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冥陽搶先道:“你是說傳說中的古戰場真的存在?”
悶葫蘆道:“當然!幾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進入到裡面。”
賈冥陽頓時無比激動:“讓我抓戎耳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原來這個地方真的存在!”
悶葫蘆神秘一笑:“看來你們賈家想那個東西想瘋了。”
賈冥陽:“老爺子做夢都在這找這個地方,你肯定知道那東西在哪對不對!”
悶葫蘆突然冷聲道:“這些還是不要來問我。”
早在之前我就懷疑戎耳是悶葫蘆讓帶來的,現在更加確定。我急忙打斷他二人,請悶葫蘆先給我講清楚這個道家墳墓的事情。
悶葫蘆解釋道說,所謂的道家墳墓其實就是一個幾百年前的古戰場,因爲裡面掩埋的道家子弟太多,所以被稱爲道家墳墓。
我問:“幾百年前?莫非那時候道界還有什麼大動亂不成?”
悶葫蘆說,這個古戰場的始端其實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之前的入口是封在一個雪山口之中,後來這個入口被一座寺廟‘掩蓋’住,就此看來就是這個承光寺沒錯了。
“後來這個秘密一直被尚家掌控着,所以幾百年來各界想探尋道家墳墓的人都是無功而返。”悶葫蘆肯定道。
悶葫蘆又對賈冥陽道:“既然子玉已經被他們拿走,你們賈家那所謂的秘密,估計也難逃輪迴。”
賈冥陽臉上顯現怒容,回道:“找到那件東西,你認爲威脅還會對我們起作用?”
見他倆針尖對麥芒,我趕緊打圓場,對賈冥陽道:“鷓鴣子曾說過,這個卷軸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會對我們有幫助。今天是你才引導我們找到了這裡,不管怎麼說,大家的和氣不要傷。”
經歷了這麼多事,我考慮事情的範圍已經不再停留他們對話的表面上。雖然我自己對這南北之分仍是稀裡糊塗,但是根據悶葫蘆剛纔的話,我還是發覺出一絲異樣。既然他說‘南’邊的人也是來爭奪子玉的,那這些人根本沒必要通過威脅來徒增一個競爭對手。假如說,我是說假如我們先找到了這家寺廟,那‘南’邊不就得不償失了麼?
如果拋棄這個想法,換作其他的可能,又顯得更加矛盾。因爲賈冥陽是通過那個可以打開的‘鐵餅’來得知這裡的信息的。而那個‘鐵餅’就是之前我在蟒山溝見到過的沒錯。如果這個說法成立,除非這悶葫蘆一直在騙我,賈家的威脅其實就是他暗箱操作的,目的就是爲了逼賈家派人來參與此次行動!
不過話說回來,鵬飛現在的情況其實比我也好不了哪去,他現在也是腦子中一片迷茫。盯着我們眼神有些發愣。
他道:“二哥,在張家界的時候,咱們就差點中招。子玉會不會就是那時候被拿走的。”
對啊!鵬飛這點倒是提醒了我。如果這麼說來,一些事情就成立了,那麼就極有可能真如鵬飛說的那樣,對方已經拿到了子玉。根本不需要賈冥陽的繼續追蹤,所以安排了那次的滅口行動。
但是那些人真有如此強大的勢力?
我看着悶葫蘆眉頭直擰成了疙瘩,我對這南北之爭有太
多問題要問了,但是他目前的回答只能讓我感到更加疑惑。
於是我把所有的疑問歸結爲一句話,也是我們目前面臨的主要問題。我道:“爲什麼一定要進入那裡面?”
他說:“世有陰陽,南邊那些人的目的是爲了收集完全極陰之物,子玉便是他們的終極目標。而古戰場中保存着的恰恰是與之相反的極陽之物!”
他說的那個東西我暫且不管,因爲怎麼進去首先就是個問題。我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但這個古戰場,這麼多年都沒人能進去。你憑什麼認定我們可以?”
悶葫蘆擺頭道:“不!是它可以!”
見他指向我的脖頸,我疑聲道:“又是小金令?”
我頓時有些啞然,更甚至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整個隊伍需要的並不是我,而是我佩戴着的這個令牌!
二十多年了,這塊一直默默陪伴我的小金令在這段時間裡帶給了我太多‘驚喜’。重要的是之前師父一直沒有對我講過它,難道是因爲我的身世全部捆綁在這塊東西上,所以他纔會有之前的種種表現?
這時賈冥陽與鵬飛小聲討論起來,我抓住這個難得的時機,把悶葫蘆拉遠一些,道出我的疑問:“你說上次在蟒溝山的行動其實是你們的安排,那麼這次呢?”
聽完我的話,他看着我不置可否。
見他這副表情,我又問:“賈家所受的威脅也是來源你們了?”
他表情稍稍波動,說:“爲什麼這樣問?”
我饒過他的問題,再次問了一遍。
這次他竟然笑了,我回頭看去,發現此時賈冥陽正在瞅着我們這邊。這下我對心中的想法更加肯定,不過我並不準備再問下去。我現在最好奇的是這南北之爭爲什麼非要把賈家牽着進來,還有就是賈家發瘋都想找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賈冥陽見我倆停止講話,他直接走了過來,伸手朝悶葫蘆要那和尚給的圖。賈冥陽盯着圖看了一會,走到佛像面前,奮聲說:“我們還在等什麼?”
悶葫蘆聳肩道:“那和尚死的太快,我並不知道找到入口的方法。”
“你開什麼玩笑?你現在告訴我,古戰場我們進不去?”賈冥陽激動道。
我見悶葫蘆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莫非他找賈冥陽來的目的不是爲了打開入口嗎?
我問賈冥陽:“你也不知道?”
“廢話!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聽到他二人這樣說,我頓時鬱悶。合着剛纔扯了半天,我們這裡沒一個人知道入口在哪裡。
我饒着大佛走了兩圈,剛纔悶葫蘆說古戰場的位置就在這尊大佛下面,但是他並沒說清楚入口長啥樣,又是以怎麼個方式存在。而且佛像體積巨大,就算我們全體上手,估計也難移動它半分。我又站上佛臺,仔細的觀察佛像的棱角,希望在這上面能發現一些機關暗箱。可無奈,我無法觸及到佛像的上半部分,只能看個模模糊糊。
我鬱悶的走下佛臺,發現悶葫蘆竟又迴歸到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這個模式我太熟悉了,在蟒山溝的時候我幾乎要被他折磨瘋掉。
現在只有賈冥陽的表現還算正常,起碼他正在同我一起探索這座佛像。而鵬飛則仍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我嘆
了口氣,現在的氣氛可謂是尷尬到了極點,首先我來到這裡本身就是受了賈家所託,雖然這其中夾雜着許多小插曲(包括三師叔的囑託)。而現在呢,事情的發展竟更多的表現在關於‘我’身上。
雖然悶葫蘆已經給我解除了許多疑惑,但我相信還有很多事情他是沒有告訴我的。
因爲他一直是以一個轉述者的身份來告訴我這些信息,我不管他是刻意隱瞞着某些東西,還是已經給我了暗示。我都要在之後的行動中,對他留一個心眼。因爲對付他這種人只能以細節出發,否則我可能從他身上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信息。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雖然現在賈冥陽一直把我往‘尚’家那邊推,但我相信他還是很希望我站在他那一邊的。否則之前他就不會要求我與峰子加入他們,也更不會把他所瞭解的統統告訴我。
而且現在他的表現,很可能就是一種對賈家的保護,因爲他之前就明確表示他壓根就不想摻和進此事,只是自家野仙出了那一檔子事,纔不得不干涉進來。同時我發現他很顧忌悶葫蘆這些人,所以我猜測正是這個原因,他對我的態度纔會一直來回轉變。
如此說來,我還真就要多站在賈家這邊一些。拋去我與鵬飛這層關係不講,就算我要完全信任悶葫蘆,也要在我徹底搞清楚南北之爭這件事之後。
話說回來,這入口一找就是一下午,這麼長時間裡屋子裡這些人就這麼束手無策的轉着,期間悶葫蘆還悠哉悠哉的去買了許多吃的。我看着他把大堆的食物分給大家,我直接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咱們還要在這住下不成?”
我就這麼說,他也不理我,我直接拉住他繼續說:“我怎麼看你一點也不着急?你那會扯了那麼多,都是忽悠我們呢?”
他甩開我的手,回道:“我已經說了,在進入古戰場之前要做的事我都做了,其他的我想做也做不了。”他又伸出兩根手指指向我:“剩下的還是要靠你,因爲我只能算半個尚家人。”
我道:“靠我?那你總得給我點提示吧!”
悶葫蘆:“難道你還沒聽明白嗎?”
這時,賈冥陽的笑聲傳了過來,我看他笑呵呵的樣子。估計是頭一回遇到了比自己還要難對付的人。
我點上一根菸,鬱悶的走出屋外,心中一股疲累席捲全身。說實話到現在我仍沒適應這高原氣候,加上這一路上都是在猜他們二人話中的意思,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煙抽至一半,峰子走到了我身邊,他道:“和尚,你說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個問題,何嘗不是我正苦惱的,我搖搖頭道:“鬼才知道。”
峰子嘆息道:“也不知道師父他們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能求佛祖保佑了。”
說完,我走進屋子,對着這座已經觀察了一下午的金身大佛連續拜了三拜。心中祈求師父那邊的情況不要太過糟糕。
就在我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佛像之中一陣鐵鏈交錯的聲音隆隆傳來。好似觸發了什麼機關。
我連連後退,盯着佛像的同時,發現悶葫蘆臉上竟掛着邪笑。
他突然跳下桌臺,振聲道:“出來了!”
(第四卷正式開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