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
一切都好奇怪好奇,連片造型詭異的巨大樓房,看不出是用什麼材料建成的;那滿地亂跑的又是什麼?會移動的鐵盒子?還有,那亂七八糟會發光的東西又是什麼?
唔?這些人的穿着又是怎麼回事?哇哇,那褲子短的露到大腿根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哦。還有還有,那人的頭髮,怎麼短得跟刺蝟似的?
唔…這是學堂?
大家怎麼都穿一樣的衣服?好暈哦。
這是怎麼地方,大家都看不見她?
頭髮歪着束起的女生歪過腦袋特曖昧的笑了一下,伸手捅了捅旁邊那短髮的女生……嗯?應該是女生的吧,“我說,以後找男朋友啊,要聽話,脾氣要好,最重要的是要養眼,良好的基因造福小一代,共創小正太。”
短髮女生撇撇嘴,怪物似的看着她:“你呀,少做夢,快點看書吧,馬上階段考了。”
長髮女生一把挽住的短髮女生的胳膊,腦袋在上面蹭啊蹭:“嗚你就讓我幻想一下麼,看看基德,對青子多好,長得又那麼那麼養眼……”
“來,紙巾拿去。”
“啊?”
“口水出來了。擦。”
“嗚哇。你太不厚道了。”
這是啥跟啥?爲什麼她們說地每一個字她都認識。但拼湊在一起就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了。
可是。這感覺爲什麼好熟悉呢?
誒?這又怎麼了?場景轉換不要那麼快麼!這次又跑哪來?
這地兒,還不算太奇怪,沒去過,但這般的瓦房看着就親切。
咦?怎麼又是那長頭髮的女生,她跑這來幹什麼了?
“我要吃那個!圓圓白白的那個!”她兩眼冒光的指着一東西吼到。
旁邊看不清臉地男子彎下腰,聲音好聽得要命:“那個,不能吃。”
她一陣臉紅,氣惱的說:“不管,我就要!”
男子點點頭:“好啊。”
“還有那個,我也要!”
“好啊。”
“那個那個,我都要。”
“好啊,你要便去買。”
哎呀哎呀,受不了了,大庭廣衆之下,如此也不嫌肉麻。
迷迷精神抖擻地打了個哆嗦,醒了。
“怎麼?很冷麼?”關心的話語裡滿是欣喜,迷迷眨眨眼睛,看清也眼前的人,是水殤,溫柔的替她攏了攏被子,紫色的眸子賊亮賊亮,晃得人眼睛生疼。
“不冷了。”迷迷道,腦子還有點轉不過彎,“我這是……”
“你受凍了,現在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麼?”水殤將手放在她地額頭上試探着溫度。
“嗯,還好吧。
”迷迷道,聲音有些沙啞。記憶一點點復甦,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在麪攤旁邊等他,然後下雪了,然後她很白癡的摔倒了,再然後被雪埋了……
老臉一紅,迷迷尷尬地往被子裡鑽,嗡聲嗡氣的說:“相公,我是不是很笨啊?”
“啊?”水殤一怔,紫眸亮得跟燈泡似的,忽然連着被子一把抱住迷迷,腦袋埋在她的頸窩,“不笨,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若是能早點回來……”
被他這樣一抱,全身地骨頭都在疼,迷迷抽了口氣,輕笑:“有你在真好。”
水殤越發用力抱緊她,似乎在宣泄着什麼一般。
然後漫天的粉紅色泡泡亂飛,如此孤男寡女萬事具備,馬上能發展成少兒不益XXOOO。
當然,前提是,某人不出來搗亂。
“咳咳,我說,年輕人,在老頭面前不要這麼好不好。”筠釋捂着嘴輕咳了兩聲,頗爲無奈的看着已然忘我的兩人。
水殤不悅的皺皺眉頭,從迷迷身上爬起來,冷然道:“你爲什麼還沒滾。”
筠釋猶如被五雷轟頂,委屈的說:“水宮主,你也太絕情了,利用完就扔啊。”
水殤挑眉:“不扔還能養着。”
“好了,我敗退。”筠釋擺擺手,無力地說。
一個黑糊糊的小腦袋從水殤身後探了出來,見到筠釋驚呼了一聲:“大叔,你怎麼來了。”
嘴角一陣,筠釋自動忽略了前面那個稱呼,和顏悅色道:“來看看你罷,馬上就要走了。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迷迷略微思考:“恩,還好,只是身子有點疼。”
筠釋笑道:“躺幾天就沒事了。”
迷迷拉起被角在臉上蹭了蹭,可憐巴巴地說:“嗚,還是相公和大叔最好了。”
筠釋受寵若驚,閃亮的眼睛示意她繼續,以前多孝順地一娃,自從給塵封了記憶後一開口就讓人揪心,一個一個大叔叫得忒舒暢。
黑色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她小聲說:“我摔倒後來了個很漂亮的人呢,他把我扶了起來,又把我扔了,摔得很疼呢!”那樣子委屈得不
彷彿一眨眼就會掉出眼淚。
水殤警惕的抓住她,語氣有些焦急:“那人長什麼樣?”
“嗯……就是很漂亮很漂亮。”迷迷說着,瞥到水殤難看的臉色弱弱的問,“相公,你生氣啦?其實他沒你漂亮的。”說完之後還特別慎重的加了一句,“真的!”
水殤哭笑不得,緩了緩臉色,道:“沒生氣,只是好奇罷了,放心說便是。”
迷迷認真的看着他的臉,直到感覺不到半絲不悅才接着說:“唔,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他穿的白色的衣服,比雪還要白呢,頭髮是黑的,然後……眼睛……眼睛有些恐怖呢,黑漆漆的,就像……像是瞎了一樣……哎呀,我也記不住了,反正就是很漂亮就是。”
“那他有什麼麼?”
“嗯……他說‘小白貓’?我不是很懂啦!唔……頭疼。”
水殤摸了摸她的腦袋:“別急,想不起來就不要想。”
“嗚……”迷迷喪氣的垂下腦袋,自從兩個月前醒來,忘了很多很多事情,腦袋就變的很不靈光,越來越遲鈍了呢,而且老是做些莫名其妙地夢,對了!說起夢的話,迷迷忽然擡起頭,大聲道,“我想起來了,我就說怎麼覺得怪怪地,我方纔夢見那人了呢!不過夢裡他的頭髮是白色的……嗯,難道不是一個人?”說到後面聲音又小了下去。
水殤驚訝的看看筠釋,筠釋同樣是一臉震驚,兩人對視片刻,默契的移開了視線。
水殤彎着眼睛笑了笑:“身體不舒服就別想了,只是個路人而已,餓不餓?想吃什麼東西麼?”
聽到吃地某貓就來勁了,把方纔那些亂七八糟的感覺拋到腦後,笑吟吟的抓着水殤地袖子:“我要吃八寶桂花糕!”
“可以。”輕點她的鼻尖,“不過要先喝藥。”
“哇,又要喝藥啊!我都感覺沒問題了,不喝好不好?相公大人。
”
“這個,沒得商量。”
是哪裡出了錯,事情彷彿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們的掌控,朝着詭異個方向發展,本以爲很簡單的一件事情,卻越來越複雜,就像剝洋蔥一樣,剝開一層皮下面還是一層皮,越是深究越是迷惑。
迷迷地身體還很弱,吃了些東西又躺下了,臉色紅潤了不少,只是身子還使不上力氣,一碰就會疼。
水殤走了出去,筠釋跟在後面,輕輕拉起門:“丫頭,好好休息,哪裡不舒服就叫我喲,免費的大夫喲。”
迷迷彎着眼睛用力點點頭。
兩人並肩走着,一路無語。
一直快到大廳,筠釋纔開口:“你,怎麼想?”
“希望是巧合。”水殤攤攤手。
“那如果不是呢?”
“至少現在,是安全的。”
“你……你要我怎麼說你!”筠釋憤然開口。
水殤冷冷瞥了他一眼:“我不是他。”
筠釋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蒼白的駭人,高大的身軀像是站不穩一樣輕輕搖晃,半晌才低聲說:“對不起。”
“無所謂。”水殤面無表情,“倒是你,準備怎麼辦?回妖潮麼?”
筠釋動動嘴角,表情有些尷尬:“暫時不回去,要先去趟貓國,貓王催得緊啊。”說到這裡,奇怪地看着水殤,“你沒收到邀請函麼?我都敢請你去參加萬妖宴,貓王可是比我還那個啥,沒道理不叫你呀。”
水殤不說話。
筠釋忽然笑的很淫蕩,曖昧地湊到他的耳旁,壓低聲音:“我說,你地臭名也實在太響亮了,不想改變一下?”
“流芳百世和遺臭萬年有何區別?同樣都是被記住了。”水殤笑得比他還要曖昧,銀色的面具一閃一閃,妖得小心肝都在顫抖。
“你果然不可理喻。”筠釋無力地說。
“承蒙誇獎。”
“我沒在誇你。”
“我覺得是便是。”
……
“算了,我妥協。”筠釋道,“話說,你到底收到邀請函沒有。”
水殤特別鄙夷的瞥了他一眼:“你自己不都說了麼,自然是收到了。”
“那你怎麼想?去或是不去?”
“沒想好,到時候看。”水殤永遠都是那樣,天踏下來都是一副關我鳥事的樣子。
筠釋沉吟片刻,試探着問:“你是怕丫頭……”
水殤沒有正面回答,淡淡的答了一句:“若我要去,這些事自然會處理好。”
閃電劃破了天空,蒼白的光映照在臉上,膚色變得很詭異。
“轟隆轟隆!”
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水殤擡起頭迷着眼睛:“要下雨了呢。”
“是啊,越發冷了。”筠釋擡起手擋在眼前,掩蓋着洶涌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