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那藍頓覺細思恐極。
她的韓雲起,身邊危機四伏,她居然還在爲兒女私情整天唧唧歪歪,真的愚蠢至極。手握着木椅的手扶,用力得關節都發白,內心已經百轉千回。
張少果然不是什麼好鳥,看他那樣就覺得邪裡邪氣的了,沒想到還做出謀財害命的事。然後又覺得後背發涼,她昨晚都幹了些什麼!分分鐘捏死她,都沒人管,如果不是韓雲起去接她,會不會她就回不去了。
即使昨晚放過她,那人肯定還會來找她麻煩的,人家背景那麼強大,燒了她們的店…… 也許意識到那藍的情緒變化,韓雲起停止了和老爺子討論,小聲喊:“那藍?”
連續喊了三聲,那藍才擡頭看着他。韓雲起看到了,她滿眼的恐慌。
不由得聲音都軟了下來,安慰她:“別擔心,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會保證你們安全的。” 那藍臉色蒼白地笑了笑,她不是不信韓雲起,只是如果那麼好防,韓雲起就不會出車禍了。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張少那麼閒,要弄點幺蛾子真的太容易了。那藍不擔心自己,她只怕拖累別的人。
韓老爺子也想到了這個點,沉默了一下,才說:“明天我給張老爺子打個電話吧,小丫頭那邊,老三你安排人每天去接送。如果張家那混孩子連老趙頭的話都不聽了,順勢拔了這個蛀牙。”說完,看了眼那藍,又看看韓雲起嘆了口氣,終於還是沒說什麼。轉身走了回屋裡。
那藍和韓雲起對着坐了很久,那藍才輕聲問:“你說我是女朋友,是怕韓爺爺不會幫我?”
韓雲起嗯了一聲。
那藍才又問:“上次車禍,是他?”
韓雲起點點頭,然後又說:“其實那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琉璃的車,也是被人動了手腳。至於爲什麼要這樣做,大概是之前,張老二追琉璃,最後沒成,因爲這事記恨我。我答應他大哥饒他一次,我沒想到,他會找到你。很抱歉,本來打算幫你,反而越幫越忙。”
匪夷所思好嗎,那藍不是很懂他們的想法。得不到就毀滅,明顯說的就是張少這樣的人。這樣可以原諒嗎?明顯不可以呀。
“你這樣也可以原諒他呀。”
因爲那藍的這句話,對話又暫停了幾分鐘。
最後,韓雲起還是回答了。他說:張韓兩家,不是同一艘船上的人。但也不是敵人,所以很多事,不能意氣用事。我沒有原諒他,只是暫時放過他。
他沒說什麼叫不是同一艘船,也沒解釋敵人這個詞。但是那藍知道,他這句話已經超綱了,本來不應該跟她說的。只是韓雲起還是說,雖然還是憤懣,但些許能理解一下他的做法。
兩人的對話,到這裡已經算是結束了。韓雲起徵詢了下那藍的意見,問她願不願意住一晚。那藍有些擔心奚勝男她們,想了想,還是想回去。韓雲起也沒說什麼,即使很晚了,還是把她安全送到了家門口。
對,家門口!
這次韓雲起把她送到了門口,如果是平時,那藍肯定是想入非非了。但是經過今晚的談話,她纔不會愚蠢到現在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叮囑他開車小心點,拉開門,走進了家裡。目送韓雲起離開。
當他轉身的時候,那藍下意識地喊住了他,小聲問:“韓雲起,當你的妻子是不是隨時會有危險呀。”
韓雲起側身看着她,一臉淡然。至少那藍看不出他什麼態度,只是他很霸氣側漏地說道:“禍不及妻兒,要是有人要動韓雲起的妻子孩子,估計得從他屍體爬過去才行。好了,明天三爺爺會安排人來接送你,委屈你一段時間了。”
本來忐忑的心,似乎就因爲這樣一句像是宣誓的話,瞬間踏實起來。那藍咧嘴笑笑,愉快地關上門。
這件事可大可小,所以那藍還是把奚勝男喊了出來,即使她已經敷着面膜睡着了。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那麼晚纔回來。”被那藍喊醒的奚勝男有些不在狀態,糊里糊塗的。
那藍坐在她牀邊,認真組織了下語言,才說:“勝男,我攤上大事了。”
奚勝男一聽,立馬坐起來,把面膜一扯扔到牀頭櫃上。自習看了眼那藍,發現她身體至少是沒有異常的,才問:“攤上啥事了?”
那藍嘆了口氣,把徐琴琴帶着張少找她麻煩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還把昨晚張少把她弄出去吃飯的事也說了。說完又嘆了口氣。
奚勝男不是很懂,不就是一個公子哥嘛,有錢的富二代。做銷售的,長得好看的,總會遇到一兩個的。至於徐琴琴,那個綠茶,她都不稀罕詛咒她了。下次見面就直接打,十個徐琴琴也不是她的對手。
“那個張少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不了就辭了工作回餐吧唄。最近你看我和彤彤輪着生病,你回來也好幫襯着。反正你也是股東,你喜歡啥時候回來就啥時候。”奚勝男說完,拍了拍那藍的手。
唉,那藍又嘆了口氣。才說“要是真的只是個公子哥二世祖就好了,我今天才知道,他後面有人。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但是既然惹了,就只能硬着頭皮扛着了。所以,你和彤彤最近也小心點,我怕他找店裡下手。”
奚勝男點點頭,讓那藍別擔心她們,照顧好自己。麻利地洗洗睡,睡醒就好了。
那藍也覺得只能這樣了。
之後幾天,韓家果然派了司機專門接送她。第一天是祥三爺親自帶着司機來的,之後他就沒跟過來的。因爲他也感覺到,那藍很緊張,簡直就是一動不動。他都怕她太緊張暈了過去。
畢竟是未來的孫夫人,祥三爺雖然有些稀罕,最後還是聽了司機的話忍住了。司機是個大叔,和那藍很聊得來。一來二去,那藍還從他嘴裡聽到了很多韓雲起小時候的事,雖然都是智商碾壓她的輝煌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