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止那藍驚訝,連奚勝男都有些吃驚。她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男人,只是看他傷得不清,不及時處理傷口,他那腳傷口不深,但是流那麼多血也要人命。所以纔沒有先問,而是先包紮。
李麗彤癱在地上,擦了擦臉上的血水。才說:“嗯,就是那個大塊頭。他叫魏志勳,人不壞的。我修完空調正打算回店裡,就在拐角那個工地,他跑出來。差點被我撞死,我下車看到是他。他還叫我走,說他正被仇家追殺。我看吧,這人也不至於壞死。所以乾脆就救了他回來,就這樣。”
那藍看了看被李麗彤扔在地上的衣服,再看看大塊頭身上的繃帶。雖然綁上紗布了,手臂上還是滲出了血跡。牀單上的血跡也被水化開,一大半暈成了紅色。本來大塊頭皮膚是古銅色,這會兒都差不多變白銀或者青銅色了。
“真的不要去醫院嗎?我怕他流血過多,死在這裡就玩大發了。”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不是她詛咒丫的,看這樣的情況,還真的不好說。
奚勝男也跟着點頭。
李麗彤嘆了口氣,說出自己的擔憂。“是呀,我也知道他這樣必須去醫院。只是大塊昏迷之前,叮囑過我,不能送去醫院。想一下,也對,搞不好他是有前科的人。進了醫院,不就等於自投羅網嗎?”
那藍一聽,眼睛睜大。想了下,才小聲說:“難道,他身上有人命?彤彤我跟你說,知人口面不知心,如果大塊頭真的犯了什麼命案,我們可不能包庇他。”
奚勝男瞥了眼她們,才說:“別胡思亂想,他要是真的背了啥人命,還敢到店裡鬧事嗎?躲着都來不及,估計他怕的是仇家找到他。不知道他惹上什麼人了,居然連醫院都可能有危險...”
說到這裡,她話鋒一轉,臉色很嚴肅。李麗彤和那藍緊張地看着她,“傷口雖然及時處理,但還是有些感染,估計下半夜他就會開始發燒了。這樣下去,聽天由命,情況不太好說。”
奚勝男這話說完,三人都看着昏迷的魏志勳。
唉!
那藍像是想起什麼,把挎包裡面的東西倒出來。在另外兩人疑惑地目光下,找到了一張明信片。開心地說:“可以找傅醫生幫忙,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
李麗彤和奚勝男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同意。
呼出號碼的時候,其實那藍心裡也是打鼓的,傅渠不是傅洋,真的一點都不好說話。只是,這個時候也只能死馬當活馬治了。
你好,我是傅渠,哪位。
傅渠很快就接了電話,聲音清透明亮,一如他給人的第一感覺。只是看着他,就知道,笑裡藏刀。禮貌底下,十二分的疏離。
“傅醫生,我是那藍。您還記得嗎?”那藍才說完,那邊就回了句:哦,記得,有事嗎?沒事我先掛了。
臥槽,那藍心裡只剩下這兩個字。但是嘴裡還是趕緊說:“別,別掛。傅醫生,我朋友受傷了。”
估計傅渠肯定是一臉不屑的,聽那語氣就知道了。“受傷了,應該打120。”
“傅醫生,不太方便,傷得挺重的。身份比較特殊,你能過來一下嗎?”那藍好聲好氣地說着,李麗彤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她又說:“我們絕對不會賒賬什麼的,出診費照付,真的只能拜託你了。”
她說完,傅渠那邊沉默了一下。這短暫的沉默,那藍她們大氣都不敢吸一口,生怕他拒絕。甚至覺得,他應該是要拒絕的。
傅渠突然問:“受了什麼傷。”
那藍懵了幾乎了兩秒鐘,才急忙說:“應該是刀傷。傷口還比較大,我們幫他止血了。只是——”
“地址”
那藍剛報完地址,那邊就掛了。放下手機,才發現自己手心都是汗。奚勝男拍了拍李麗彤的肩膀,安慰她不用太擔心。
三人靠在一起,坐在牀前面的地板上。說也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魏志勳發呆。房裡很安靜,別墅區也很安靜,能聽到外面遠處的鳴笛聲,還有屋外的蟋蟀聲。如果不是牀上躺着個隨時會掛掉的人,那藍還感覺挺好的。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奚勝男看看手錶。站了起來,揉了下發麻的腿,才說:“我去煮點茶和開水,麗彤看着大塊頭,藍藍,你去準備接傅老闆吧。我估計差不多得到了。”
分工之後,那藍就轉移到了客廳。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繼續發呆。
很快就看到一輛車停了在了門口,打着雙閃。那藍趕緊開門出去,傅渠下車,帶了一個箱子。小聲說:“走吧,別耽誤時間。”
那藍也知道情況緊急,連忙把傅渠帶到屋裡,關上客廳的門。邊喊傅醫生來了,邊帶着他去客房。
傅渠本來還想叫那藍不要那麼大聲的,雖然他不知道這女人的朋友是怎麼回事。既然不方便去醫院,是刀傷,那應該是需要保密的。不過,不是自己的事,他一向不想多管閒事。
不過還是例行公事地問:“傷者的傷口有幾處?”
那藍想了想,搖頭,小聲說:“不知道呀。我看他身上傷口挺多的,流了很多血,最深是手臂上的。皮肉可見,大腿上也有一道,但是和手臂上的不太一樣,也不至於很深。剛剛緊急包紮了,只是還在滲血。而且他沒有意識了,不知道是不是血虧了。”
傅渠嗯了,聲,從兜裡拿出一對沒有開封的醫用手套帶上。
那藍也不敢再嗶嗶了,只是打開客服門的時候,屋裡一股血氣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嘔了一聲。那濃重的血腥,真的讓人噁心。剛剛在裡面還不覺得,出來一會再進去,還真的覺得難聞。
李麗彤看到傅渠和那藍進來,就退到了一邊。
傅渠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李麗彤,才發現,她身上的血應該都是粘上去的。面色疲憊,但是眼神清靈,不由得小聲說:“你去換衣服吧,血液容易傳播疾病。”
李麗彤愣了下,下意識地點點頭。跟那藍對視一眼,轉身出去了,順手帶上門。
傅渠回頭看了眼那藍,沉聲說:“你要是忍不住,就先出去,等下我喊你再進來幫忙。”
那藍像是得了聖旨一樣,轉身就開門出去。
傅渠走過去,放下藥箱,拿出剪刀準備拆紗布。牀上的人痛苦的哼了聲,把臉轉了過來。傅渠猛地站了起來,手裡的剪刀差點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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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