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瘦猴的聲音最先傳出來,“死成這樣,真不是鬼乾的?”
“應該不是!”小神婆的聲音緊跟着傳出,“那個鬼當時在我們那呢!”
與此,慕容潔也小聲地向我呢喃着,“能看出什麼門道嗎?”
我搖了搖頭,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陳建民的死屍體在牀上,平躺着,死狀看起來十分安祥!
只是他的身上,可絕對說不上什麼‘安祥’!
在他的身上,爬滿了各種大小不一的蟲子。
有蜘蛛,有螞蟻,有蜈蚣,甚至還有幾隻很小很小的蠍子!
但是,現在可是深秋了,平時都難得看見這種昆蟲,一次性出現這麼多更加不可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嚮慕容潔說道,“既然不是鬼乾的,那兇手應該就是棟樓裡的人,先把這樓封鎖起來!”
“這個我知道!”慕容潔點了點頭之後,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一邊走,我還能夠聽到她的輕喝聲傳出,說的話當然是要讓這些人暫時不能離開這裡,需要接受調查。
而我則朝着陳建民的屍體走了過去。
“小遠,你小心一點!”瘦猴的聲音傳了出來,“這些玩意兒可全都有毒!”
“沒事!”的確,陳建民的屍體上全都是毒蟲,但是它們只是懶洋洋的在屍體上爬着,並沒有什麼攻擊性!
說着,我已經到了陳建民的屍體旁了!
面目十分安祥,死前肯定有異,自然也完全無法從他的面相上看出他的死因。
只能開始檢查了!
只不過屍體上的蟲子實在太多了,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咦!”正在我手足無措之時,小神婆走到了我的身邊,看了一眼屍體後,她輕咦了一聲,“奇怪了!”
“哪裡怪了?”我連忙向小神婆問道。
她朝着陳建民的屍體使了使眼色,“你沒發現嗎?這些蟲子?”
“蟲子?”我稍愣了一下,而後聚精會神地在這些蟲子上看了起來。
猛地,我眼睛一瞪,也終於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陳建民身上的蟲子全都是有甲殼的,而他們的甲殼全都是漆黑漆黑的,甚至在燈光下還反射着黑色的光芒。
看上去,就好像這些蟲子全都穿着堅硬的鎧甲似的!這也絕對不是普通的蟲子!
我回過了神來,不可思議地轉頭朝着不神婆看了過去,“蠱蟲?”
這些蟲子怎麼看都不對勁,所以我只能這麼想了!
不過小神婆卻在這時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知道!”
只不過剛說完,她轉過了頭去。正好看到了馬鈴,她連忙向馬鈴說道,“有姜嗎?”
“姜?”馬鈴皺了皺眉,而後默不作聲的走進了這房間裡的廚房,很快就聽到一連串的翻找的聲音傳了出來。
沒過多久的時間,她又回來了,手裡拿着幾塊生薑朝着小神婆遞了過去,“就這些了,夠了嗎?”
小神婆接過手,說了一聲夠了之後,便又在她挎着的挎包裡仔細地翻找了起來。
很快,慕容潔拿出了一個水瓶。
水瓶裡裝着的水看起來十分髒,低下還沉着一些灰。
只不過很快,我又看出了不對勁,在灰中,似乎還有一些茶葉!
小神婆沒有管我,找開水瓶,把姜放了進去,然後拿着水瓶不斷的搖了起來。
搖了足足三四分鐘後,她才抱着那瓶水走到了陳建民的跟前!
二話不說,打開蓋子就要朝着陳建民的屍體,擡手就要把水潑到他的身上。
我心裡一緊,這樣會產生什麼效果我不知道,但肯定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屍體,也有可能讓證據被破壞!
但我又沒有出聲,看小神婆這自信滿滿的樣子,我知道她肯定是有她的打算。
就在剛剛,她可是露了足夠讓我覺得驚天動地的一手了,我現在哪裡還會去懷疑她什麼。
“等一下!”只不過我沒有開口,有人開口了。李魚輕喝着走了上來,一動不動地盯着小神婆,“你要幹什麼?你這樣會破壞現場的!”
“馬鈴,你讓他們進來也就算了,他們要胡來你也不阻止?”說罷,她又着馬鈴喝了一聲。
馬鈴神色沒有任何波瀾,淡淡的開口道,“他們是警察,我只是跟他們認識,做不了他們的主!”
“誰也攔不了,他們這是在辦公事!”馬鈴在頓了一下之後,又開口道。
我稍怔了怔,我只料到馬鈴不會攔着我們,可沒有想過她居然還幫我們呢。
“不能動!”李魚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朝着馬鈴哼了一聲,最後又朝着我瞪了過來,“別以爲我沒有見過警察,警察可沒有這麼辦案的。”
“誰見過警察什麼都沒有幹,先往屍體潑水的。對不對?”李魚又看向了站在門外的那些人。
這些人年紀都不輕了,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連連說着,“對!對!”
不少人一起出聲,很吵,同時也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再加上這些人都是老師,一個個也都略有一些威嚴。
他們的聲音讓我不由得皺起了眉,甚至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神婆在這個時候都愣住了。端着水,看着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讓一下,讓一下!”好在這時,李剛的聲音傳了出來。
很快,李剛走在前方,那幾名專案小組的警察跟着他一起進來了。
李剛還沒有開口,李魚就擡手指着我們,不客氣的吼道,“這些人還沒有開始檢查屍體就想要把屍體毀掉!“
“他們分明就是想要破壞現場,我覺得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兇手!”沒想到這個李魚,竟然在這個時候反咬一口。
“李剛,把這個女人以構陷的罪名帶回局裡去!”我眉頭一皺!慕容潔的聲音則在這時傳了出來。
聲音一落,她就從人羣后面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一雙眼睛冷冷地盯着李魚。
李魚一愣,指着慕容潔大吼,“你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慕容潔冷冷一笑,“案發之時,我們還在樓房,直到你們看到屍體,纔有人給我們開門,放我們進來。”
“你在事實明顯,而且又沒有其他罪證的情況下就說我們是殺人兇手,這不是構陷是什麼?”慕容潔挺着胸,直勾勾地盯着李魚。
慕容潔說得有理有據,氣勢又盛,一副說抓人就要抓人的派頭,讓李魚的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
“警官!”終於,一直沉默不語的吳國華的聲音傳了出來,“師兄的死讓我們的心情都不怎麼好,李魚糊塗了,不要見怪!”
吳國華的聲音聽起來略有些陰沉,給人的感覺十分不好。而他在說完之後,根本就沒有給我們說話的機會,擡手就拉住了李魚的胳膊往外走了。
李魚冷冷地哼了一聲,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但慕容潔卻沒有就此結束,在李魚從她的身邊走過的時候,她又冷冷地開口道,“兇手是這棟樓裡的人,所以請你回去後呆在自己的家裡不要亂走。要是我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就能把你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