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魅魔女王,夏坷垃當然也和秘客一樣有着惡魔真身,她的本體看起來像是披着紫色鱗片的一條龍獸,塊頭非常大。
夏坷垃會魔法,但十分偏門,是鍊金和詛咒系的法術,最多再加上一些直接攻擊的火焰系魔法和魅魔常備的幾個類法術能力。
蘇明認識的魔法師非常多,各有各擅長的法術類別,比如成爲了‘冰火魔廚’的小王,最擅長的就是種種能夠用來處理各種食材的魔法;而像是三眼烏鴉那樣的法師,就更貼近德魯伊體系,他的魔法都和植物有關。
但今天選摩納克來幫忙,主要還是因爲他和死侍最熟,對於噁心的抗性最高罷了。
“你沒有必要找我過來的,死侍有傳送腰帶,他能穿梭時空。”
摩納克忍着噁心來到牀邊釋放了一個占卜法術,但他的指尖突然閃過火花,整個人也後退了幾步,法術失敗了,然後他搖搖頭:
“我覺得他可能是逃婚了,等到他想要出現的時候,自然就會再出現。”
“我只知道有女人在結婚前逃婚,男人逃婚實在少見。”蘇明不是不相信摩納克的推論,但要知道,這裡說的可是韋德,他也許有一大堆各種各樣的的毛病,可他幾乎從不逃避。
聽了喪鐘的話,魔法王子只是聳聳肩,平淡地回道:“斯萊德,我是個英國人,你懂的,所以對我們來說,男人逃婚並不奇怪。”
蘇明懂了,只因爲英國是支持同性婚姻的,在那邊新娘新郎都可能是男人。
就在至尊法師和魔法王子扯淡的時候,一旁那頭在默默反芻的奶牛突然吐出了一件東西來,看起來是味道不怎麼好,讓它有點嘔吐,嘩啦一聲就有固態液態的混合物吐了一地。
摩納克扭過頭去,避開了視線:
“我的天,斯萊德,爲什麼臥室裡會有一頭奶牛?而且它還吐了?!”
蘇明看看一旁裝無辜的夏坷垃,捂着鼻子緩緩搖頭:“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摩納克,你難道沒有看到它吐出來的是什麼嗎?”
原來在那堆污穢的混合物中,一條包裹着粘液的棕色皮帶就躺在那裡,皮帶扣則是一個看起來賤兮兮,黑紅對半的面具。
“是韋德的傳送腰帶。”摩納克皺起了眉頭,他稍微釋放了一個小魔法,將其從嘔吐物中取出,又抓起一旁的花瓶倒出水來將它沖洗了一番:“看來你是對的,斯萊德,韋德大概是弄丟了他回來的路。”
可是問題又來了,如果韋德沒有使用腰帶,那又是怎麼突然消失的?
不管絞殺怎麼檢查,都沒有發現死侍有步行離開這房間的痕跡,更是沒有綁架的跡象。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現在我們有他的隨身物品了。”蘇明指指被魔法懸浮在空中的腰帶,朝摩納克做了個請的手勢:“已經符合使用尋人魔法的條件,那麼,再試試。”
..............................
夏坷垃還想用下水道的一些特產品來招待表哥和魔法師,比如黏稠苔蘚餡的馬卡龍,或者是蟑螂卵泡的茶水。
對於地下生物和惡魔來說,也許這些算是好東西,但蘇明在下水道混的時間也不短了,他從來不會品嚐這裡的各種美味。
和弟妹閒聊等待了片刻之後,摩納克給出了新的答案,巫毒術中的尋人魔法是一種很強力的法術,直接作用於定位人的靈魂。
儘管死侍很賤,但他作爲一個人,還是有靈魂的。
“有個好消息,也有個壞消息。”摩納克掐死了一隻兔子,用手絹擦着自己的眼淚,重新戴好能變出兔子的禮帽:“好消息是他還活着,壞消息是他是被人誘拐的。”
“所謂的好消息和沒說一樣,因爲他根本就死不了。”喪鐘叼着香菸,看看凌亂無章的臥室環境:“所以直接快進到下個話題吧,我該如何把他弄回來?”
魔法王子還在不受控制地流淚,這就是施法的代價,沒有辦法避免,但他還是扶着傢俱走到了喪鐘身邊坐下:
“解釋起來會有點複雜,因爲他創造,或者說被誘導創造了一個多重夢境維度。”
“唔,夢境維度,我大概理解了。”喪鐘站起身來拍拍摩納克的肩膀,又朝着夏坷垃點頭:“我會處理這件事,夏坷垃,你繼續準備婚禮就行,我現在需要先返回卡瑪泰姬。”
消失在夢裡,聽起來有點離奇,但理論上並不難理解。
夢是人潛意識的集合構成,是大腦細胞的自主活動,大家都知道,心理或者思維因素往往也會影響身體的生理,比如著名的囚犯水滴實驗。
蒙上囚犯的眼睛,在他胳膊上隨便輕輕摸一下,在旁邊放個滴水的水桶,告訴他這是在給他放血。
過不了多久,這犯人就死了,哪怕毫髮無傷,但屍體的表現卻像是失血過多而死。
以韋德那精神病兒童一樣的情況,有着種種奇思妙想和實現這些妙想的手段,別說消失在夢裡了,就算消失在廁所馬桶裡,蘇明都不奇怪。
“我其實也可以幫忙的。”夏坷垃舉起自己的手掌握成拳頭,像是也想要跟着一起行動。
“不用了,你不會想要明天帶傷舉行婚禮的。”蘇明笑了笑,隨後朝摩納克歪歪頭,示意他拿上死侍的腰帶,接着讓副官發動了傳送。
不過當傳送的光芒散去,兩人抵達的地方並不是卡瑪泰姬,而是賽普爾克,這個巨大的天體以及它所處的幽靈宇宙,此時正在進行新的升級流程。
“看來你不太信任夏坷垃?”
傳送進賽普爾克的控制室之後,魔法王子的神色平靜了許多,他立刻就注意到了火坑中旋轉着的總和體,還有在發光球體旁邊忙活着什麼的秘客。
“不,在所有我認識的惡魔裡,我對她的信任程度能排進前十。”蘇明說了個冷笑話,示意摩納克別亂走:“我帶你去個地方,這裡只是中轉站而已,副官?”
於是又是一次傳送,接下來兩人直達了夢之國,就在那無麪人們乘坐的滑梯前方。
如果說誰最懂夢境,那毫無疑問是睡魔,但那個傢伙做事情和講話總是搞得雲山霧繞一般,所以蘇明沒有打算和他取什麼經,而是要借用一些可以用在夢裡的道具。
穿着黑袍,面色蒼白的睡魔就站在城堡前的樓梯上,還是睜着眼睛眺望遠方的模樣,喪鐘朝他招招手,笑着喊道:
“丹尼爾,把你的那個面具借我用用。”
睡魔打了個寒顫,腦袋快速哆嗦了幾下,似乎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