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計劃是沒有問題的。”
看着豹女奮力擊殺了喪屍模樣的追兵,凋亡之淚將這些砍了腦袋都不死的活屍變成一堆灰盡,盧瑟抱着胳膊這麼說。
儘管現在兩人還在亞馬遜雨林之中走不出去,可光頭就像是站在新聞發佈會現場的講臺上一樣,他的下巴微微擡起,面孔斜向上45度,語氣中的決心和信心一如既往地無可置疑。
“呼!”豹女將爪子從活屍的胸膛中拔出,吹了一下毛毛沾到的黑灰:“最好是這樣,來克斯,因爲你現在可是在雨林裡,這裡是我的主場,要是你犯了錯,我會毫不猶豫地拋下你,讓你在脫水和迷路中絕望地死去。”
“你太小看我了,密涅瓦女士,呵呵......我可不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富豪科學家,我接受過全方位的特種兵訓練,光憑一把石頭小刀,我就不止一次自己走出過亞馬遜叢林。”
盧瑟一邊這麼說着,一邊緩步走向戰場,他的童仁滾落到眼角,撇了一眼地上的敵人粉末,微微一笑:
“不過我們是隊友,你的速度和爪子也很有用,我不會拋下你的,感動嗎?”
“呵呵,少來這套了,加入你的毀滅軍團以來,我們做事就沒有怎麼順利過。”豹女晃晃尾巴,意興珊地把指甲收回:“有時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得罪上帝了?怎麼這麼倒黴?”
敵人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具體數量有多少,雖然凋亡之淚可以有效摧毀他們的形體,可就眼前這個戴着金鍊子的黑人,豹女都記得已經殺死過他五回了。
這些玩意就像是克隆人大軍,或者別的什麼複製戰士,雖然個體戰鬥力很弱,但一直被他們纏着也很煩。
“上帝也許存在,但他管不到我,人類的命運只有人類自己能夠掌握!”盧瑟這麼說着,他還激動起來了,雙手在胸前握拳,動作像極了當年的某個奧地利美術生。
“嗯,對對對。”直立貓咪擺擺手,毫無誠意地應付着,她的尖耳朵動了動:“那麼你說吧,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如果想要徒步走出亞馬遜,那我們可有的玩了。”
豹女擅長叢林作戰,回到雨林裡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但現在兩人失去了幾乎全部的科技裝備,這讓定位自己都成了問題。
地球0的南美洲雨林中有很多麻煩,比如防不勝防的小型毒蟲,高溫高溼帶來的脫水,潛伏起來的外星人,古代墓穴裡出來的瘋狂瑪雅巫師等等。
但最危險的,無疑還是迷路。
“我剛纔看你戰鬥,突然就有了個想法。”盧瑟摸摸自己的腦袋,那光熘熘的頭皮上全是汗珠:“之前我們只知道,超人失蹤了,但......是所有超人都消失了麼?”
“哦?”
充滿野性的豹女黃色眼珠轉了轉,她的尾巴又豎起來不動了,顯然這是貓科動物感興趣時的小動作。
不用解釋太多,盧瑟深吸了一口氣,他朝天空喊道:
“超人!來我這裡!我知道你在。”
呼喊的聲音在雨林之間迴盪,激起了一片飛鳥,還有遠處猿猴的罵聲,這林間彷彿突然活過來了一樣。
不過來克斯沒有在意那些不值一提的細節,他只是擡起頭,從茂密的樹冠以及昏暗的夜色之間,盡力看向天空。
大約三秒之後,他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東西,那道熟悉的紅藍光彩。
“找我?光頭,只是一小段時間不見,你混得有點慘啊。”超人以終結者一樣的形態着陸,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大坑,他走路帶風地走向二人,黑色的披肩長髮微微飄揚。
來的當然是至尊小超人,他和盧瑟也是老熟人了,當年無限地球危機的時候,他可是被這光頭騙得很慘,所以在那之後見面時,說話都不怎麼客氣。
“呵呵,人生就是這樣,有高峰就有低谷。”盧瑟笑着和小超人握手,他並不介意對方的言語:“我猜到了,喪鐘八成會請你盯着我,那個男人總會有備用計劃。”
“哈!別自作多情了,實際上他給我的任務是盯着世界鑄造者。”
小超人哈哈大笑,他甚至還扯起斗篷擦擦自己失控的口水:
“我只是在宇宙熔爐那邊無聊得要命,出來逛逛正好又聽到你的慘叫,所以過來看看你是不是掉進野豬陷阱裡了而已。”
“好了,我年輕的朋友,當初也許是我做的不對,我向你道歉,但話說回來,你沒有任何損失啊,不是麼?”盧瑟話鋒一轉,語氣也變得隨和了,他拍拍對方比自己大腿還粗的胳膊:“斯來德請動了世界鑄造者,幫你重建了你的家園,最近家裡邊還好嗎?”
“該怎麼說呢,太過於平澹了一些。”小超人也不打算揪着以前的事情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他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找了顆倒下的枯樹坐着:“全世界只有我一個超能力者,連父母都把我當做怪物,你覺得怎麼樣?”
何止是平澹?簡直彆扭死了。
至尊小超人在過去的日子裡,一直都在追求要重塑自己早已毀滅的世界,復活親人和朋友,那是他最根本的驅動力,爲此他可以殺死任何人,或者爲任何人做任何事。
但現在如願之後,原本還是挺高興的,但回家生活了一段時間,他就開始有點煩了。
失去了父母時,滿腦子都想的是他們對自己的好,但他們現在活過來了,自己又有家了,小超人才記起來,他們是多麼愛嘮叨,又是多麼愛吵架。
還有自己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失去她的時候,小超人覺得她就是自己的露易絲,自己必須要救回她。
但前兩天,他給復活後的女孩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一點點超能力,對方就尖叫着跑掉了,就像是見了鬼一樣,連他的電話都不接了。
這件事對他的打擊有點大,否則的話,他也不會離開自己的宇宙,出來閒逛散心啊。
他想要找喪鐘,問一問自己的紀錄片到底剪輯好了沒有,那可是自己拯救世界的證據,也許可以用它來扭轉乾坤,至少讓家人和朋友能接受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