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針確實用不了多長時間,而且也不用脫褲子,注射部位在手臂的肱動脈上。
但注射血清之後還需要稍微觀察一會,免得出現身體排斥反應,畢竟‘基因你太美’雖然功能強大,但依舊是一種相當危險的藥物。
基因崩潰就是其中最大的危險,雖然還不至於說會讓人分解成一包水,但蘇明還是守在猩猩身邊一會,確定沒問題再動身也不遲。
此時的波波躺在幾塊木板拼成的簡易小牀上,這些木板的來源是酒桶的材料,還帶着一些煙燻的果木味道,只不過現在昏迷中的小動物顯然是聞不到,他皺着眉頭微微顫抖着,似乎是有點痛苦的模樣。
不過目前看來身體的狀態已經算得上是穩定了,接下來只要等待就好。
上次送給波波的仿生人員工,居然全都在地下室裡,看樣子是正在從事釀酒的工作,波波終究還是沒有讓他們負責接待客人。
可能是客人們不喜歡?也可能是遺忘酒吧要轉型全產業鏈?鬼知道,魔法界的人就是屁事多的很。
很多巫士連手機都抗拒,發現仿生人這種有些衝擊倫理觀的東西,產生厭惡也是正常。
一羣仿生人在地下室幹活,倒是坐在牀邊上的蘇明沒有什麼表情,他正在玩那本起源法典,在感知到上帝之眼離開之後,終於可以放心地研究一會了。
此時的法典已經變小了不少,原本像是一個手提箱,此時卻像是個小小的手賬記事本,散發着墨綠色的強光,隱約還能看到有淡淡的黑煙,像是線頭或者微小觸手那樣從中滑出。
比起以前的屬性來說,它似乎產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是語言難以形容的那種詭異感覺。
硬要說的話,就像是看到有人買了個電燈泡,卻用墨汁把它完全塗黑後才安裝通電,有種意味不明的味道。
只見喪鐘把它融入自己的身體裡,隨後又從胸口掏出來,塞進腳面上,從腦袋頂上取出來,如此往復,玩得不亦樂乎。
“起源.阿爾法.”
似乎是聯想到了什麼,在黑漆漆的地下酒窖裡,傳出了他如此意義不明的低語聲,就像是怨靈在夜裡重複生前執念一樣,不過很快就變成了一聲輕笑。
“副官。”
“我在,警長。”
漆黑的酒窖裡亮起來了,副官的投影總是自帶照明效果,這種幽幽藍光正是量子通訊的某種特點。
“話說剛纔,上帝之眼撤離的時候,你跟蹤它了麼?”
微微側過腦袋的蘇明讓絞殺幫忙點上一根菸,自己則把手裡的小本子塞進肚皮裡收好,緩緩站起身來動作着肩關節,說道:
“我雖然從‘罪行’的腦子裡看到了老頭上帝此時是個黑色的大球,漂浮在一片天地間,但那裡連個地標建築都沒有,找不到確切座標。”
說起來,上帝也夠賊的,罪行就誕生於那裡,卻也不知道那裡是哪裡。
派出來後是不是就沒打算讓它回去?自爆卡車是吧?
銀髮的少女微微搖頭,她露出苦笑的表情:
“抱歉,警長,跟丟了,它離開的時候彷彿是突然消失,其手段是我們當前未知的方式,不是空間傳送,也不是量子重組,就像是.突然間沒有了。”
就是因爲沒有任何發現,所以副官纔沒有彙報啊,要是有發現的話,她不用警長主動問,自己也會跳出來表功的。
“那就很可能是真的沒有了。”蘇明搖了搖頭,讓副官別太內疚,解釋說:“眼睛連續兩次給了他錯誤的情報,現在又被貓咪發現,爲了避免被順藤摸瓜,老頭大概率是把眼睛收回了,就像是收回那條狗一樣。”
“所以分身還是能回收的嘛?我以前沒見過。”
副官歪頭思考了一下,她覺得有點道理,但總覺得哪裡不太一樣。
一般來說,大佬們分化出來的分身,基本都具有自己獨立的人格和思維,是收不回去的,給人的感覺有點像是東方修仙小說裡的‘三尸’。
“如果構成分身的原本就是老頭的概念和能量,那麼當然也就能收回去,先把波波送到賽普爾克去保護起來。”
蘇明話說到一半,突然就跑到小動物身上去了,看到一道藍光把黑毛夥計帶走後,他才繼續說道:
“你可能是沒有看過《X影忍者》,那裡面的影分身就能回收的,而且我現在也有類似的能力了。”
說着,喪鐘一擡手,就用身旁的黑暗捏出了一個相同的自己來,儘管只是徒有其表的樣子貨,但只是看看的話,它和本體一模一樣。
加之是黑暗構成的,能夠進行形變,所以它還可以模仿那盔甲化作絞殺的場景,挺唬人的。
“好吧,那麼眼球也相當於是被老頭滅口了。”副官接受了這種解釋,並且對眼珠突然消失的事情也瞭然了,她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又問:“那接下來警長伱的計劃是什麼?是要去先和路西法或者伊蓮匯合嗎?”
想要找到老頭上帝在哪裡,最可能的知情者就是這兩位了,這樣可以提高效率。
“先不急,現在老頭和少女在更高層面上只是均勢,我這麼早攪合進主戰場可沒好處。”蘇明否定了這個建議,也許快是足夠快,但自己現在好好地躲在後面看熱鬧,爲什麼要直接上一線去當肉盾呢?
伊蓮的獲勝是註定的事情,現在防着老頭狗急跳牆纔是關鍵,沒有人想倒在黎明前吧?
“那警長你想去哪裡?我送你們去。”副官只是提出建議,做主的人畢竟還是喪鐘,她的意見被否定也很正常,她立刻又想在另外的方面上幫忙。
“柿子先挑軟的捏,我們先去搞掉上帝的那些分身。”隨手收回分身,喪鐘走向酒窖的大門,踩在平時推動酒桶的斜坡上,稍微停頓了一下:“幽靈,詞語,手和足,這四個你覺得先搞誰?”
“幽靈,警長,他是你的手下敗將,只要你一出現在戰場上,絕望就會讓他失去反抗的意志。”讓她挑選一個,她也不會客氣,直接說了一個最軟的柿子。
“行,那就先拿幽靈下手。”蘇明繼續走動起來,打開地下室的門,往燈光溫暖的吧檯走去:“他現在還在哥譚上空是麼?”
“可以這麼說,只不過是在大氣層外。”副官給出了一段監控錄像直播,那是綠燈俠們正在和綠帽子巨人不斷糾纏的場面,只不過背景已經換到宇宙裡了。
“這更好,在宇宙裡動手更方便。”蘇明走回吧檯,撿起貓咪放在自己肩頭,又拍拍死侍的後背:“出發了,唉,我曾經放過幽靈一條生路,可他爲什麼今天還要往死路上走啊,可惜了.”
“也沒啥可惜的,喪鐘。”貓咪聽懂了下一個目標是誰,它就插了一句話進來:“那個老頭要是死了,你不會以爲他的分身還能獨活吧?人家這不是自尋死路,而是在拼命求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