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韓雲起就沉默了。他不能很嚴厲地去說那藍,現在的那藍,根本不需要別人對她指手畫腳。她需要的是陪伴,是理解,是關愛。所以,在這一點上,他不能端着來教訓她。
那藍也沒有再說,她哭累了,就睡着了。
韓雲起聽到她綿長的呼吸,知道她熟睡了,才起身出了門。狗大佬擡頭,望着主人,然後看看牀上的那藍。走了過去,趴在她的腳邊。客廳裡,傅小當吃着面,看着動畫。見到韓雲起出來,順口就說:“嫂子睡了?”
“嗯、”韓雲起也坐到了沙發上,靜靜地坐着。
傅小當見他又在思考問題,就開始干擾了。“是不是在想嫂子的病情?”
韓雲起:…
他在思考,並不想搭理呱噪的傅八婆。
完全沒有自覺,自己已經被嫌棄的傅小當,放下面又說:“大哥其實吧,我覺得重病還是重藥治。所以,還是簡單粗暴地揭開她的傷口,這樣纔好得快。其實,那藍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麼脆弱。”
韓雲起扭頭看着他,看得他發毛了。
才說:“你也許是對的。但,由我來。”說完,就站起來,走回房去睡覺了。剩下傅小當一個人,在黑夜裡,風中凌亂。這都是什麼人呀?
辦事效率,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能力。
韓雲起的辦事效率,簡直就是說幹就幹,絕對不拖泥帶水的。那藍看着他準備旅行的事情,頓時,看出了自己跟他的人生差距。一個人站得高度,並不是他擁有多少,而是他沒有多少。
“大神,有沒有人,做起事來,像個機器人?”那藍弱弱地問。
韓雲起笑了笑,說:“你是第一個,希望也是最後一個。不然,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不像個人了。”
那藍:…
對於去臺灣,那藍從心底裡就開心得不得了。拿到簽證,報了團,她就給李麗彤和奚勝男都發了短信。坐在她旁邊,看她給奚勝男的微信發消息的傅小當,心裡毛毛的。
“那藍,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傅小當望了望,沒見到韓雲起,纔敢問。
那藍邊打字跟李麗彤聊天,邊說:“什麼話,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唉,我說,那小胖。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待見我了?”傅小當無語了。
那藍扭頭看着他,咧嘴笑:“你纔看出來呀。你知不知道,當燈泡,會被雷劈的。而且,像你這樣的燈泡,會被五隻驢踢。”
傅小當一臉無語,“還好你沒說五馬分屍。”
“到底有什麼話?”聽到傅小當已經把話題帶歪了,那藍放棄打字,抱着胸直視他。很認真地問,免得他又跑偏話題。
看着那藍認真無比的表情,傅小當也不想繞來繞去了。他張嘴,剛想說,就看到韓雲起捧着一疊書,慢悠悠地從二樓下來。眼神看着他,似乎在說。你說吧,我留你全屍。
傅小當打了個冷顫,說了句,我中午不在家吃飯了。抓起錢包車鑰匙,就逃難一般,逃了出去。
那藍聽到腳步聲,回頭望着韓雲起,笑着說:“傅小當總算想通了、”
韓雲起笑了笑,明知故問:“想通了什麼?””
當然,不會得到回答。那藍紅着臉,小聲說了句,韓雲起沒聽清。她就繼續和李麗彤聊天了,他也沒有再追問。她的心意,他一直都懂。如果不是奚勝男這事,他本來打算,合約終止的。
琉璃都有勇氣和奶奶對着幹,他當大哥的,還不如自己家妹妹了。
臺灣之行,就在那藍盼星星盼月亮中,到來了。
那天,一大早,那藍就起牀準備早餐。由於技術不太夠,廚房裡乒乒乓乓的一陣聲響,甚至還有燒焦的氣味。
傅小當在睡夢中被嚇醒,還以爲家裡發生火災了,光着腳就跑了下來。樓下,韓雲起淡定地看着早間新聞,狗大佬則是悠閒地癱着。他驚魂不定地問:“你們有聞到燒焦的味道嘛?”
“嗯。”韓雲起應了聲。
“不是火災?”
“不是。”
就在傅小當要問爲什麼會有燒焦的味道時,就看到,那藍端着一盤漆黑的東西出來。他下意識地就問:“這是啥?”
“荷包蛋。”那藍很自豪的說。
傅小當想了想,轉身就走。
“喂,吃早餐了,你鞋都不穿去哪?”那藍大聲喊道。
傅小當這才,轉身邊往樓上走,邊說:“我回去繼續睡覺,不用喊我吃早餐。還有,你們離開家裡的時候,麻煩,餵了狗大佬再走。去到臺灣,也不用給我報平安,謝謝~、”
那藍望望他,再看看韓雲起,疑惑地說:“他怎了?”
韓雲起望着那漆黑的荷包蛋,笑着說:“大概,是不想中毒吧。好了,早餐留給傅小當吧。我們去趕飛機了,到了機場再吃。”
“哦。好吧。”雖然有一點點失望,但那藍還是回去換衣服了。
躲在樓梯拐角的傅小當,這才幽怨地走出來,對韓雲起說:“大哥,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拉拉肚子,幫助排毒。”韓雲起說完,就開始喂狗了。
傅小當撇撇嘴,這才真的回去補眠。大概護着精神病那個也要變成精神病了,一屋子都是什麼人。他要趕緊找到地方搬走,不然回頭,瘋了的搞不好會是他。
一上飛機,那藍就困了。興奮了一個晚上沒睡,早上又起來做早餐,現在吃了早餐就開始昏昏欲睡。但她死撐着,沒事找事,對身邊的韓雲起說:“大神,今天有什麼新聞?”
看着報紙的韓雲起,扭頭看着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睡吧。看完這點,我也眯一下。快到了,會喊你。”
哦。
那藍居然就真的睡了…
還是秒睡。
這一睡,就真的睡到飛機下降,睜開眼才發現客人們都開始下飛機了。她差點就嚇得跳起來,當然,安全帶把她扯了回來。撓撓頭,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我睡過了。”
韓雲起笑着說:“剛剛好,看,這就是臺北。”他指着飛機外面,眼底一片安靜。
那藍沒有看外面,只是看着他的側臉。心動了,還是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