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弟看起來是被‘治癒’了，就是聞起來有點騷味，也許剛纔打爆他腦袋的時候讓他大小便失控了，不過這並不要緊。
現在蘇明基本可以斷定蘇珊是進入了負維度了，而且她不是一個人。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纔是最大的嫌疑。
真仙子作爲古老者的眷族，毫無疑問它們都是瘋的，但爲什麼瘋子看到喪鐘會躲起來？明明他只是個普通人類，是它們食譜上的一道菜。
發現人類，呼朋引伴地叫來同胞們圍毆，把人抓住獻祭給邪神，自己吃掉內臟下水之類的東西纔是正常的流程。
然而蘇明抓到的那個真仙子並沒有這麼做，它躲藏在廢墟的黑暗中，如果不是戰士的直覺，還真不一定能發現它。
它會說英語，而且說出的話好像是從半截開始接着說的，它之前可能和什麼人類交流過，而那個人賦予了它交流的能力，隨後在得到某些答案後動了手。
向陌生的生物灌輸自己的語言，這應該是魔法的效果，而猶格泡泡絕對不會閒到讓他的眷族掌握英語之類的東西，對於邪神和眷族來說，語言並不是必要的，溝通更主要依賴精神和信念。
所以讓真仙子會說英語的一定另有其人。
而想要在負空間這種維度使用魔法，常規那種聯繫維度魔神做交易的辦法是行不通的，因爲這個維度的底層規則就是唯物，魔法在這裡就跟舊日眷族一樣，算是入侵的外來概念，必須將魔法原理展現爲科技的形式。
蘇珊不是魔法師，所以和她一起進入這裡的人是個巫師，他得遵守這個維度的規則，那就是用科學的方法使用魔法。
如今地球上能做到這件事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就是卡瑪泰姬的卡西利亞斯，他將喪鐘從不同世界帶回的魔法都學習了一下，隨後又自學了科技，他正在漸漸轉變爲宇宙能量的使用者，而不侷限於魔法或科技間的區別。
但他不可能在事發時出現於紐約，他是南極至聖所的駐守大法師，不允許擅離職守。
另一個人，自然就是科學魔法兩手抓，兩手都很硬的毀滅博士了，而裡德不管搞什麼實驗，杜姆在暗中偷窺都是符合邏輯與人物性格的。
也應該是杜姆在實驗失控時，通過魔法把空間裂隙轉移到了外太空，保住了在場衆人的命，但他和蘇珊一起被吸進了這個維度。
理清了這些思路，剩下的問題就好辦多了。
蘇明和表弟又一次地毯搜索了城市廢墟，確保再也沒有第二隻真仙子的存在：
“很好，城中一共有上百座血池，裡面的金色血液來自於真仙子，可很明顯，我之前抓到的那一隻可無法單獨提供這麼多血，這裡曾經存在過一個真仙子的集落。”
韋德叼着一包辣條吮吸着，口水順着塑料包裝袋滴滴答答地流到胸前，他一邊吃一邊說話，嘴巴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這麼說你覺得這裡可能是它們的城市，而每個眷族自願獻出一些血來供奉那些雕像？可那是隻蟲子蝙蝠啊，我以爲舊日支配者都是些觸手怪來着。”
“舊日支配者是不可名狀也不定型的，它們可以表現爲任何信徒們想要的形象，起各式各樣的新馬甲，但信徒們知道它們在供奉誰，這是一種心有靈犀。”蘇明叼着煙站在廢墟的最高點上，負空間中的太空像是打翻了的顏料桶，五顏六色的光平靜如畫卷般懸在頭上：“那個章魚臉死前告訴我了，它的主人是‘門之鑰’，也就是猶格索托斯。”
“哦，那你說的那什麼魷魚絲強麼？和英俊瀟灑強大的我比起來怎麼樣？”
表弟還是那不以爲意的樣子，他沉迷於辣條的滋味，原本他就喜歡吃辣，最愛的食物是墨西哥玉米捲來着。
這個問題......蘇明還真沒法回答，在漫畫官方給出的數據裡，幾乎所有舊日支配者的資料都是‘正體不明’，各項能力和數據全是‘未知’，這該怎麼算？
“這次不一定會遇到邪神投影降臨，不過遇上了你們碰碰不就知道了麼？”蘇明挑選了最大的一處建築廢墟前，觀察了一下週圍的風水：“弒神者，鏟子。”
“吸溜。”死侍又吸進嘴裡一根辣條，他的嘴巴撅成了菊花狀，這是他吃麪條時的習慣：“你挖洞幹什麼？這下面是不是有寶貝？值錢嗎？”
“還記得我給託尼說過的幾條負空間規則麼？負空間中的時間流速比主維度要快得多。”蘇明敲碎了地面上的石板，隨後飛快地挖掘起來，絞殺也用觸手變出一把把工具幫忙：“目前我判斷蘇珊和杜姆進入了這裡，但那之後，我們在主維度又過了大概半小時才進入負空間，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他們死了？”韋德丟掉了包裝袋，輕鬆地拍拍手：“行了，那我們就收工回家吧，今晚我想點幾個凡妮莎的小姐妹過夜，順便從她們那裡打聽一下她最近的情況。”
“不，我的意思是說，在這個維度中，他們比我們早抵達了幾年，毀滅這座城市的人應該就是他們，而時間掩蓋了一切的痕跡。”
蘇明從腰包中取出那個被絞殺咬過一口的外星土豆，用它敲了表弟腦袋一下：
“城中只有一個眷族倖存，而瘋狂的它失去了理智，無法種植作物延續生命，而這裡也沒有生物能供捕獵，只有依靠自然生長的這種東西存活了下來。”
主食，塊根。
這大概就是它看到喪鐘吃它食物時失控的原因了，畢竟即便失去了理智，生物依舊可以依靠本能來進行活動，其主要圍繞進食和繁衍來進行思考。
搶奪食物，是自然界中最基礎的優勝劣汰。
“可是這和你挖地洞有什麼關係呢？”韋德還是不明白，他用手擦了擦嘴角，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戲。
“這就是純粹的經驗問題了，在你游泳的時候，我飛到了目前我們所在的這塊大陸平面下面去看了看。”蘇明停下了手裡的工作，他已經挖到東西了：“另一面光滑得超乎想象，岩石都像是能反光的鏡子，所以這塊漂浮大陸絕對不會是自然形成的。”
死侍蹲了下來，慢吞吞地滑進了表哥挖出的地洞裡：“還是聽不明白，你就說要我殺誰吧？死翹翹那種。”
“負空間更像是早期‘測試版’的宇宙，後來它又被拋棄，但它其中的星體構成基本上都是球形。偏偏這一塊像是三明治一樣飛行在宇宙中的陸地還有保護它的大氣，有着還算完善的生態圈，所以我猜它應該是懸浮城市或者某種太空船。”
喪鐘用手颳了刮身邊牆壁上的泥土，隨着黑色的土被抹去，露出了裡面棕色的金屬牆壁：
“它如何被驅動的原理我不懂，但我知道只要是船就有駕駛室，不在飛船正面，也不在飛船反面，那麼只能在夾心位置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