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雙方互退一步,張紫涵答應明天白天再舉行上山活動。
晚飯時間,我發現悶葫蘆一直心神不寧,眼睛一直望着遠處的蟒溝,手中的乾糧根本沒吃幾口。
我遞給他一瓶啤酒,問:“你在擔心什麼?”
他只是接過了酒,但沒有開口。
我對他這個樣子已經習以爲常,笑道:“你總不會擔心,半夜那些水溝裡會竄出吃人的怪物吧?”
他狹長的眼睛,望向頭頂的明月,自語道:“明天是十五。”
“十五?你說月圓之夜?呵呵,總不會你也以爲那些溝壑會動起來吧?”
“它已經動起來了。”他突然站起身子,指向那些湍急的水流。
此時我望向對面的山腰,明亮的月光之下,無數條溝壑正在反映出皎潔的白色,水流之中蜿蜒追趕,卻似一條翻騰的白蟒。
原來他指的是這個,我長舒一口氣,欣賞個美景都能欣賞出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我也是佩服。
我不再理他,轉身走向阿生。
他已經把牛車中的氣【槍】端了出來,正在擦拭着槍身。
我問他拿出槍幹什麼。
他說經常聽村裡老人講大雨之後這裡便會異常無比,所以提前準備出家夥,以防不備。
我看向周圍的美景,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危險發生,便讓他放鬆些,這麼多人在,就算野獸來了,也會繞着走的。
阿生,臉上仍掛着不安,他說:“你們吃過飯,早些休息吧,今晚我來值班。”
見他跟悶葫蘆一個德行,頓時索然無味,我聳了聳肩,鑽進了帳篷。
半夜,我正在迷迷糊糊的打盹,突然感覺帳篷外一暗。
我爬出帳篷一看,才發現是外面的篝火堆滅了,心想阿生不是說守夜了嗎,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我站起身子,找阿生的位置,可這一找頓時發現了不對勁,只見阿生趴在不遠處,手中的氣【槍】不自然的垂在身下。
我急忙摸了摸他的鼻息,發現他是被打暈了。
這時,只聽一聲石塊滑落的聲音,遠處的山坡閃過去一人。
我急忙回帳篷,拽醒沉睡的峰子,拉着他朝
那個影子追去。
那個黑影動作矯健,連翻幾塊巨石,直朝前方的蟒溝山而去。
峰子道:“看這動作,不會是那悶葫蘆吧?”
“這小子鬼鬼祟祟的,正好我們看看他到底想幹啥。”說着話,只見前方那個黑影猛地轉過身子像我們這邊望來。
我急忙蹲下身子,對峰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那黑影朝這邊端望了近十秒,纔再次朝前方趕去。
我暗噓一口氣,急忙跟上他。
那個黑影似乎不知疲憊,上躥下跳,竟直跑到了蟒溝山腳下。
此處地勢低窪,很難有我倆的藏身之處,不得已我只能喘着氣拉停峰子,讓那個影子先上山。
等了近五分鐘,再看向山腳,已經不見了那個黑影。
我倆急忙趕了過去。
到了山腳下,離那些湍急的溝壑已經非常近了,腳下的土地也異常柔軟,似乎稍站一會便會陷下去。
我小心的爬上一塊巨石,希望藉助它,能繞過那黑影剛走過的路。
誰知我剛剛跳下巨石,突然!一個黑影從我身旁的一棵樹上一躍而下,從背後掐出我的脖子狠聲道:“爲什麼跟着我!”
這時,我身後又傳來峰子的叫聲:“悶葫蘆!你想幹什麼?”
悶葫蘆慢慢把手從我脖子上收回,頭也不回的道:“你倆個不要再跟着我了!”
哎!你鬼鬼祟祟的還有理了,我道:“要想不讓我們跟着也行,那你就得把實情告訴我們。”
他的身子稍稍停頓了一下,沒有理會我們。
我對峰子道:“走!咱繼續跟着他!”
就這樣跟了一截,走在前面的悶葫蘆似乎沒了反對情緒,反而速度慢了下來。
我們一直跟他走到了,第一個有着湍急水流的溝壑旁。
見他蹲下了身子,我也學着他的樣子,並準備用手劃弄一下湍急的水流。
他猛地拽住了我的胳膊,瞪大眼睛說:“不要把手伸進去!否則你會後悔的!”
“爲什麼?這水有毒麼?”我不禁問道。
悶葫蘆深深看了我一眼,折斷一串樹枝,將它探入了水中,等樹枝再次出水,
只見入水的那一截竟然近乎腐爛。
我驚訝的說:“這水裡有什麼東西?怎麼會這樣?”
“總之,一到了夜晚,這裡面的任何液體都不要碰,這就是阿生不讓你們雨過之後來的原因。”他冷冷道。
我急忙遠離了那些湍急的水流,問道:“你爲什麼打暈阿生?”
悶葫蘆哼了一聲,道:“你不要太小看他,他知道的遠比我們要多。”
“那你也不能打昏他啊?”
“如果我不打昏他,你信不信今晚營地裡人全部都會死?你真以爲他那支槍是用來打野獸的嗎?”
“啊?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悶葫蘆把手中的樹枝整個扔進水裡,道:“他是決不會讓我們晚上來探蟒溝山的,這裡有着他們全村的秘密。”
啊?我越聽心裡越驚,不禁回想起阿生擦拭那把氣【槍】時的樣子,他真的會對這些學生開槍嗎?
這時,峰子一旁搶道:“怎麼說的好像跟你都知道似得,那你說說他們村裡到底有啥秘密?”
悶葫蘆冷冷的看了眼峰子,慢慢扭過了頭,他這個表情我太熟悉了,看來他又是不打算張口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裡一直在想,阿生那一臉和氣的樣子衝我開槍會是什麼情景。
我很難把一個殺人犯的帽子隨意扣在一個人頭上,但是悶葫蘆在跟我講這些話的時候,樣子卻是極其認真,我知道,他不會騙我。
回到營地,阿生仍未甦醒,此時再看向他身下的那把氣【槍】,已經變了味道。我把他拖進帳篷,氣【槍】遠遠的扔到一旁,希望他第二天醒後不要追究什麼。
悶葫蘆回到營地後,便從一言不發轉爲看都不看我,我忍不住又問了他幾句。
他在睡前只說了一句話,就是提示已給了我,就在那張樹葉上面。
峰子比我要心寬許多,他幫我找出那張樹葉後,便倒頭大睡,根本不會多想一秒。
而我在手電的強光下,只能看着這張樹葉發呆,這種提示簡直雞肋透頂,光靠猜,我實在想不出需要多久才能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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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