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被吹捧了一次，波波心情大好，他一邊檢查現場，一邊開始給大家解釋自己的思路。
比如當人躲在草叢裡時，腳印會是什麼形態，如何從腳印判斷出一個人是不是小腳穿大鞋來誤導推理，以及一些其他有意思的反偵察手法。
即便如此，他也是隻用了三分鐘就完成了犯罪現場調查，找到了一大堆大都會警局法醫部門沒有發現的線索。
畢竟警官們又不能和狗的靈魂溝通，日常水平也比哥譚同行們差了些，所以他們連判斷出的殺人地點都和真實地點不符。
他們光看到屍體倒在哪裡了，就把周圍用警戒線圍了，卻不知道人在高速跑動中死掉，身體慣性還會讓他以無頭屍體的方式跑出一段距離嗎？
連這個都不知道，自然更想不到‘半途中’的灌木叢中曾經藏過人啊。
“查到了幾個嫌疑人，警長。”副官投影出幾十張手裡舉牌子的罪犯照片：“這些都是曾經被狗剩抓捕過，和它有仇，卻在最近因爲各種原因從監獄裡出來的人渣。”
“明白了，原來你的思路是這樣的。”沃利不是巴里，他不是法證化驗人員，但經常看巴里幹活，他也學到了一些破桉方面的小常識：“是動機，對吧？”
“對，已知我們的兇手有一個根本目的，那就是弄一條狗來，注射泥臉血漿納米機器人，從而讓狗能冒充小氪，混進克拉克家裡伺機而動。”
喪鐘叼着煙，又遞給沃利一塊巧克力蛙，但後者連連擺手表示自己吃不下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飽過，僱傭兵才把巧克力塞進唐娜嘴裡，自己接着說道：
“會是什麼動作呢？我猜，大概率是趁着夜深人靜的時候，咬死自家的主人。超人和喬納森皮太厚，很難殺死，但露易絲只是普通人類女性，殺掉她很容易。因爲人們對於自家的寵物，基本上都是不設防的，哪怕是大型犬在晚上跳到了牀上，對着主人的臉一陣亂舔，也大概率會被認爲是撒嬌.”
“好傢伙，我都想象不到如果露易絲被人殺死了，超人會變成什麼樣。”波波把手裡的一堆證物袋交給絞殺，他趕緊抽了一口菸斗壓壓驚，爬回喪鐘的肩頭。
要是那種事真的發生了，恐怕全世界的變形者都會被暴怒的超人殺掉吧？
氪星人當然有能力殺人了，對於他們來說，想要殺人只需要輕輕一碰，普通人就會炸成血霧。
克拉克不殺人，只不過是有着較高的自控能力和道德水平，但如果深愛的女人被殺，他腦子裡的那根絃斷了.
反正一旦超人想殺死所有變形者，那麼很多魔法師，正義聯盟中的火星獵手，橡膠人，如今得到升級的鋼骨等等十多號人，就都上了超人的殺人名單。
到時候正聯必然從內部崩解。
“只是不負責任的隨便猜猜，但大概率是這樣，言歸正傳，就是剛纔沃利提到的動機。”
蘇明抽了一口煙，讓絞殺吃點生物檢材，提供對應的DNA去給副官對比，同時用循循善誘的語氣，引導着隊友們進行思考：
“大都會的流浪狗不少，我剛纔用燈戒掃描統計了一下，大概有五萬只左右，這些原本都是可以輕易入手的素材，那爲什麼我們的殺手先生要專門殺死狗剩呢？它還是隻警犬，殺它意味着後續的麻煩更大。”
“因爲罪犯和它有仇，所以在加上證明了他是早已在草叢裡埋伏狗狗，所以這是早有預謀的報復，殺狗成了主要動機，把它變成小氪卻成了順手而爲。”
唐娜也明白了，亞馬遜人其實也很瞭解復仇這個概念，畢竟都是熱血勐女，誰還沒點脾氣呢？
“因此，我們可以作出假設，在狗剩以前抓到的壞蛋裡，有一個最近出獄得到了什麼奇遇，或者被什麼人指點了，獲得了能力，所以他被收服了，在爲那個人辦事。幕後之人讓他殺一條狗，要給狗安排角色，所以我們的兇手一聽到要殺狗，立刻想到了有仇的狗剩。”
對於唐娜的發言，蘇明笑着點點頭作爲迴應，並順着這話講了下去：
“我們已經可以確定，兇手不是被納米機器人改造的變色龍了，因爲被控制的傀儡可不會對一條狗有仇恨，他殺了狗剩，全部是出於情感的驅動，而這就是關鍵線索。”
“DNA比對完成，鎖定目標，警長。”
副官這時給出了答覆，衆多懸浮的照片消失，只留下了一張，其中是一個叫德利的黑人，旁邊的暴力犯罪記錄簡直能寫一本書，但次次都能保釋出去，似乎家裡很有錢。
“很好，完美到能拍個人傳記電影的履歷，而且膚色正確。”蘇明說了個冷笑話，他抱起大狗，摸摸它的腦袋：“傳送吧，我們去這個傢伙的家門口。對了，狗剩啊，你以前吃過人沒有？”
“？？？”狗狗歪頭。
豪宅，豪車，一大羣保鏢，屋頂上還有探照燈和直升機。
這裡不像是普通的富豪之家，倒是更像南美毒梟的大本營，這家人肯定做了些什麼非法的壞事，很嚴重的那種，要不然一般家庭可不會給保鏢配備反器材狙擊槍。
但這也是一座漂亮的房子，東海岸風格的白牆，位於大都會南角，靠近外海的地方，路邊還有不少棕櫚樹呢。
夜晚的時候這些樹下還有專門的燈光，用來照亮那些翠綠的寬大葉片，也算是不錯的風景。
“我以前只聽說過有些黑人非常有錢，但這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富的，比韋恩集團的現任CTO盧修斯還有錢。”蘇明蹲在黑暗之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擼着狗，和肩膀上的猩猩說話：“這莊園從外面看上去，似乎比凡爾賽宮還大。”
“嗯，大一些，你看那噴泉，裡面還有一比一大小的藍鯨凋塑在噴水呢。”猩猩也是眼紅，他指着人家家門口的凋塑開始流口水：“該死的，真是漂亮的鯨魚啊，可惜我沒有能容納它的池塘。”
“喜歡那個？行，等我把這家人全殺了，就把這藍鯨凋像掰下來，用皮姆粒子縮小，放到你酒吧的水槽裡去。”
蘇明十分大方地提前分配了戰利品，猩猩難得有一次說自己喜歡什麼東西，要是不能滿足它的心願，那以後還好意思再用人家嗎？
必須安排上。
“咳咳！”沃利乾咳了一聲，眼睛移向了別處：“那個，喪鐘，我就不進去了，我打算在門口幫你們望風，咳，算了，嗓子有點癢，我回家喝點藥馬上回來，你們別殺人啊，真別殺啊。”
說完，電光一閃，他似乎暫時離開了，大概是準備復刻一下‘薛定諤的人’。
因爲只要自己不去看，那莊園裡的人即便在喪鐘進家後也依舊會處在不定態，不是死也不是活。
這是巴里給他說過的，喪鐘的經典解釋。
“我我也算了，不過我留在這裡看門望風，你們進去以後能幫我留意一下游戲機嗎？今年新出的任天堂掌機，我想要。”
沙贊也過不去心理的坎，所以他也留在大門外面。
但他還是有所求的，而且不知不覺間墮落得最快，甚至沒有意識到喪鐘這是在幹搶劫。
不過站在蘇明的角度來說，到頭來還是唐娜最好，她是一點都沒有動搖，喪鐘說要殺光這家人，她什麼都不問，劍盾就已經拿在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