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們現在都是我的俘虜了,荔枝、榴蓮還是楊梅選一種吧。”
蘇明也不裝了,他攤牌了,以本來面目出現在傑斯珀夫妻面前,雙腿翹在桌面上。
那夫妻倆明顯還記着喪鐘手撕裘德的英姿,在他開口的時候就打了個哆嗦。
還有這些水果名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指代不同的死法麼?某些酷刑的名稱?
以前他們聽說,中世紀英國曾經有把人固定在行刑臺上,用雞毛撓囚犯腳底板,或者塗上蜂蜜讓山羊去舔,讓人活活笑死的刑罰,那個叫做雞毛刑,或者山羊刑。
可是水果......想象不出的黑暗。
“這......是什麼意思?”傑斯珀夫人還算鎮定一些,畢竟她在這裡看到了很多傳說中已死的科學家。
看起來這些人儘管被喪鐘困在這裡,但好像情緒還不錯。
“我說的很清楚了,你們雖然是俘虜,但別想指望在這裡白吃白喝,想要食物,想要衣服,那就種出水果來交換。”蘇明敲了敲桌子,掏出三種不同的水果來放在桌面上:“身爲前利維坦的你大概可以理解吧?沒錯,這裡就是勞改營。”
對於毛熊來說,勞改營一點不少見,當年二戰結束後,鋼鐵同志把那些戰俘都丟到西伯利亞的幾座勞改營砍木頭挖煤去了。
冬天零下五十度,只穿一件大衣在深山野林裡砍樹?能活下來的萬中無一。
逃跑?隨便跑,方圓數萬公里全是雪山荒原和原始森林,兩條腿逃跑連萬分之一的活路都沒有。
只不過......
傑斯珀博士指了指霍華德:“可是他們又是怎麼回事?”
“他退休了,算你們運氣好,你是個不錯的物理學家、化學家,霍華德覺得你還有用,所以才讓你們能活下來的。”
蘇明摸出一根菸來丟給身後站着的霍華德,那貨立刻接上得瑟地點火抽了起來。
“你想要我們替你工作?”傑斯珀博士笑了,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撫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那就這樣的待遇可不夠我們爲你賣命。”
“呵呵......收起討價還價那一套吧,在我的世界裡,只有我才能談條件。”蘇明擺擺手站起身來:“你可以問問厄斯金博士,前九頭蛇科學家,後來叛入神盾局,之後被我抓來的,你問問他這幾十年,我可曾問他要過任何一種科技?哪怕他今天還是改造戰士技術的世界權威。”
傑斯珀看向博士,但厄斯金只是苦笑着搖搖頭,喪鐘從來沒有問過他科研方面的任何問題。
不光是他,包括其他那些假死的人,彷彿都生活在了喪鐘的神國裡一樣,每天只是曬太陽,吹海風,做點農活。
喪鐘從來不向他們索取。
看到傑斯珀博士還想說什麼,蘇明擡手示意別說:“這裡是天羅地網,也是退休英雄們的地盤,永遠不會有特工找到這裡,而且你們也會永遠活下去。想清楚,你們打算怎麼活,還是現在就要死。”
“那個,我們的女兒。”傑斯珀先生有些擔心地問道。
蘇明咂吧了一下嘴,自己也低頭點菸,吐出一個菸圈:“她很好,現在正在操持你們的葬禮,而且沒有人知道她和九頭蛇曾經有過聯繫了,順帶一提,我把你那些九頭蛇親屬全殺了,不用謝我。”
夫妻倆結巴了一下,對視一眼之後,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只是看起來突然蒼老了很多。
“行了,既然你們想活就不要愁眉苦臉了,今天是你們迎來新生的好日子。”蘇明笑着拍拍手,示意大家都動起來:“厄斯金博士他們準備了歡迎宴會,老朋友們,讓我們來一起慶祝斯塔克夫婦以及傑斯珀夫婦加入‘退休俱樂部’。”
“什麼鬼名字,切。”霍華德笑着吐槽道,但不得不說,沒有了外界那些紛紛擾擾,到了這個彷彿不存在於世界上的地方後,他確實輕鬆多了。
瑪利亞拍拍丈夫的胳膊,遞給他一個眼神,接下來纔是他們和傑斯珀夫妻談話的時間呢......
是的,他們又騙了託尼,不過反正從小到大託尼已經被騙過無數次了,想必也早就習慣了。
...........................
“霍勒威,過來聊兩句。”
酒會上,端着菠蘿雞尾酒的蘇明在偏僻處朝復仇天使勾了勾手指。
霍勒威假死退休後這幾年有些發胖了,當年的緊身衣現在給他也許也穿不下了。
“什麼事斯萊德?神神秘秘的。”霍勒威笑眯眯地吃着一根烤腸過來了。
椰子樹下,海風吹動着樹葉,發出嘩嘩的響聲,他其實還挺喜歡這種退休生活的。
當然,他更希望繼續去街頭行俠仗義,但喪鐘說那是年輕人的事情了,世界狀況很穩定,自己這批二戰時期的老傢伙該退休了。
“沒什麼,就是問問大家身體狀況怎麼樣?水蛭藥劑還夠不夠。”蘇明喝了一口酒,看着遠處的海平線。
“身體狀況沒問題,和我們年輕時也沒太大區別。”霍勒威作爲醫生,雖然是外科,但做個日常體檢還是沒問題的。
蘇明點點頭,從腰包中拿出一把手槍交給霍勒威,也給了他一個絲綢小包:“那就好,你看好九頭蛇,必要的時候知道該怎麼做吧?”
霍勒威收起武器,朝遠處的人羣看了一眼,那兩人現在好像已經漸漸融入這個詭異的退休羣體了。
“放心,我明白,我的槍法還是和當年一樣好。唉,真懷念啊,當年我們一起打德國鬼子的時候。”
蘇明笑了笑,那嚴格來說不是德國鬼子,而是征服者康的手下,不過也沒差:“等過些年有機會的話,我安排你們去外星旅遊,咱們在一起打點外星人什麼的。”
霍勒威也笑了:“那麼就說定了,別讓我們等太久。”
“不會太久的,我有計劃,倒是你,你兒子醫生做得不錯,但他一點也不想當超級英雄,前些年你孫子也有了,你還是希望孫子能繼承你的雙槍麼?”蘇明拍拍老夥計的肩膀,就像是二戰時期一樣:“很奇怪,霍華德一直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當什麼蒙面義警,可你和他正好相反。”
“呵呵,你是想問因爲我逼着自己的兒子去當義警,結果他不理解,害得我們父子鬧翻的事吧?”霍勒威攤攤手,把穿烤腸的棍子插在一旁的大樹上。
“我們都知道做義警很危險,還記得我們去紐約停屍房檢查‘幻影子彈’的屍體麼?我能理解霍華德那樣希望保護孩子的家長,可你這種,都不該叫支持了,簡直是強烈建議兒子當義警的,有些難理解。”
蘇明搖搖頭,其實也不是不理解,他只是想聽聽醫生自己的說法,和猜測中的是否一致。
霍勒威轉了個身,背靠椰子樹坐了下來:
“你這就是裝糊塗了,在我和你、和侵襲組一起活動過那麼久之後,你以爲我還看不清世界的黑暗本質麼?我不是希望我的兒子去做義警,而是希望他能在將來有自保之力。如果有一天危機降臨,他能拿起武器保護自己和家人,那就夠了。而還有什麼比大半夜不睡覺,出門找凶神惡煞的罪犯交火更能鍛鍊人的呢?”
“呃,做軍醫?”蘇明也坐在他身邊,靠着大樹,擡頭看着樹葉搖擺,拿出一瓶酒來遞給醫生:“在我成爲僱傭兵之前,我是當過特種兵的。”
“軍隊裡的那些,最好也只能教出一個美國隊長。”霍勒威搖了搖頭,抓起一把沙子在手裡捏着,他的手還是標準的外科醫生之手,纖長並且靈敏:“而我有預感,從你佈置種種計劃來看,未來地球面臨的危機不是美國隊長那種士兵能解決的。”
蘇明活動了一下下巴,上下牙之間發出了輕微的交錯聲:“你倒是比霍華德看得清楚,他對自己的兒子有些保護過度了,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不沾染一些世界的顏色怎麼可能呢?”
霍勒威聳聳肩,他放下沙子拿起酒瓶:“人家有的是錢,而且又是老來得子,他的大兒子你說是被外星人盯上才變成了植物人,你指望他能讓小兒子也冒同樣的風險?”
“好吧,你是二戰的戰鬥英雄,他就是個科學家外加神盾局前局長,思想覺悟太低了。”蘇明岔開了話題,扭頭看着遠處舉着酒杯和傑斯珀博士說話的霍華德:“話說不知道他選什麼水果?”
“我賭仙人掌果。”霍勒威肯定地掏出五美元來:“不用費心打理,產量也很不錯,他那種懶漢一定會選仙人掌的。”
“嘖,我本來想押仙人掌的,結果你搶先了。”蘇明也掏出五美元來,放在霍勒威手裡:“那我押覆盆子吧,那種灌木就是野草,也很省事。”
霍勒威挑挑眉毛,拿着酒瓶和蘇明乾杯:“那你輸定了,他剛纔就在向伏特加打聽墨西哥那邊仙人掌的事情呢。”
“哦?這麼肯定麼?”蘇明笑着碰碰瓶子,指了指人羣中正在向霍華德夫妻靠近的前特工洛琳:“可我剛纔已經安排好了,會有專人去給霍華德介紹一種歐洲野外常見的灌木哦。”
復仇天使笑着搖搖頭,肩膀不斷抽動着,嘆了一口氣:
“你呀,這麼多年了,陰人的本領還是一點沒放下。”
“這不廢話麼,退休的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