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呵呵,怎麼不跑了?”
詞語想要溜走,但喪鐘每次都能精準堵在它面前,無論是它傳送到外星球,傳送到恆星之中,傳送到黑洞裡,傳送到其他口袋空間裡,人類都依舊如影隨形。
接連傳送幾十次之後,上帝之言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跑不掉了。
可現在他發現了一些恐怖的事情,首先就是自己對於物理攻擊的抗性消失了,就像是從沒有存在過一樣。
其次是作爲一個概念具現體,它發現自己如今變成了恆定的血肉之軀。
而這最可怕的就是這第二點,也許是有了血肉的關係,它現在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就算沒有人教它,它也明白了,這就是恐懼。
身體在不受控制地發抖,看着踩着黑色煙霧步步緊逼過來的喪鐘,它甚至有一種想要求饒的衝動。
但也只是衝動而已,它知道,如果上帝這次輸了,自己也將不復存在,因此,其實沒有什麼可選的。
“人類,你有罪!阻礙上帝,該死!”
也許是發現自己的拳頭不夠用了,它居然說起話來了,就是這嘴炮水平很一般,動不動就說人犯罪了,這可不是好習慣。
“我怎麼會是阻礙上帝的罪人呢?我堅決擁護上帝好吧?”
蘇明甩了一個劍花,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手裡的小本子,點點頭表示對絞殺的改寫滿意:
“只不過我認可的上帝是伊蓮,不是你那老不死的主人,我覺得吧,等我砍死你,再砍死你全家之後,那姑娘上位之後,也許會給我封聖呢,你覺得呢?”
一般來說,對於十字教有重大貢獻的人類,往往會被賜予‘聖’這種稱呼,當然,一般活人是沒戲,這個是諡號。
但真正意義上地消滅了上帝之敵,無論放在任何時候,都夠稱得上是聖人了,至於那個敵人曾經也是上帝?那就不重要,未來會有勝利者譜寫歷史.
哦,不,自己要是想現在寫,也可以往本子上寫的,用上對的顏料,這都是小事。
“褻瀆!污穢!”
這種話人類聽着也許不覺得有啥,可是上帝之言彷彿瞬間就被刺激到了,它作爲上帝的劊子手,可謂是忠心耿耿,就根本聽不得這些。
要是在過去,誰要是反對上帝,它早就下凡把人弄死了,就是這麼瘋狂。
但現在,自豪的戰鬥力放在喪鐘面前不值一提,自己掌握的光明概念根本無法對抗如此龐大的黑暗,他只能感覺到無力。
不過還是要嘴硬一番,習慣罷了。
“行了,我沒有和你辯論的打算,咱們之間也不存在私人恩怨。”
追上人的蘇明掄起武器就砍,同時,絞殺在起源之中再給詞語填上幾個新的弱點,比如說尿頻,尿急,尿不盡,尿等待等等:
“殺你純粹是個生意,只有搞死你們,伊蓮上位之後纔會更好地回報我啊,哈!”
回地球之前,貓咪都提醒過了,上帝之言是物理和魔法雙免疫的。
這太不合理了,必須修改人設,削弱一下。
所以現在的詞語已經不是以前的它了,如今雖然還是上帝的分身,但卻是個有着血肉之軀,沒啥防禦能力,順帶有着一大堆前列腺問題的分身
不是蘇明那麼庸俗,要拿人家惡搞,奔着下三路去。
在起源法典上動筆的是絞殺這個共生體啊,關宿主什麼事?蘇明可是個正經人來着。
“你明明有着這麼強的實力,爲什麼不爲上帝效忠?!叛逆!”上帝之言硬着頭皮用拳頭頂了喪鐘一劍,儘管手上有着濃郁的白光保護,拳頭卻依舊被砍成了兩半,就像是切開的小甜瓜。
“哦?你連血都是淡黃色的啊?就像奶和蜜的混合物,有趣。”喪鐘沒有接它的話茬,而是掄起武器接上一劍又一劍:“你平時喜歡喝牛奶嗎?或者你家老主人的奶?”
比起說垃圾話這一點來說,喪鐘得承認自己不如表弟,可這也比詞語強多了,這傢伙根本不會罵人,就會說別人有罪。
這算什麼?要是真的按《聖經》來說,人出生就是有罪的,因爲亞當和夏娃偷吃了上帝的果子,獲得了智慧。
這就是原罪。
既然如此,蘇明對教徒們的建議就更簡單了,都說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反正已經有罪了,還不如一條路走到黑,徹底投身黑暗得了。
會不會被上帝弄死暫且不論,至少活着的時候還更輕鬆些,一個人要是天天想着贖罪,那早晚要得抑鬱症。
“啊!!!”
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上帝之言發狂了,在這片連光線和時間都被扭曲的黑洞中,它幾乎無路可逃,於是扭頭猛地朝着黑洞中心鑽去。
“不是,我還以爲你大吼一聲,是要朝我衝過來拼命呢,結果就這?”
喪鐘乾脆把自己的頭盔都撤掉了,露出那滿是無語表情的臉來:
“你別跑啊,又跑不掉,就算跑進超時間流裡,我一樣能循着你的氣息追上你的啊,乖乖把脖子伸長讓我砍不好嗎?還是說,你打算去找手或者腳求助?哦,那我可要謝謝你了!”
想到這種可能性,蘇明也不急着砍它了,而是興致勃勃地跟在它身後。
因爲要是它真的去找那兩位,反而是給蘇明省事了,現在正愁不好找它們呢。
聽到喪鐘這麼說,穿着紅色斗篷的灰白色人型不跑了,它扭頭看了人類一眼,目光中帶着憎恨,恐懼,厭惡,慶幸等等複雜的情緒。
之前讓自己跑,剛纔又不讓自己跑,現在又要自己跑了,變來變去的,到底想怎樣?!
它不想選了,因爲沒得選,所以它當場自爆!
真的是瞬間完成自殺式爆炸,它炸成了一大團白色的光,其中還有四處橫飛的紅布碎片,但這些,都在抵達喪鐘面前時分散開來,被無形的力量抵消。
“嚶。”
絞殺合上了起源法典,塞回宿主的腰包裡,豆芽臉上出現了一些同情的表情,意思也很簡單,那就是宿主把人家活活逼死了,太殘忍了。
主要是一點渣滓都沒有剩下,這自己吃啥去?
“呼,晦氣。”蘇明捏着嘴裡的煙又抽了一口,他閉上眼睛感受了一番:“它主動抹消了自己,把能量和概念還給老頭上帝了,還真是狼滅啊,對自己都這麼狠。”
“嚶”
都怪宿主要玩它,玩貓捉老鼠,要是一見面就發動偷襲,哪有這麼多麻煩啊,一點口糧都沒留下.
“呵呵,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別裝委屈了。”蘇明伸手摸摸小豆芽,發動量子傳送回到正義廣場上:“我們先喝點茶,看看對手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