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好奇怪啊。”
一個孤單的人影於凌晨遊蕩在紐約的街頭,他就像是幽靈一樣專門找小巷子去鑽,還一邊走路一邊朝着空氣大聲地自言自語:
“老鐵們,我才發現一個問題,我明明發給別人的都是訂婚宴的請帖,可怎麼到了別人手裡,卻變成結婚典禮的請帖呢?而且賓客數量也不對,多了好幾十倍。”
他很費解,很想一把一把地揪頭髮,但因爲皮膚癌的關係,他沒頭髮,只有着腐爛意大利肉丸子般的腦袋,那沒事了。
走在黑暗中的人正是死侍,在美國隊長被佩姬和莎朗抓走之後,喝了不少酒的死侍完全沒有睡意,他閒得無聊,決定像超級英雄一樣去街頭巡邏幾圈。
他準備自己開個僱傭兵小店來着,就是那種只要給錢,不管是殺人還是通下水道都能幹的店。
可他自己過去太低調了,雖然在傭兵行當裡有點名氣,但是普通人不知道啊,想要賺他們的錢,那就必須弄點廣告效應出來。
花錢打廣告是不可能的了,錢都給伊內茲買了房子,就連今天喝酒的錢都是隊長出的,所以他想到了做義警的好辦法。
如果在巡邏中能遇到什麼大事件,自己成功搞定的話,一定能上新聞的吧?那不就是免費的廣告宣傳了嗎?
只是現在有一個問題。
在各種小巷和陰暗處轉悠了兩個小時,今天晚上的紐約惡棍們卻像是冬眠了一般,根本不出現啊。
無聊的他又開始和不存在的觀衆們聊天了,要不然大晚上還怪寂寞的。
“......”觀衆們進行了互動。
“那不能,表哥他忙着呢。”死侍連連搖頭,撩起面罩掏着鼻孔:“你們說我用下水道送請帖,等於是用了他的渠道,他來了一手偷天換日?可他哪有那麼閒啊,不都說他去平行世界做大事了嘛。”
街角處有個蒙面劫匪正在搶劫一家雜貨店,打劫了一整箱拖鞋,用槍托打暈了店主,此時正拖着箱子以烏龜般的速度逃離現場。
死侍隔着街道往那邊瞄了一眼,搖搖頭走開了。
這事不夠大,上不了新聞的,不管。
“......”沉默中,彈幕又開始流動。
“哦?他回來了?正在找去某個時間點的辦法?”死侍摸摸自己的腰帶,頭頂上燈泡一亮,當場開始做起了廣播體操:“那就是要來找我嘍?我先運動一下,上一次我因爲熱身做得不夠,劈叉的時候弄得腹股溝拉傷,害得我只能把自己的腿砍了。”
只因爲拉傷就截肢,大概也只有死侍能用這種療法了。
不過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警鈴的聲音,是那種防盜系統的傳統鈴聲,聽聲音是從幾條街外的威爾遜百貨大廈裡傳來的。
“不知不覺居然轉到曼哈頓來了麼?”死侍提了一下褲子,拉下自己的面具,好奇地朝那邊走去:“還真有人不怕死啊,連表哥的店都敢偷?”
一路小跑到了大樓前,發現店門是被暴力破壞的,像是有人用攻城錘攻門了那般,不光玻璃碎了一地,連鈦合金的防盜門框都變形了。
這盜竊活動動靜大了點啊,非洲狂野風格的嗎?是非法移民乾的?
不過那些不重要,死侍眼珠一轉,他有了個好主意。
自成立到如今快七十年,威爾遜百貨從來沒有丟過一件東西,今天要是破了例,肯定是要上新聞的,那如果自己幫忙追回了髒物,是不是也能蹭上新聞了呢?
所以他放緩了腳步,躡手躡腳地貼着牆溜進了商廈內。
前滾翻,滑鏟,匍匐前進,他猶如訓練有素的特工一般,進行着隱秘的行動,目標是保安室。
自己是有點瘋,但又不傻,先看看小賊們在哪裡。
就這樣摸黑進了安保室,他首先看到了一羣昏迷的夜班保安,他們被隨意地丟在一張小牀上,顯然是在別的地方打暈,盜賊們好心地給他們搬回這裡來的。
“這做得很對,畢竟現在快入秋了,地上很涼,萬一讓這些值夜班的兄弟們感冒了就不好。”
死侍一邊朝着沒人的方向說話,一邊走到不遠處的櫃子處,取出一張毛毯來,給這些昏迷的人蓋上,摸着自己的下巴嘀咕道:
“不過這個風格又不太像是非洲搶劫的狂野風了,倒有點像是英國的飛賊,講究一個盜亦有道的同時,還有點英式的黑色幽默,你們看,他們還給這些保安畫了妝。”
掏出小手電往保安們的臉上一照,各個昏迷的人臉上都畫着大大的笑臉。
用的口紅太多了,塗得也太厚了,凌亂的筆觸就像是每人都嘔血了幾升那麼誇張,下半張臉都是紅的。
“......”看到那標誌性的惡作劇,彈幕互動更激烈了。
一邊看腦中彈幕一邊扣屁股的韋德愣了一下,他有點難以相信:“什麼,你們說這是哈莉的手法,這是哥譚風格的盜竊?可她什麼時候過來的?你們怎麼沒說呢?”
死侍腦袋上彷彿冒出一串問號,DC的人隨便往漫威跑,這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好吧,美國法律裡還真沒這幾條,雖然紐約州法律規定晚上十點之後不準穿拖鞋出門,但真的沒說過不準DC的人到這邊來。
“嗯?好像聽到有人說我的名字。”
保安室的門口處突然冒出個腦袋來,像是搖頭娃娃一樣瘋狂搖晃,雙馬尾轉得像螺旋槳一樣,那大大的笑容在黑暗中鮮紅如血。
看到是死侍,哈莉高興了,她立刻扛着一柄巨大的動力錘走了進來。
雙手錘握柄上掛着很多手提袋,她自己也換了一條紅色的連衣裙,甚至還穿着高跟鞋,顯然是剛剛‘採購’結束。
不止是她,還有海拉,黛西,格溫侍,以及一隻鴨子。
女士們各個都像是《緋聞女孩》電視劇裡的角色一樣,打扮得光鮮靚麗。
穿着漂亮的新衣服,手上和脖子上戴着一大堆閃閃亮的首飾,她們甚至還在行竊過程中做了美甲,此時一個個都支棱着雙手十指,像是在等指甲油風乾。
鴨子則比較倒黴了,他顯然就是那個和女士們一切逛街只負責扛包的工具人,一大堆鞋盒子和購物袋壓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馬戲團裡表演平衡的小丑走上了街頭。
韋德捂住了臉,他上新聞的計劃破滅了,整個人無力地坐回了小牀上,倒在那些昏迷的保安身上,雙眼直愣愣地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搶自己家的店,表哥還真讓你這麼玩,你們都有病吧?”
“嘻嘻,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