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可上了火車,便悶頭大睡。
居然還睡得着。還作了夢。夢見火車徐徐的開出,要漸漸的遠離哈爾濱。終於,林小可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無意識地四處張望,不做什麼,其實正做着什麼。
車窗外,人山人海,乘客往來不絕。
突然,林小可就遠遠的看到了張子良,張子良跟了在火車的後面,狂奔着,明媚的陽光下,林小可看到張子良的額頭上,冒出了閃閃發亮的汗珠。張子良看到林小可了,頓時綻開了笑容,一邊拼命的朝她揮手:“林小可,林小可。”
林小可興奮地把頭伸出了火車窗外,也朝他揮手:“張子良。”
彷彿,現代版的牛郎和織女,火車,便是他們的銀河。
張子良跟了火車跑了很久,很久,直到漸漸的拉遠了距離。然後,張子良停下了腳步,把雙手放到了嘴角邊,成了喇叭狀,隔了空氣,傳來了張子良朗朗的聲音:“林小可,有空了我去南寧看你,你等着哦。”
林小可笑了,燦爛如花。
正在心花怒放間,突然林小可的電話響,震動加鈴聲,響了個不停不歇,一下子便把她自甜蜜蜜的美夢中吵醒了過來。
張子良消失了,無蹤無影。
林小可擦了擦眼睛,忡怔了片刻,原來,是南柯一夢。
林小可頹然。
電話還在響,停了又再響,似乎林小可不接,它便要響到天長地久,地老天荒。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林小可接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林小可?”
林小可疑惑:“你是誰?”
陌生男子說:“我是吳將啓。”
林小可還是想不起來:“吳將啓?”
吳將啓提醒她:“我是張子良的朋友,哈爾濱的,前晚我們見過面,還一起吃飯,後來還一起上網吧。”
哦,是他。
咦?他幹嘛有她電話號碼?還有,他幹嘛打電話給她?
林小可冷淡:“有事嗎?”
吳將啓說:“我沒事,但張子良出事了。”
林小可嚇了一大跳,不禁失聲:“張子良出事?他出了什麼事?”
吳將啓說:“他和一個的士司機打架了,不但打傷了人家,還把人家的車窗給打碎了。人家報了警,110便把張子良抓了去。”
張子良,還是去找的士司機了。
沒有想到,的士司機竟然給張子良找着了。
不知道是這個世界實在小,抑或,是張子良太過神通廣大?看來,張子良不去做福爾摩斯第二,還真的是浪費人材了。
林小可一肚子的沒好氣。
吳將啓提醒她:“如果的士司機不肯庭外和解,張子良除了被罰錢之外,還要被拘留十五天時間。”
林小可只管幸災樂禍去,聽到這話,才真真正正給嚇着了,一顆心驟然下沉,臉兩邊的肌肉不禁被拉得緊緊的,嘴巴呈O型大張着,她大叫:“什麼?拘留十五天?”
聲音太過高八度,害得周圍的人都朝她行注目禮。
林小可顧不了這麼多,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一個勁地問:“怎麼辦?”
六神無主。
吳將啓說:“我去找過司機,司機開口要三萬元,一分也不能少。”
林小可着急:“那給他呀。”
吳將啓的聲音透着無奈:“我剛大學畢業,那有這麼多錢?再說了,一時三刻,叫我上哪兒找?”
這個時候火車剛好到了大慶,停了下來。林小可想也沒想,便提了行李匆匆的走下車,她對吳將啓說:“電話裡也說不清,我還是返回哈爾濱再說吧。”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無論如何,林小可總不能袖手旁觀。
一日情人百日恩哪,何況,她喜歡着他?
吳將啓說:“那好吧,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