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託尼那一邊,他已經飛到了樓下,找到班納博士談判,想要勸說他回墨西哥去。
然而班納十分不配合,他一邊給昏迷的傷員急救一邊回答鐵人的問題。
“我受夠了,受夠了天天和毒販以及醉鬼打交道,也受夠了和那些人渣們一起藏在國境線以南的叢林裡,我是一個人類,我需要和其他人類交流,接觸正常的社會,我不是怪物。”
託尼面罩下面的嘴巴歪了歪,心中腹誹要是綠巨人都不算是怪物,那就沒有什麼東西能稱爲怪物了。
即便浩克只是像什麼背後靈一樣潛伏在班納的潛意識中,可這也把班納變成了隨時可能爆炸的人形核武器。
有這麼強大的能力,同樣也意味着不受控制的威脅。
只是......現在這位躲藏了十年,已經到達忍耐的極限了麼?
“說實話,我也挺理解你的,如果我不得不一個人活在什麼山洞裡,可能一年就瘋掉了。”託尼蹲了下來用戰衣幫忙掃描了一下傷者的傷勢,他認爲憑班納這樣生物學家的半吊子,眼前地上這人是救不回來了:“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的女朋友呢?她父親現在恨不得殺了你。”
班納博士奇怪地擡頭看了鋼鐵俠一眼:“羅斯將軍不是一直都想殺了我嗎?”
“......這不是重點。”託尼愣了一下,擡起手擺了擺:“關鍵是我看過對於你的情報推測,任何疼痛或者情緒波動都會造成大塊頭冒出來,這對城裡的人太危險,你不能留在紐約。”
布魯斯班納點點頭,他給面前嚴重車禍的人做起了心肺復甦:
“不,我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這些年我一直在練瑜伽,它能夠有效幫助我控制怒氣,而這次我回美國來正是打算根除我的麻煩。有個叫‘藍先生’的人,是我在國際生物科技網絡論壇上認識的,我們做了很多交流,在我寄給他一些我的血液樣本後,他說他有辦法清除我血液中的特殊輻射,讓我重新做回普通的人類。”
託尼翻了個白眼,聽到生物學他就頭疼:
“國際生物科技網絡論壇?更像是國際恐怖分子交流羣吧?你看看生物變異已經把你變成了這個鬼模樣,你還想要再來一次逆轉伽馬射線的實驗?這不行,班納博士,如今我們面臨着另一件麻煩事,等我忙完了這段時間,我幫你想想別的辦法怎麼樣?你先回墨西哥再躲一段,兩個月,不,一個月的時間。”
班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給傷者做急救讓他消耗了不少體力,此時的臉上有綠光隱隱浮現。
他拒絕了託尼的好意,因爲他知道,斯塔克擅長的是工程學和物理學,對於自己的狀態肯定幫不上什麼忙。
“多謝你的好意,但是藍先生和我討論過逆轉實驗了,我認爲有很高的成功可能性,這纔是我冒險回到美國的原因,我只想治好我的病!”
從說話間就能感覺到他的怒氣,不過他自己也很快察覺,立刻當場坐在地上擺出個瑜伽‘鞋帶式’的姿勢,閉眼深呼吸等心跳平復下來,好半晌後才繼續小聲說道:
“因爲我身體的原因,我甚至沒辦法和女朋友親近,因爲那會造成我心跳過快而放出浩克來,你明白那種痛苦麼?”
金色的面甲之後,託尼的目光從班納博士的臉上一路向下移動,瞄了一眼某個鼓鼓囊囊的部位後......
他點點頭,同情彎腰地拍拍博士的肩膀:
“我懂了,光能看不能吃,幹看了十年,如果我換成你的位置,一個禮拜恐怕就發瘋了,你的意志力還真是強啊。”
說着,還比出一個大拇指,示意班納真是純爺們。
車禍的人不治身亡,班納博士想急救也來不及了,只能站起身嘆了口氣:
“這話感覺你說來就變得十分猥瑣,我只是想親她一下......你爲什麼在笑啊?!算了,反正藍先生跟我保證了實驗的安全性,我這正好是去約定地點的路上經過了這裡,我現在就走,不會給國家和軍隊添麻煩的。”
託尼憋回了笑聲,肩膀聳動着糾結起了正事。
按理來說,他應該把班納直接送出國去。
但現在聽到人家那麼慘,聯想一下自己要是十年不能碰女人,甚至不能自己動手‘解決’,何等悲劇......
也有一顆心的託尼,有時候是能使換位思考的。
既然對方說是回美國治病而並不是來報復軍方的,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誠懇,他還是相信了。
布魯斯班納的過去和現在都是那種把‘我是老實人’寫在臉上的宅男科學家,連隱瞞都不擅長,更不會欺騙,生活上也是一塌糊塗。
但他的科技水平十分不錯,如今連他都認可那個神秘的藍先生,也許真的可以治療輻射病呢?
託尼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能用以暴制暴的手段殺人來阻止惡棍作惡,能進行侵犯人權的網絡竊聽來預防壞蛋們的邪惡計劃,但他不會阻止任何人去看病治療,這是人道主義的基礎。
班納都不能‘人道’了,鐵人想不出還有什麼比這還慘的。
“好吧,你記一下我的電話,如果遇到什麼麻煩了千萬別生氣,給我打電話,明白嗎?”
鐵人在金屬摩擦聲中讓開了身子,他背後是一條陰暗的小道,班納博士可以從那裡溜走。
接過了純金的名片,班納笑着抱了抱託尼:“謝謝你,斯塔克博士,等我治好了病,我會再去拜訪你,你真是好人。”
“你拍我馬屁也沒用,你是個物理學的叛徒,我依舊覺得生化科技就是垃圾。”託尼的臉扭向一邊,四肢有些僵硬地走掉:“你快走,我這邊還要救人呢,軍方我會幫你糊弄一下的,就說他們認錯人了,但能瞞住多久可不確定。”
戴着眼鏡的中年人扯了扯衣服領子擋住了臉,隨後快步消失在黑暗中。
託尼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他只是按照自己的心中所想進行了選擇,希望沒事吧?
就在這時,燃燒着的街道對面又傳來了一些戰鬥的聲音,在另一條巷子裡發生了什麼,託尼嘆了口氣:
“賈維斯,繼續用‘全家桶’執行救援計劃,同時幫我計算一下如果用羅森橋理論能不能逆向關閉那個空間裂隙,又需要多少能量和暗物質,我得再去解決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