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了我們現在的處境，那麼開始行動吧，我們的時間有限。”
蝙蝠俠縮在披風下面，結束了自己的講話。
說是正義聯盟開會，其實只是他講計劃，其他人聽着罷了。
可以提問，但是不允許反駁，一切都計劃好了，就不會再隨意改變。
榮恩和超人都站在他的身邊，鑑於自己等人上一次的計劃失敗，他們如今根本不好意思質疑蝙蝠俠的說法。
儘管這個計劃聽起來瘋得沒邊。
看到圍着幾人的二三線英雄們散去，蝙蝠俠靜靜地站在原地，默默無語。
在上一次地球沉沒的戰役中，有不少英雄都受了重傷，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他們被送往了一個叫做‘庇護所’的地方，是正聯三巨頭用來治療和保護英雄們的秘密機構。
在那裡他們也許會漸漸康復，但明顯不是現在，所以這次能夠加入計劃的人少了很多。
克拉克還在思考蝙蝠俠之前講到的一些東西，而榮恩則把自己的思維連上了蝙蝠俠，他的聲音直接在兩人腦海中響起。
“你覺得我們中了盧瑟的陷阱？”
“是的，我們對於黑暗創世之力的判斷可能有誤，盧瑟的進度應該是大大超出於我們的預計，他此時也許只差帕佩圖阿的力量了，而我們在起源牆的行動正是被他驅使。”
蝙蝠俠抱着胳膊，黑色的斗篷被撐起了兩塊。
“可這個計劃是星俠提出的，他是可靠的。”
“他只有一半大腦，另一半在盧瑟手裡。”蝙蝠俠面無表情，思維交流非常隱蔽，他可以完全不在乎星俠就在身邊：“如果是以前故事書裡的星俠，他是個英雄，但現在這個，不一定是我們認識的那一個。”
榮恩深深吸了口氣：“說真的，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心靈能力現在被太多手段剋制，這些日子已經有太多假貨混進正義大廳了，假的芭芭拉，假的喪鐘，假的銅頭蛇，如果星俠也是假的.......”
“他不是，只不過被控制的可能性還是有20%，不能到無視風險的地步，而事實證明事情總是會向糟糕的方向發展......我們必須止住頹勢，在起源牆被炸，世界將要毀滅這個消息傳播被開來之前。”
蝙蝠俠打斷了榮恩的話，現在再談論之前的事已經沒有意義了，現在重要的是未來怎麼做。
“你覺得盧瑟會這麼做？”
“是的，他一定會這麼做，超人是正義聯盟的心臟，如果這件事被曝光出來，正義聯盟將會失去全宇宙的信任，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創。這一定會打擊到超人，克拉克他相信別人，也認爲別人同樣會回報信任，但事情只會變得更糟，而不是像他想的那樣發展。”
榮恩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知道蝙蝠俠說的是對的，在起源牆爆炸的當時，新神們集體被抹除，塞納岡和幾大燈團也全部撕毀了和正聯的盟約，所有知情人現在都恨正聯。
計劃成功，他們不一定記你的好處，反而會認爲是自己出力的功勞。
計劃失敗，那這口鍋絕對是你的，他們沒有任何責任。
這就是做英雄，尤其是地球英雄必然會面對的慘淡現實。
榮恩其實比克拉克更適應地球的生活，因爲他之前可是超查組和天眼會的高級幹部，見過的黑暗可不是氪星人能比較的。
“我們得提前準備，如果你這麼肯定的話，也許借用X金屬進行一次全球廣播，我們自己先把事情說出來，說出真相搶先佔據輿論主動？”
“沒用的，在知道地球將要毀滅，多元宇宙將要毀滅的時候，你以爲人類能安靜下來聽你說話嗎？”蝙蝠俠的兩個嘴角向下撇着：“他們可能會痛飲烈酒在牀上等死，也可能會痛哭流涕跪地祈禱，當然更多人會去掠奪那些他們自以爲能讓自己生存更久的物資，卻唯獨不會聽別人說話。”
“看來不管是語言，還是思維，在瘋狂面前都沒有用了.......”榮恩有些失落，儘管心裡清楚，可是真的面對這一切的時候難免會有些感慨。
蝙蝠俠紋絲不動：“除非我們提前解決了根本問題，修復起源牆無從談起，但是我們可以擊敗毀滅軍團，擊敗帕佩圖阿，也許可以找到保住多元宇宙的辦法。”
“也許我們可以問問喪鐘？”榮恩突然說道，像是想起了什麼：“上次還是他把我從宇宙調音叉上救下來的。”
“他？你想要讓全球的人們聽你解釋，他能給你想出辦法來，比如把所有人再一次綁到調音叉或者黑暗尖塔上，讓他們動都不能動，接着用X金屬或者魔法給他們洗腦。”
“聽起來有些黑暗。”
這樣確實解決了問題，但這不是正聯的作風，綁架全球的人這有點太瘋了。而且這好像不是喪鐘的計劃，反而是從蝙蝠俠嘴裡說出來的推測......
蝙蝠俠沒有停頓，立刻接着說：“我不會那麼做的，我們有自己的行事準則，爲了正義。”
“爲了正義。”榮恩還是認可了蝙蝠俠的說法：“我這就去聯繫相關人員，準備道具。”
說完，榮恩騰空而起，變成細長的麪條狀，從超人之前飛進來的那個小洞飛走了。
克拉克這才走了過來，他有問題想問已經很久了，但明顯蝙蝠俠和榮恩都走神了，他猜到了兩人在隱秘地交流。
不過現在看起來榮恩還是被蝙蝠俠說服了。
“那個，布魯斯，能給我解釋一下維度是什麼概念麼？在你的計劃中我有很多部分聽不太懂。”
“我其實也知道的不多，你應該去問喪鐘，我感覺到他掌握了很多我們不知曉的情報。不過只要我們的計劃落實了第一步，就能獲知一些以前不清楚的事情，拉近這個距離。”
“這樣的計劃，能行嗎？”克拉克有些無奈，蝙蝠俠拿出了自己都不太瞭解的事物作爲計劃，這太冒險了。
蝙蝠俠走到了一旁，隨手取出蝙蝠終端開始設定一些東西，還拋出了不少小型的圓球，不知道是什麼，他開口說道：
“我們瞭解得不多，那麼盧瑟亦然，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雙方拉到同一個平面上，而不是甘於情報落後的現狀，這樣的我們毫無勝算。只有跳出這個思維的圈子，到全新的層面上去，爭取一線生機。”
克拉克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頭，既然己方有人瞭解維度概念就行，不管這個人是蝙蝠俠還是喪鐘。
“好吧，我聽你的，現在需要我做什麼？”
“把這裡被覆蓋的建築全部破壞，營造世界末日般的景象，這就是你的任務。”
蝙蝠俠淡淡地說道，同時他還操縱着整棟建築的天幕發生了變化，投影出一副蒼涼破敗的遠景，天上的雲朵彷彿都被氣流撕裂成條狀，一副末日的氣氛油然而生。
“啊？拆樓，這個我不太擅長。”克拉克一臉爲難，倒不是他不會破壞，只是這些都是有主人的吧？
“放心吧，這片街區所有建築物我都買了下來，你只要用力去撞它們就行，其他人都被疏散了，很安全。”蝙蝠俠面無表情地回答。
“爲什麼我們要這麼做啊？這片建築，很多都是大都會的地標建築，很有歷史價值。”超人撓頭。
“榮恩帶回的火星預言上有一句話，‘黑雪降臨在新世紀的第二個十年冬天，一切都會在她面前燃燒’，那本該是明年的事情，我們現在就要模擬出明年冬天的模樣，這是戰術需要。”
蝙蝠俠還是解釋了一番，如果換成別人，他纔不會回答：
“不想讓我們也成爲歷史就去做吧，我還要準備人工降雪和降溫，這都需要時間。”
超人搖搖頭，泄氣地捋了一把頭髮，飛走了。
而漆黑的蝙蝠只是站在原地，他得思考黑雪究竟指的是什麼。
.............................
“這座城市......黑暗在沸騰，它們以一種特殊的形式附着在每一處建築和街道。”
麥肯姬走出了傳送門，她的高跟皮靴完全淹沒在水裡，只不過她的眼中不是隻有積水，她透過扭曲的潮氣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紫黑色的負能量，像是雲朵或者濃煙一樣，就纏繞在哥譚的大街小巷中，即使天空中掛着太陽，這座城市在她眼中也是一片漆黑。
“這種吸引特殊形式負能量的東西叫做琥珀金，當初貓頭鷹法庭在擴建哥譚市的時候給大多數的建築物中都加入了攙雜琥珀金的原料，也許是鋼鐵，也許是水泥，甚至可能是活人。”
蘇明跟在她的身後，傳送門的出口位置位於哥譚城北的格蘭特公園，往北不遠是騎士體育館，往南幾個街區，跨過斯普蘭河就是阿卡姆療養院。
這裡對於哥譚來說可以算是新城區，最早建立的老城區是南城區，所以這裡所有的建築物幾乎都被貓頭鷹動過手腳。
“呵呵，我以前居然沒有來過哥譚，我怎麼會錯過這麼有意思的地方？天使之城和這裡比真是差遠了啊，有人花了幾百年時間就爲了修建一個巨型的黑暗魔法陣，太有趣了。”
麥肯姬舔了舔嘴角，腐爛的那邊臉上流下了血淚。
“用來召喚巴巴託斯的法陣，我們都知道了，現在你能做正事嗎？”戴安娜隔開了喪鐘，她決定自己來和這個瘋女人說話。
“嗯？雖然我答應了還喪鐘的人情，也跟着你們到了主世界，但我沒說什麼時候幫他找啊。”麥肯姬露出了小女孩一樣狡猾的笑容：“我現在有些餓了，去給我找幾個活人來嚐嚐，他們的靈魂是不是和這城市一樣黑暗？”
神奇女俠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