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準確無誤地吻上了她的脣。
夜色涼如水,皓白的月光傾瀉在兩人身上,似乎這一刻,天地之間,便只剩下了這在忘情吻着的兩人。
微風拂動,兩人的長髮在空中飛舞,纏繞,猶如他們的心一般,在此刻緊密糾纏在一起。
這是一種空前的感覺,柯七葉身子頃刻間酥軟。
仿若這個身子,這個人都不是自己了,她睜開眼,望着即墨樺。
即墨樺的脣在柯七葉脣齒間流連,似乎要將他所有的心思和柔情全部傾巢給她,柯七葉的身子不自覺仰倒在窗柩之上,感覺要被他融化。
似乎是覺察到了柯七葉的目光,即墨樺睜眼,鳳眸之中帶着的灼熱感情似乎是一片沸騰起來的大海。
“小七,我終於等到了你。”即墨樺的脣離開柯七葉的柔軟,微微傾身上前在她耳畔輕聲說道。
這一句話,恍若經過了幾個世紀一般,帶着風塵苒苒,帶着他全部的感情,說給柯七葉聽,他知道她此刻不一定能懂,但是,她總會懂的。
因爲她是他的小七,獨一無二的小七。
“即墨樺,你說終於,那我們以前是認識嗎?”柯七葉依偎在即墨樺寬大溫暖的懷中,不禁皺眉,卻在下一秒,一直大手輕輕撫上她緊皺的眉頭。
耳邊傳來他的聲音:“放佛認識了很久,放佛上一世就認識了,小七,你說,我該怎麼辦?”
上一世就認識了,很久了,柯七葉心中微顫,但是因爲他話語之中加着的那一個放佛而放下了心。
勾了勾脣角,她歡心一笑,道:“我也覺得我們認識了好久,就像上一輩子就認識了。”上一輩子,她欠他一個情,這輩子,還好叫她遇到了他。
“小七,父皇接受了去東麗的那個提議。”
感覺到了夜風之中的涼意,也察覺到了懷中人兒的雙手冰涼,即墨樺抱着柯七葉下了牀,轉身往軟榻上走去。
將柯七葉放在榻上,他纔回身過去關窗。
“他當然會接受。”
柯七葉勾脣一笑,挪動了身子給即墨樺讓了個位置,叫他躺在自己身邊,之後才道,“然後呢?”西皇接受了這一提議,柯七葉在見到即墨樺安置災民的時候便已經猜到了,只是後來時間緊迫而沒有問。
如此一來,她便離計劃更近了一步了。
“即墨染壽辰之後,出使東麗國。”即墨樺側身,將柯七葉摟入懷中,撐起腦袋,看着懷中的小兒,道,“崑崙山在東麗國中,小七,你隨我一起去,如何?”
“我隨你一起?”柯七葉皺了皺眉,想到上次昭火說起的即墨樺身子裡面有寒毒侵蝕,心中不由一痛,沉默了片刻,她才道,“好,不過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即墨樺,那晚上你給我吃的那藥丸,是不是昭火給你的救命的東西?”
柯七葉從即墨樺身子之中掙脫,半坐在榻上,神情嚴肅的望着他。
即墨樺一愣,隨即意識到定是昭火說漏了嘴,溫溫一笑,伸手要去撫摸柯七葉的臉頰,卻被柯七葉一把推開。
“別動手動腳的,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了之後就可以動手動腳了麼?”即墨樺微微一笑,也從牀上坐了起來,替柯七葉理了理有些亂了的衣裳,他才道,“我給你講個故事,這個故事,要先從無極門說起。”
“誰要聽你講故事,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受傷了,你怎麼那麼傻呀。”比起憤怒,柯七葉更多的是心痛。
“你先聽我講完這個故事。”即墨樺明白柯七葉皺起的眉頭裡麪包含的是怎樣的情緒,伸手見她攬過來,這才繼續道,“無極門以暗器聞名,但是江湖之中對其的瞭解是少之又少,他們不知,無極門中只有女人而無男子,那些女子自小便是一些孤苦無依的孩子,被門主救起,撫養長大,傳授各種暗器的製作方法,就這樣一代一代的,她們在無極之地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直到有一天,無極門中一個女子懷孕了,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快要生產了,這在無極門之中可是犯了大忌諱,這樣的女人是要被暗殺掉的,但是因爲那個女子的苦苦哀求,無極門門主答應她將孩子生下來再賜死,後來那個孩子出生了,那個女子沒有被殺死,而是被門主的惻隱之心所饒恕,趕出了無極之地,並且被規定永生永世不得進入。”
“即墨樺,你說的那孩子不會就是————”
“對,那孩子就是我,而那女子,便是我母妃,當初她被人追殺,被無極門所救,沒想到救到的時候已經是有了一個月身孕,這樣說來,她並不算是違背了無極門門規與男人私通,所以門主最後才能饒她一命。”即墨樺這樣一番話,着實是叫柯七葉驚住了。
外人皆知西皇九皇子七歲回朝,便有能力帶兵打仗,十年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沒有人知道那段過往,皇家的事情,百姓又怎麼會知道。
只是上一世,在即墨染的一次醉酒之後,她聽到即墨染怒罵即墨樺不過是從外面撿回來的野種,如何能繼承皇位,那時候她以爲不過是即墨染恨極了即墨樺才隨意捏造的罵話,沒想到————
“後來呢?”
儘管聽起來那麼叫人心痛,柯七葉還是想知道,知道那些她不曾知道也不曾想到過的關於即墨樺的事情。
“還是先說說那女人被趕走之後的事情吧。”即墨樺摟了摟柯七葉,微微勾了勾嘴角,繼續說着,“我是個男子,門主將我留在無極門中已經算是觸犯了門規,引得很多人的不滿,在那之後,便不斷有女子懷孕,甚至是違背門規帶各種各樣的男人進來,這些事情發生之後,門主便狠下了心將我關入煉獄之中,那無極門的煉獄,是用來試驗各種各樣新造的暗器的地方,向來都是只有人進去,沒有人出來,隨我一起進去的,還有一人——”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