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起頭看着從屋頂上漏下的雪花和月光,蘇明對着滿目瘡痍的城市搖搖頭,這裡因爲處理的時間稍晚,遭受的損失比紐約嚴重許多。
缺少了臨街的一面牆壁,能夠直接從小酒吧看到外面的火光和濃煙,而不少狀況悽慘的屍體,同樣夾雜在廢墟之中。
突襲的時間是午夜,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已經在家中入眠,當攻擊襲來的時候,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遭遇了炸彈或者火焰噴射器。
沒有理會身邊有些不敢動的女人,他和她的話已經說完了,只要她按照約定辦事,蘇明自然可以放她多活些年。
蓮花的自主行動能力並不強,她和大多數的日本女人一樣,喜歡服從強者的命令,這是刻在骨頭裡的傳統,無法改變。
和暴虐的獨尊、血伯爵等人相比起來,蓮花以往的作用就是對付美隊的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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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滿腦子都是大義,意志力堪稱頂尖,所以他不吃心靈控制技能。
但是往往和他一起行動的人都不行,如果超級軸心被美國隊長盯上了,往往打不過的時候就由蓮花控制美隊的隊友,讓這些被控制的人去纏住美隊,自己等人跑路。
一旦要對付自己人,美隊就總是束手束腳,下不了狠手。
中過蓮花夫人催眠術的超級英雄多了去了,二戰時期包括咆哮突擊隊全員,侵襲組的納摩和哈蒙德,就連巴基也中過招。
中招的人就會瘋狂地愛上蓮花,而且覺得對方也同樣愛自己,然後就會做出一些爲愛奮不顧身的行爲來,比如拖着美隊同歸於盡什麼的。
巴基還算好,心裡還有史蒂夫,最後被美隊的友情破顏拳打醒了過來。
可像是發生在弗瑞身上的事情,那簡直就是個黑歷史,他曾經也被控制過,愛蓮花愛得死去活來。要不是達姆彈杜根察覺的夠早,恐怕當時咆哮突擊隊全體都上天了。
就他那膚色一樣黑的心,怎麼會認爲自己能愛別人?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年輕的弗瑞還是遠未夠班啊。
說到底,還是荷爾蒙的干擾,杜根本人再過幾年,也會愛上一個法國女人,名叫‘奧托男爵夫人’的優雅寡婦,到時候他就知道九頭蛇的女間諜有多厲害了。
蘇明從吧檯上翻了過去,找到了還算完好的收音機,扭動了幾個按鈕之後,伴隨着喀喀的雜音聽了一會。
隨後,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離開了這裡,直奔澤莫的位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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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磯的軍隊已經被萬磁王消滅,他行動的順序和蘇明不太一樣,而蘇明則在好萊塢找到了孤零零一個人參觀製片廠的澤莫。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傢伙好像對霍華德的電影很感興趣,蘇明發現他的時候,他正藏在片場中的一處倉庫,偷窺着有些匆匆忙忙的霍華德。
城裡都一團糟了,霍華德還在和他新電影的新女主角難捨難分,各種狗血的對話從兩人的嘴裡冒出,就彷彿逃命之旅會是生離死別一樣。
澤莫就一直在看這個狗血劇,此時的行爲和他的身份極不相稱。
見到喪鐘的出現,他也不怎麼意外,彷彿早就料到了會遭遇這個最強的戰力,而且也知道了喪鐘不會殺他。
蘇明同樣和他談了個條件,和預料中差不多,小澤莫只想對付紅骷髏,對於元首的其他計劃都沒有興趣。
喪鐘向他詢問了命運之石的下落,卻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只知道失落在了阿斯嘉德的某處,當時澤莫的神智並不清醒,他記不起來了。
“我很好奇,澤莫男爵,你爲什麼來到這裡?是爲了霍華德?”手中的契約燃燒殆盡,蘇明把火苗在掌心攥滅,而不遠處的霍華德還沒有注意到兩人,他的眼中只有女演員的漂亮臉蛋。
澤莫摸着自己腰間的劍柄,紫色面罩下發出了嘆息聲:“不,我想做的事情,原子彈可幫不了我,我來這裡,只是聽說好萊塢是能夠創造奇蹟的地方,這裡每天都在上演着別人的生活,一段段美好的人生,我......想要看看。”
“那你來錯地方了,霍華德的電影雖然號稱愛情片但其實是驚悚片,他和女主角的演技能讓植物人一邊尖叫一邊衝進冰天雪地的黑夜中去,美國的影評人一致認爲他的表演開創了一種新的流派,叫做‘交通事故’派。”
蘇明冷冰冰地說出了現實,他早些年還看過一次霍華德的電影,事實證明霍華德不該混好萊塢,應該再往東十幾英里,去費爾南多谷去找找機會。
“但他很......輕鬆,他平時就是這樣一個人嗎?很難想像這麼不嚴謹的人發明了目前威力最強的炸彈。”澤莫轉身離開,他沒有和霍華德接觸的計劃,他來這裡就是等喪鐘的,現在已經達成了目的。
喪鐘紅色的目鏡轉向了他的臉:“有些人不在乎自己活了多久,只是想活得精彩,對於九頭蛇來說這很難理解吧?畢竟你們對內宣傳所謂的九頭蛇真神,追求另一世界的永生什麼的。”
“那是蜂巢的建議,他自己僞裝成了所謂的真神,用那一套來籠絡文化程度不高的人員。鑑於二戰期間個人崇拜盛行,民衆教育水平普遍較低,我覺得這個計策是成功的。”澤莫很老實地回答了問題,關於這些都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蘇明點點頭:“等到將來世界上的人們平均文化水平高了,你們再換宣傳詞,比如建立絕對的秩序,讓人人生活在無罪的世界?”
“誰知道呢,我不關心那個,一般這些問題都是開會決定,但德國戰敗之後,九頭蛇各個分佈現在已經分散潛伏了,就連我都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隻有九個首領。”澤莫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那個人在你們稱作總統山的地方。”
“我想也是,我檢查過他不在白房子,也不在女神像,那麼能代表美國的也就是那裡了。”蘇明獲悉了小鬍子的動向,那位已經經過機械化改造的元首還真是不怕死。
澤莫點點頭,他從懷裡掏出一把漂亮的魯格手槍來遞給蘇明:“我總感覺元首和浮士德的背後還有什麼人,爲了能讓你以後幫我對付紅骷髏,我認爲你還是小心一些,不要死了。”
“呵呵,喪鐘本來就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人,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按約定把情報定時給我就行。”蘇明接過手槍,乾淨利落地往澤莫一側胳膊和肩膀上開了兩槍。
澤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捂住傷口後跑着離開:“再見。”
蘇明則沒有什麼表示,他收起了象牙柄的魯格手槍,轉身走向了被槍聲驚動的霍華德。
“哦,我的愛人,敵人已經到了廠房的門口,你快和我走吧。”霍華德一臉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以詠歎調一樣的語氣說道。
那個女人露出了動容的表情:“不,我是一個演員,片場就是我最好的歸宿,你快走吧,帶着我的希望一直活下去。”
“我不會離開你的,露絲,我們的愛情是那麼真摯,死亡也無法把我們分開!”霍華德踮腳往前兩步,把女人摟在懷裡,低頭微笑着。
“哦,霍華德,我愛你,麼麼麼......”女人深受感動,立刻和霍華德親作一團。
看到這麼狗血的劇目,聖像面具下的蘇明變成了死魚眼,從黑暗中走出的他咳嗽了兩聲:“咳咳!”
意思就是有人來了。
“麼麼麼麼麼......”
結果那對狗男女絲毫不在意他的存在,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編織的虛構情節中去了,親得滋滋作響。
按照一般邏輯來說,在王子和公主kiss的時候,哪怕大魔王也在場,這段時間裡也只會旁觀對不對?
壞蛋不光要給出親熱的時間,還要任由男女主角交流感情,說一大堆廢話之後,男主角得到鼓舞,一下就反敗爲勝。
基本上所有的故事和劇本都是這麼寫的。
然而蘇明從胸前摘下一枚震撼手雷,用拇指彈掉拉環,朝兩人丟了過去。
“砰!”
“啊!!!”
被強大真空吸在一起的兩人分開了,都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滾。
“呵呵,看來你們的愛情也沒有那麼真摯,別說死亡了,震撼彈擦着點邊都能把你們分開。”蘇明揪着霍華德的領子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促狹地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腦袋。
可惜他說什麼,耳朵裡只有嗡嗡響的霍華德是聽不見的,他只能勉強睜開眼睛,髒手把臉抹得全是痕跡。
他淚水模糊的雙眼中看到的也不是什麼如花美眷,而是黃黑相間的聖像裝甲。
“該死的喪鐘,就差一點點我就上壘了!”見到是喪鐘,霍華德放下心來,隨即就開始大聲喊了起來。
耳朵聽不見的人,說話也會變得特別大聲,就像是要去找物業評理一樣。
蘇明像是拎貓一樣伸長了胳膊,把他拿遠了一些,等他的副作用過去後才說:“你這傢伙是要女人不要命啊?如果來的不是我,而是真的德國鬼子,你豈不是要變成肥料?”
霍華德的目光變得悠遠了,他看向片場倉庫的屋頂,剛纔這兩人就都躲在這又髒又亂的地方:“你不懂,這就是愛情,在東方有一句古話,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還跟我說中文?少來了,她喜歡你的手錶,你喜歡她的眼睛,這可不算什麼愛情,快把帳給人家結清,我帶你去見總統。”
霍華德拍掉了自己領子後面的手,整了一下西裝領子:“真掃興,你特別擅長破壞別人的美好夢想是吧?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不是看上我的錢。”
“那個,試鏡還繼續嗎?霍華德?這部電影聽說投資很大對嗎?我能紅的吧?”這時女人出聲問霍華德,她還一臉好奇地看着喪鐘。
穿着黑黃盔甲的人,這個年代還穿盔甲,這裡又是好萊塢,一定是演戲對吧?
二戰也結束了,哪裡來的德國人嘛,斯塔克先生真會玩。
別說,這劇本還蠻粗暴的,女演員覺得很興奮。
霍華德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從懷裡掏出了支票簿,寫下一串數字後撕下一張丟給女人,無語地擺擺手。
漂亮是漂亮,但是蠢得無可救藥,真槍假槍沒有上過戰場聽不出來也就罷了,剛纔吃了一顆震撼彈,爬起來就問角色的事情。
太讓人傷心了。
蘇明朝霍華德一攤手,意思是這答案顯而易見:“看來又是個足夠現實的夢,但如果你還是走到哪裡都帶着支票簿,開着你漂亮的黑色豪華車,那你這輩子都沒有美夢成真的那天了。”
說完,也不等霍華德回話,一把拉起他直接飛出電影廠房,直衝天際。
飛行帶來的強風從霍華德的嘴巴灌了進去,他整張臉不知道爲什麼顯得特別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