷彿吵出感情了,簡直以打擊對方爲樂趣。
直到一聲斷斷續續的輕哼傳來
“嗚……嗯……”
水殤急道:“她醒了。”
筠釋連翻白眼地力氣都沒有了,這水殤怎麼有時候智商像是沒有下限啊:“我知道啊……”其實後面還有句“有眼睛就能看到”。
濃密捲翹的睫毛輕輕抖動,眉頭緊緊皺起,睜開一條縫,還沒來得及看到東西又快速閉上,反覆了好幾次終於成功睜開眼睛,因爲不適應光線而微微眯起。
沒有焦距的眸子到處轉動,瞟過水殤和筠釋時幾乎沒有波瀾,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水殤和筠釋靜靜地看着她,大氣也不敢出。
迷迷四周看了一圈,木訥的張口,問:“白凝呢?”
她的記憶依舊停留在跑上去擋下筠釋的攻擊之前,問出口後忽然瞪大了眼睛,急急坐起,胸口地傷疼得劇烈的咳起來:“咳咳……咳咳……”
水殤還在猶豫,筠釋已經靠到迷迷身邊,伸手扶住她,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丫頭,不要激動,你的傷很嚴重呢。”
“咳咳……白……咳咳咳……白凝他……”越是急越是咳得厲,雙手緊緊抓住筠釋的袖子,眼角溢去了大滴眼淚。
“別急,慢慢說!”
迷迷又咳了陣,終於漸漸緩和下來,粗粗喘着氣,半晌才順過氣來,拽着筠釋的袖子急道:“白凝呢?你們爲什麼要攻擊他?他呢?你們把他怎麼了?”
筠釋地眼眸暗淡下來,嘆了口氣,剛開口:“丫頭……”
話還沒出口便被水殤冷冷的打斷:“她醒了,你可以走了。”
筠釋奇怪地看着他,一頓,彷彿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慢點點頭,起身就要離去:“丫頭,情緒不要太激動,這樣對身體不好,好好養傷。”
迷迷急忙拉住他,焦急地問:“你要去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白凝怎麼了?”
筠釋爲難地看着她,要走也不是,要不是。
水殤的臉色忽然很難看,伸手握住迷迷的手腕,不迷迷的呼痛,使勁往後拉開。冷着臉對筠釋道:“你可以走了。”
筠釋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着氣離開了,他老了,感情這種複雜的事他看不明白了。
迷迷一邊掙扎一邊吼到:“你放開我,你爲什麼不讓他告訴我!你想隱瞞些什麼?”
水殤的臉上浮起一層怒氣:“不要鬧了,給本宮好好休息!”
迷迷發瘋似的只想甩開他:“你放手!你說清楚我絕不罷休。”
水殤反手把她扔回牀上,腦袋重重砸在枕頭上:“你若不好
,就一輩子都別想知道!”
迷迷掙扎着爬起來,顫抖的食指指着水殤的鼻尖:“你……”
就在這時,木門忽然被大力撞開,月雪和月枚齊齊闖了進來,看見水殤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宮主,你沒事吧?”
水殤捏住迷迷狂亂揮舞的雙手,冷冷的看着兩人:“你哪了?”
月枚急道:“宮主,我們怕你有事……”
還沒說完就被殤厲聲打斷:“本宮的話也敢不聽了麼?”
兩人連忙低下頭:“屬下不!”
水殤道:“那方的事作何解釋,本宮不是讓你們看住她麼,她跑出來你們要如何擔當?”
兩人咬着嘴脣不說話,死命的低頭,水殤看了她們一眼,轉頭對着迷迷,不讓她們起來也不下任何命令。
迷迷冷笑道:“你個暴!對自己的手下都如此狠心!”
水殤面色一緊,眯起眼眸,危險的看迷迷:“什麼叫狠心,她們不聽命令行事本該廢了手腳驅逐出去,你是暗示我這麼做麼?”
迷迷瞪大眼,不可思意的着他,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本就是如此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何必驚訝,於是放緩了語氣:“白凝呢?他怎麼樣了?”
水殤緊緊盯着她,紫色地眸子裡閃爍着危險的氣:“你就這麼關心他?”
“他是我朋友……”說到這裡瞄到他的臉色忽然話鋒一轉,故意用挑釁的口氣說,“是啊,我當然在乎他,關你屁事。”
紫色的眸子眯得越發邪惡,捏住她的手越來越用力,彷彿要把手腕捏斷一樣,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陰森森的話:“你再說一次。”
迷迷後怕地吞吞口水,一想起白凝被兩人攻擊的情形又激動起來:“我就是在乎他!我最在乎的就是他!”
水殤一怔,隨後大力將她甩開,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那好,你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他了。”
迷迷瞪大眼睛,半晌才反映過來,顫抖着問:“你……你麼意思?”
水殤然不語。
迷迷忽然就瘋狂起來,爬到他身邊,拽着他的衣服,大聲吼到:“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啊,他是不是被你們殺了?你說啊!”
水殤嫌惡的拉開她地手,沒有感情的說:“你這樣想也可以!”
迷迷不顧身上的疼痛,又一次拽住她,似幾乎是嘶吼出來:“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混蛋!沒有感情的魔頭!!”黑白分明地眼睛浮上了血絲,身體因爲激動而顫抖着。
水殤厭惡的看了她一樣:“放開。”
迷迷幾乎要瘋了,一聽見他承認白凝死了,只覺得腦袋裡某跟玄忽然就斷了,整個心像被挖空一樣,只有瘋狂的嘶吼才能減輕心臟的痛苦:“我不放!你這個惡魔!我要恨你!我恨你!我恨不得殺了你!”
水殤皺起眉頭,忽然就反手在迷迷額頭上一點。
迷迷渾身一怔,軟軟的朝後倒去,意識開始變得模糊,連最後一刻也在不停的唸叨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不得殺了你。
充血地雙眼無力的閉上,整個,安靜了。
水殤這才卸下冷漠地面容,紫色的眸子溫和起來,心疼地撫上她的臉,指腹在細嫩地皮膚上輕輕磨蹭,從額頭到下頜,一寸一寸。
良久,嘆了口氣。
無奈又痛心的說:“如果你非要如此,我也沒有辦法。”
將修長的食指放在嘴邊,用力一咬,皮膚立刻破開,流出殷紅的血液。
而後將食指壓在迷迷的額頭,用鮮血畫出詭異的形狀。
兩手合以胸前,擺好手勢,喃喃念道
水與木之名……
以鮮血爲引……
無上之力啊……
請將過往的記憶塵封……
逆轉到三界六道以外……
忘切
忘切
從此以後賦予新生……
直到此血再次爲引……
諸物聽命於我
啓!
古老的咒語從蒼白的嘴脣慢慢溢出,暗啞的聲音蠱惑人心,鮮血順着額頭流淌,大量的光芒彙集在眉心的地方,那麼刺眼,彷彿要將生命都燃燒,妖豔而詭異的圖案漸漸消失,一點點,一寸村,彷彿被皮膚吞噬一般。
沁鼻的香味充斥在空氣之中,濃郁而妖嬈。
月枚震驚的擡起頭,不可思意的看着水殤,驚訝的聲音都有些變化:“宮主……您這是……”
水殤轉過頭來,這個術需要動用大量的靈力,冷然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倦意,紫色的眸子忽閃忽閃,柔和得不可思意。
漂亮的嘴脣輕輕勾起:“這樣不是很好麼?”
月雪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宮主……您何必如此……”
水殤偏着頭,看着熟睡着迷迷,只見她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夢境裡已然忘記悲傷,忘記憤怒,忘記我恨你。
水殤撫摩着她的臉輕聲呢喃:“今天的事永遠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月雪和月枚收起驚訝的目光,齊聲道:“屬下遵命!”
水殤淺淺一笑,忽然就一頭栽倒在牀上,漂亮的長髮灑落在迷迷身上。
月雪月枚齊聲驚呼,連忙站了起來趕過去。
看見他均勻的呼吸才反應過來,原來只是靈力耗損過大而疲勞過度睡着了。
呆呆的看着兩人,心中酸酸的感覺氾濫開來。
禁術,三界六道,扭轉乾坤,記憶塵封之術。
將所有的痛苦忘切。
不是結局的結局。
賜予新生。
一切重新開始,從心開始。
嫣紅的夕陽猝然落幕,天空在燃燒,整個妖潮彷彿被鮮血浸泡。
塵歸塵,土歸土。
選擇忘切,選擇極上之力,選擇逃避,選擇繼續活下去……
不同的選擇都只是同樣的目標……
活下去,用最輕鬆的方式去。
召喚冤魂的白凝也,雙面人生的水殤也好……
迷迷、洛奇、月夏、筠釋、月雪、月枚……
或許,在悠遠長久的生命長河裡面,這幾個月只是他們生命中的一瞬間。
但着一瞬間註定銘記到永遠。
黃昏、黑夜。
醒來又是黎明。
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五寶之卷華麗麗的結束鳥,諸多疑問請關注第二卷,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