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五六分鐘,爲首那警察纔回到屋裡,進來後就把證件恭恭敬敬地雙手遞到江寒跟前,陪笑道:“同志,對不起了,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沒別的意思,耽誤你時間了。”
江寒笑道:“是真的?”爲首警察連連點頭;“是真的,是真的,特意找機場軍務督查確認了的。”江寒道:“那我可以走了嗎?”爲首警察笑着道:“當然,呵呵,當然,我親自送你過安檢通道。”
於是,江寒在兩名警察的陪同護送下,通過了安檢通道。至於那枚救命球,則再也沒有人提起。當然,事實上那枚救命球對飛機與航行不會造成任何危害,就算是它不慎被觸發,爆炸也只在球體內發生,不會波及到乘客或是機艙。
跟兩位警察道別後,江寒溜溜達達向候機區走去,他趕到的時候,距離登機還有一段時間,等待驗牌登機的隊伍還沒有排起來,人們都坐在座椅上,或在看報,或在聽歌,或在玩手機,或在閒聊,偌大的候機廳,竟然沒幾個空位。
江寒在日常生活中還是比較喜歡享受的,換個詞也能說是懶散,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因此現在他就想找個空位坐下來,他邊往前走邊尋找空位,一連走過六排座椅,終於發現了一個空位,而在那空位前還站着兩個人聊天,竟然沒一個坐下去,估計是兩個人一個座位不好分吧,索性就誰也不坐。他暗暗心喜,走過去一屁股就坐在了上面。
“滾開!”
他剛坐下,右手邊坐着的一個身材健壯留平頭的小夥子,就轉過臉來罵了他一句,聲音倒是不大,正好給他聽到,卻又不至於引起別人的注意。
江寒有些愕然的看向他,問道:“你在對我說話嗎?”那小夥子脾氣很不好,瞪眼罵道;“我讓你滾開,你聽不懂人話嗎?”江寒呵呵一笑,道:“我聽得懂人話,但是聽不懂你的話,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那小夥子臉色一沉,張嘴罵道:“你他媽……”
他也就是剛剛罵出這三個字,之前笑眯眯的江寒已經變了臉色,上身一轉,右手揚起就給了他個大嘴巴。這一巴掌勢大力沉,居然一下就將這小夥子抽得撲倒在地,口角流血,趴在地上頭暈目眩,直接爬不起來了。
兩人附近的乘客們哪知道這裡會突然上演全武行,都是大吃一驚,有的膽子小的,忙從座椅上站起,躲得遠遠的,生怕自己被殃及到,一時間竟然製造了不少空座出來。
江寒臉色陰沉的瞪着倒在地上那小子,心說老子今天被女人教訓,正他媽不爽呢,你還敢觸老子的黴頭,不是自己找不痛快是什麼?
坐在江寒左手邊的,是個三十歲上下打扮很時髦的少婦,她見到那平頭小夥被江寒打倒在地,面色大變,急忙起身過去扶他,道:“小張,小張,你沒事吧,啊,你流血了,好多血啊,你快起來……”說着話側頭瞥了江寒一眼,哼道:“你這人怎麼能夠隨便打人呢,講不講道理啦,那個空位是有人的,她去洗手間了,我們是一起的,你本來就不該坐那個位子……”
江寒這才明白那個小夥兒爲什麼讓自己滾開,原來那個座位是他們的人佔了的,但內心卻並未覺得自己有錯,冷笑道:“有人了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有人了?一上來就讓我滾開,好大的威風呀!再說了,這座位是你們家的啊,除了你們自己人,別人誰也不能坐是嗎?佔位還佔出道理佔出優越感來了,真是新鮮!”
那少婦被他一番發作,又氣又羞,臉色紅彤不已,卻又沒辦法反駁,別提多鬱悶了,再加上扶不起那個小張來,更是氣憤,忽然一跺腳,忿忿的叫道:“我要報警,你把人給打壞了,打得爬不起來了,我要報警!”
江寒翹起二郎腿,冷笑道:“報啊,隨便報,我看看你今天怎麼演繹惡人先告狀。”
“怎麼回事?”
忽然有個清冷動聽的女子聲音在附近響起,江寒循聲望去,見小張身邊站了一個女子,她一頭黑色濃密的披肩發,臉上戴着大大的墨鏡,遮住了大半邊臉,也就看不清容貌,但能看到她瓊鼻挺直、櫻脣如畫、下頜尖細,而且肌膚也十分白皙,只從這幾處,似乎就能推斷出,她是個美人,此女穿着一身無比清涼的雪紡衫褲,花花綠綠的,令人眼花繚亂,不過從這身寬鬆的衣服裡,也能看出她身段極其苗條。她站在那個小張身邊,低頭看着他,一動不動,卻有萬千風姿掩飾不住的從她身上散發開來。
江寒看得心中一動,心說這個女子很有氣質也很有範兒啊,平時可是很難見到這樣的女人,當然,心裡也已經明白,這個女子應該就是自己屁股下邊這張座位的原主人,與小張跟這個少婦是一起的,她剛纔是去洗手間來着。
“是這個傢伙搞的,他一來就佔了你的座位,小張讓他起開,他卻一下將小張打倒在地,流了好多血,我跟他理論,他還振振有詞,我正要報警呢……”
那少婦真按江寒所求,當面演繹了一場惡人先告狀出來。
那墨鏡女子聞言看向江寒,由於臉上戴着墨鏡,也就看不出她的表情如何。
江寒也不理她,質問那個少婦道:“大姐,你要點臉行嗎?你還真會避實就虛啊,你怎麼不說,這小子一上來就讓我滾開呢?你們既然是一起的,那你們倆剛纔誰告訴我了,這個座位有人?既然沒人告訴我,我當然不知道我是佔了你們的位子啦。怎麼讓你這麼一說,道理全跑你那去啦?你還真不要臉吶!”
那少婦惱羞成怒,罵道;“你纔不要臉呢,滿口髒話,動不動就打人,真沒素質,就你這種人還坐飛機呢,哼,我懶得跟你說,我要報警,讓警察過來處理你!”說着摸出手機,真要撥打電話。
此時那個小張已經自己爬了起來,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伸手擦擦嘴角的血,低頭看後,擡頭看向江寒,眼中射出無比仇恨的光芒。
那墨鏡女子問道:“小張,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先罵人家來着?”小張哼了一聲,道:“誰叫他不聲不響就坐過來了呢,這可是你的……”那墨鏡女子截口道:“我就問你,你有沒有先罵人家?”小張有些羞愧,緩緩點了下頭,道:“我是罵了他,可他擡手就打我……”
那墨鏡女子不再理他,語氣冷淡的對那少婦道:“算了,芳姐,別報警了,是咱們不對!”那少婦芳姐一怔,道:“可他打人更不對啊,你看把小張都打得流血了……”那墨鏡女子道:“那是他自找的……不要找事了,馬上就要登機,你想讓我趕不上航班嗎?”芳姐不敢再說什麼,點頭道:“好吧。”說完把手機收起來,側頭看向江寒,向他投去怨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