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龍鄙夷的瞧着他,開口問道:“怎麼離譜了?殺手手中的手槍已經卡殼了,而那個保鏢暫時還沒死,槍聲也已經驚動了停車場保安,那個殺手眼看不能繼續動手,只能暫時逃走保命,這很離譜嗎?”
江寒沒有理他,對林詩妃道:“麻煩你給我指下殺手所站的具體位置,然後你跟你哥哥擺一下當時你們遭遇刺殺時候的位置。”
林詩妃還沒說什麼,林如龍已經搶着叫道:“你想幹什麼?破案嗎?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保鏢,不是警察,更何況,就算警察,而且是一大批的警察,都沒辦法破掉這個案子,將殺手抓獲,你又憑什麼想要破案?”
江寒冷冷地看向他,道:“我對你一忍再忍,是因爲你是林總的哥哥,但你不要把我對你的容忍當做是縱容。”
林詩妃走過來,一把將林如龍推開,對江寒道:“跟我來。”
江寒看了林如龍一眼,轉身跟上了她。
林如龍撇撇嘴,鄙夷一笑,學着他的語氣道:“……但你不要把我對你的容忍當做是縱容……縱容怎麼了?你不要以爲,你是我妹妹請回來的,你只需要聽她的就行了,事實上,我也是你的boss,我說什麼你都得聽着,我罵你也只能忍着,就算我打你,哼哼,那也是你的福氣。”
他這番話,江寒與林詩妃誰也沒有理會,此時,林詩妃已經帶江寒來到與之前那個混凝土柱子隔着兩個車位的地方,她指着這個車位靠外一些的位置說:“那個殺手當時就從這裡冒出來的。”
江寒點點頭,邁步站上去,對她說:“現在你回去,站到當日你遭遇槍擊的地方。”
林詩妃非常聽話的轉身走回去,很快站到那個柱子偏左一些的位置。
江寒問道:“你保鏢的位置呢?”
林詩妃秀眉一挑,走兩步將林如龍拉到身邊,隨後站回去,把他安排到右前方的位置。
林如龍哼哼唧唧的說:“妹妹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爲什麼對這個傢伙言聽計從?”
林詩妃佯怒的瞪他一眼,他只好閉上嘴巴。
江寒凝目看向兩人所在位置,隨後蹲下身去,模仿殺手忽然從車後冒出的情形,擡起手臂對準林詩妃開槍--當然,他手上什麼都沒有,只是模仿。
“嗯?不對!”江寒敏銳的發現了什麼,雙目中射出兩道精光,不過他什麼都沒說,邁步走向林詩妃二人,道:“總是這樣下去可不行,對方在暗,我們在明,他們可以在任何時間發起他們想要的刺殺,而我們只能默默承受,那樣的話,我們就算有九條命都不夠他們殺的。必須儘快找出幕後真兇來,只有將他清除掉,才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林如龍聽得呆了下,轉臉對林詩妃說道:“你聽聽,他這是保鏢該說的話嗎?保鏢不應該一門心思的保護你嗎,他卻想得那麼多,居然還想主動出擊幹掉對方。”林詩妃正色說道:“可他說得極有道理啊。”林如龍點頭道:“是啊,我就是在誇他啊,他想得很多很遠,完全超出了一個保鏢的職責範疇,他更像是一個超級保鏢。我開始有點佩服他了。”
江寒道:“我只是林總的第四號保鏢而已,可不是什麼超級保鏢,好了,不要留在停車場,我們去辦公室說。”
三人乘坐電梯直達八層,來到了林詩妃的總裁辦公室裡。她這間辦公室並不大,裡面的擺設也很簡單,不過一桌一椅一臺飲水機而已,唯一的亮點,就是辦公桌後面那完全透明的玻璃牆,望出去不僅可以欣賞到東海市這座世界級大都市的城市景緻,還能望到不遠處那奔流不息的黃浦江。
江寒通過這間簡約樸素的辦公室,就能推斷出,林詩妃是一個幹實事的女總裁,這與她那俏麗脫俗的外表可完全不符。
林詩妃伸手朝屋子裡一擺,對江寒說道:“我這間辦公室,經安保公司使用專業的電子儀器測量過,沒有發現任何的監控設備,在這裡面說話,完全不用擔心被人偷聽了去。”
江寒點點頭,道:“好,現在我想知道,在你心裡面,你有沒有幕後兇手的影像,哪怕是模糊的也好,換句話說,你有沒有懷疑的目標?”
林詩妃想都沒想,堅定的搖頭,說道:“我回國不過五年,這五年來,我一心撲在集團上面,連應酬的時候都很少,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
林如龍道:“哎呀,這還用想嘛,就是你那些同行們唄。這五年,你不知斷了多少同行們的財路,他們不恨你纔怪。”
林詩妃微蹙秀眉,俏臉上現出無辜委屈的神情,令人看後很是心疼。
江寒搖頭道:“你的推斷有一定道理,但也未必是那樣。如果做到同類產品最好就要被同行幹掉的話,那幾家著名的房地產、電商、網站的老闆們,也早被幹掉了。”
林詩妃點頭道:“是啊,我也覺得哥你說的完全沒有道理,國內商業不正當競爭還沒有激烈到這種地步。”
江寒皺眉思慮一陣,對林如龍道:“你不是集團安保部的負責人嘛,又是林總的親哥哥,那麼好,我需要一份林總與身邊人的關係圖,她的身邊人包括親人、親戚、同學、同事、朋友、仇人、商業夥伴、發生過對抗或者合作的同行……你記一下,還有,我想不到的你幫我腦補一下,總之是越詳細越好。”
林如龍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道:“我怎麼感覺我請了一個boss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