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塑造的世界樹,和阿斯嘉德的世界樹看起來一模一樣。
當然,不是被蘇明用火燒過的,而是它在洛基記憶中那鬱鬱蔥蔥的模樣。
那如同巨傘一樣的大樹在地面投下了一大片的陰影,隨着風的吹拂,一些樹葉翩然落下,將洛基綠色的身影遮掩起來。
當蘇明一行人抵達的時候,洛基正在世界樹下彈鋼琴。
一片樹葉打着旋地落在琴上,他伸出纖長的手指將其輕輕摘下,在樹葉間落下的斑駁光斑裡,在新生的草地映襯下,這個場面居然有那麼一些美感。
全都是綠的,連鋼琴都是綠的,太養眼了。
鬼知道韋德是怎麼想的,他弄出一片綠不說,居然還讓洛基彈起了皇后樂隊的《killer queen》,只要一看洛基的背影那麼僵硬,就知道他是不情願的。
偏偏無可奈何,洛基不光要彈,還得邊彈邊唱。
不過好在性別梗死侍好像玩夠了,洛基已經變回了原本的模樣,一個黑髮披肩的年輕人。
蘇明看了看身邊的哈米爾和希裡,又看看秘客。
對於希裡和哈米爾來說,這首歌不存在,但是對於秘客和蘇明來說,這已經是經典老歌了,時間的斷裂感在此時體現。
不過這不妨礙希裡對音樂的喜愛,她可是歌舞電視節目宅啊,四十年代的那些節目,怎麼能和七十年代的金曲相比?
“他琴彈得挺好的。”
希裡歪着腦袋聽了一會給出了結論,因爲喪鐘沒有繼續行動的意思,他好像也在聽歌。
在這段時間裡,秘客把大劍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回左手,雙腳也不停輪換着受力,她覺得很無聊。
音樂她已經在地獄邊境聽夠了,那些古神和觸手怪物天天都會唱給她聽,詭異的各種音樂融匯在一起的噪音,想不聽都不行。
那些聲音彷彿就是從她心臟中傳出來的。
“不,我是在思考。”蘇明摸着自己的武器給希裡解釋:“我們現在看到的一切都很唯美,什麼英俊的王子在大樹之下彈琴唱歌什麼的......但你要知道,這是死侍搞出來的東西,我不敢確定,假如我們走過去看到洛基的正面,你們會不會受到承受不了的心理衝擊......”
“同意。”哈米爾少有地表達了態度,雖然和死侍接觸不多,但是那種瘋勁,會滲透到那紅黑身影的方方面面。
你指望一個瘋子暴力狂會給出和諧美好的結局嗎?腸子沒有甩到臉上就算好的了!
“我過去看看。”秘客自告奮勇,她覺得自己的承受力最強,而且就算靠近洛基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他的雙手不都在鋼琴上嘛。
於是她也不等蘇明回答,自己就邁步走了過去,黑色的戰靴在草地上留下一串淺淺的足跡,延伸向大樹之下。
然而,當她繞道鋼琴的另一邊時,她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猛然就吐了。
“斗篷!”
魔浮斗篷在此時最有優勢,因爲它沒有眼睛。
黑色的斗篷閃電般飛出,把秘客捲了回來,秘客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癱倒在蘇明的懷裡。
“是他.....是他.....”
話說不下去了,秘客的舌頭都發硬,無法組織自己的語言。
蘇明吸了口涼氣,他已經知道情況了,如果說誰能讓天天和各種怪物打交道的秘客也受到這麼大刺激,那麼只有一個人可以。
那就是韋德。
蘇明毫不猶豫地就給自己來了幾刀,通過激發自愈因子帶來的副作用,讓嗜殺的情緒高漲,從而儘可能地免疫噁心。
他走了過去,低頭一看。
果然,正在彈琴的不是洛基,而是韋德。
此時他的面罩已經沒了,而且整張臉是上下顛倒的,嘴巴在腦門上,而鼻孔也是朝天的,眼睛在下巴上,方便他能看到琴鍵。
哪怕早有準備,看到這猶如噩夢般的一張臉,蘇明也乾嘔了一下,因爲韋德的嘴還在不受控制地唱着歌,口水肆意流淌在那腐爛的臉皮上。
“她珍藏酩悅香檳於她精緻的壁櫥裡,她說:‘窮人爲什麼不吃奶油麪包呢?’,像瑪麗·安託瓦內特一樣不食人間煙火,她是給赫魯曉夫和肯尼迪的止痛藥......”
韋德盡力擡起一側下巴,一邊唱着一邊用小眼睛看向表哥,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他被穿上了洛基的衣服,還被變出了披肩長髮,看上去更讓人噁心。
蘇明捂住了自己的臉,嘆了一口氣,果然之前的想法是對的,韋德就算是有無限寶石在手,還是被洛基給陰了。
但是劇情連續性寶石洛基無法使用,韋德也不會傻到把底牌交出去。
“該死的,你寶石呢?”
聽到蘇明的詢問,韋德坐在凳子上的屁股動了動,微微向上翹起,還不斷給蘇明使眼色,像是在說寶石在他屁股洞裡。
“她是個殺手一樣的皇后......”
蘇明嘆了口氣,弒神者瞬間化作一道白光,將韋德的腦袋砍了下來。
現在韋德在這裡彈琴唱歌都是受到洛基控制的,那麼詢問寶石在哪裡,他真的能指出正確方向嗎?
這就是洛基的陷阱,一個低俗的笑話,但指望喪鐘會上當?下輩子吧。
死侍撅起屁股說是在下面,那麼蘇明基本就可以肯定,寶石被放在了韋德的腦子裡。
心念一動,絞殺立刻就從頭部的斷口處鑽了進去,檢查整個頭部有沒有異物。
在它檢查的時候,韋德還是像是變調的收音機一樣唱着歌:“她是個殺手一樣的皇后,火力強勁,活還好......”
絞殺從他顱腔上鑽了個孔,從裡面丟出了一個紅棗那麼大的腫瘤,又丟出幾根火柴和一隻乾癟的橡皮小黃鴨,最後才找到了紅黑色的寶石。
寶石會在腦子裡的原因,蘇明也想到了,關鍵的時刻,韋德想起了把寶石吞下去,不能落在洛基手裡。
但是他好像忘了,他的新嘴巴在額頭上,用力往裡一拍,可不是直接拍進腦子了麼?
這是典型的死侍型錯誤。
他把沾滿腦漿的寶石塞進死侍手裡,強大的力量直接把他從鋼琴前拔了起來,在絞殺和斗篷的幫助下,死侍終於恢復了正常,把自己還在唱歌的腦袋接了回去。
嘗試了幾次之後,他口乾舌燥地停下來了,他委屈地依靠在表哥的胸口:
“這該死的洛基還TM挺有品味的,選歌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