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誰說話?”峰子這傻小子竟然跑過去問悶葫蘆,我攔已經攔不下。
悶葫蘆看了峰子一眼,直接走到木身邊,他看着木滿臉的痛苦,表情很是複雜。
賈冥陽與鵬飛滿手都是血,二人見到悶葫蘆,說:“血總算是止住了,不過我們得儘快出去,不然他肯定會被感染。”
我首先觀察了一下這兩扇石門,中間縫隙很小,半個小手指的寬度都沒有,先別說我們沒有翹杆,就算有估計也無從下手。
而且從這門上我也沒看到有插槽的地方,也就是說要打開這扇門,跟我的小金令是沒有關係的了。
我對悶葫蘆說:“木現在耽擱不得,這門得趕緊想法子破開。”
悶葫蘆回過頭。
“辦法是有,不過需要你身上一件東西。”
我揪起小金令,問:“你說的是它麼?可是我已經看了,沒有找到插槽。”
他把小金令握回我的手中,說:“不,是你的血。”
我驚訝道:“我沒聽錯吧?我的血?你說我的血能打開這道門?”
從悶葫蘆認真的臉上,不像是開玩笑,而且以木現在這個狀況他也不會跟我開玩笑。
我倒不是吝嗇我的血液,只是我想不明白,我的血能對這麼大塊石門起什麼作用。
峰子保持狐疑的態度,在我耳邊說:“依我看這小子八成已經不正常了,你沒看他剛纔跟石頭門講話。”
峰子伸出手,替我說道:“我說悶總啊,這撬門,砸門我聽說過,可是這用血開門,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要不你先抽我一點,給咱們示範示範?”
悶葫蘆看着峰子:“把你抽乾了也沒用,這裡只有他的血才管用。”
我讓他倆別吵了,我說:“行,就用我的血,要用多少?”
悶葫蘆的食指順着石門縫隙從頂滑到了底,他低頭道:“最少兩掌。”
“兩掌就兩掌,這一路上我隨便流的血都比這多了。”我從牆上找出一塊尖銳的凸起,準備給自己的手掌來一下子。
悶葫蘆攔下我,說:“這樣不行,要用長青刀!”
聽到突然的一句,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要說讓我出兩掌血,我並不害怕,但是讓長青刀劃開這個口子,我是打心眼裡牴觸,因爲那把刀太厲害了。比冰錐子從身上戳個洞還要可怕。
幾雙眼睛就這麼看着我,
我心裡大叫苦也。
最後,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勇氣,我直接衝賈冥陽伸出左手:“還是你來吧!我下不去手!”
賈冥陽苦笑道:“這一會讓我止血,一會又讓我放血的,你們到底唱的哪一齣。”
我:“行了,趕緊動手吧!又不是劃你。”
長青刀揮出,我的掌心頓時感覺一涼,緊接着就是一股鑽心的疼痛。我本能的就想護住這隻受傷的手。
“快!”悶葫蘆手上利索,直接捏着我的手腕,按在了石門的縫隙上。
我咬着牙看着眼前的一幕,鮮紅的血液如同臘水一般順着石縫淌下,待整條門縫都被血液充斥,悶葫蘆往我手腕上按了一把,道:“按住這個穴位,自己想辦法止血!”
呲啦一聲,峰子把自己腚上那半塊破布扯下,半個屁股都露了出來。他一邊給我往手上纏,一邊說:“這個時候了,你也別嫌棄,湊合着頂頂。爲了你,我這半塊屁股都不要了。”
要說不噁心那是假的,畢竟這是傷口,被一塊內褲包上我越想越難受:“老子真謝謝你了,要是你提前說一聲,我寧可讓你扯我的。”
峰子打了個哈哈:“你還真別說,我沒扯別人內褲那習慣。”
我還想罵他一句,但就在這時,一陣咯咯噠噠的聲音越來越響。
鵬飛上前一步,道:“你們聽,好像是石門裡面的動靜。”
突然那石門Duang~的一聲,縫隙中的血液瞬間被吸收的一乾二淨,緊接着那條縫隙越開越大。
“門要開了!嘉樂的血真啓了作用!”
我看着慢慢打開的石門,心裡各種滋味攪雜在一起,我倒不是心疼我這點血,而是憑什麼我的血就能打開門呢?我的血液能打開這道門,我不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反而從心裡發慌。在古戰場裡面發生的事已經不是蹊蹺所能表達的了,我更覺得好像是爲我設計好的一樣,悶葫蘆更謂是這盤局的觀棋着,不過他沒有遵守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句老話,而是在時不時的提醒我,不要走錯路,不要踏入陷阱,好好走完最後一枚棋。
悶葫蘆仍在目不轉睛的盯着緩緩開啓的石門,我此時猛然回味過來,他爲什麼一路來都這麼從容,篤定。大概是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這位指引者終於帶我走完了全程。
我很難猜到悶葫蘆此時的心理活動,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臉上透露出的那種
表情,不是期待,也不是迷茫,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眼前的石門成了電影中的慢動作,隨着它的完全開啓,我知道最後一站,到了!
映入我眼簾的畫面是一間封閉的密室,石門完整的開啓,大片大片的落灰散佈而下,宣告着百年的塵封就此結束。
待灰塵不再那麼明顯,幾個火把開始圍攏,緩緩往密室靠近,由於我沒有拿着火把,所以木暫且就由我來照顧。
木的臉色慘白,看了我一眼叫道:“早就聽說你那小金令神奇,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我這條腿救回來。”
我告訴他:“能!一定能,你堅強點。咱們很快就出去了。”
木痛苦的笑了一聲:“要是你說的是真的就好了。”
“真的,你相信我,我的胳膊能救回來,你的腿也就能救回來。”
“我跟你的情況不一樣,我那條腿已經……”話還沒說完,他竟然閉上了眼睛。
我急忙拍打他的臉,大叫:“哎哎,你別嚇我啊。”把手往他鼻前探,感覺到鼻息我的冷汗才止住,還好只是暈過去了。
賈冥陽回頭道:“昏過去也好,硬扛着反而壞事。”
我點點頭,把他背在背上,這一背纔想起我的後背早就成了亂七八糟,木身上的黏汗一下全部滲進了我傷口裡面,疼的我呲牙咧嘴。
峰子火把直往我這邊遞:“行不行?要不你拿火把,我來揹他。”
我沒接他的火把,說:“行了,都疼過勁了,就別折騰他了。”
我讓峰子在前面開路,跟着他走進了這間石室。進去後,發現先進來的幾人正在研究裡面的東西。賈冥陽扶着一張滿是灰塵的桌子,吸氣吹了一大口。
我把木放在地上,一隻手幫他擋在嘴上,一隻手揮散這些灰塵。我道:“這些東西不知道放了幾百年了,你別吹了。”
賈冥陽從桌子上面抓起一個佈滿灰塵的長型的棍狀東西,又吹了一口,說:“怕什麼,這些塵總不歸有毒的。”
峰子的眼一下直了,跑到賈冥陽身邊:“拿過來我看看!”
峰子抓住這根東西,更加仔細的擦拭起來,不一會,一個遍體暗金顏色的長矛完整的露了出來。驚奇的是,這根矛分爲五個節段,竟像是拼湊而成的!
峰子看我的眼睛都冒出了光,大笑道:“和尚,你瞧我找到了什麼!這是化雨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