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莫夕憂心忡忡的看向楊長劍的背影,道:“江哥,你說楊局長他能搞定這件事嗎?”江寒說:“怎麼?不相信他能搞定你姐的事?”莫夕點頭道:“是啊,不相信,你看他自己都沒底氣,剛纔還說不好辦呢。”江寒笑道:“他也就是那麼一說,你也就隨便一聽,千萬別當真。這些社會上的人物很少說真話的,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演戲,所以啊,我很不喜歡跟類似的老油條打交道。”莫夕吃了一驚,道:“你說他在跟咱們演戲?沒說真話?”江寒笑道:“反正他不像我方姐那麼爽快。”莫夕聞言嘆了口氣,道:“唉,萬一死者家屬真要我姐賠兩百萬,她去哪找那麼多錢啊?她剛買了房買了車,還給我買了好多東西,手裡已經沒什麼錢了。”
江寒笑了笑,心說這小丫頭還真是單純,說道:“別擔心了,這事遠到不了那一步。楊長劍好歹是匯徐區公安分局副局長,別看他剛纔說得好像多麼爲難似的,其實這事對他來說並不難,要不然我方姐也不會把他帶過來。你想想啊,如果你是交警隊的中隊長,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是願意賣分局副局長一個面子,還是願意幫着你的下屬賣死者家屬的面子?賣了副局長面子,對他的好處可是多得很;可是賣了面子給下屬呢,頂多是拿點好處,但是你想想,身爲交警隊中隊長,普通的好處怎麼可能看在眼裡?兩種情況一比較,就是傻子都知道應該怎麼選擇。”
莫夕聽了他的解釋,恍然大悟,道:“是啊,你說的有道理,我怎麼想不到呢?剛纔這位楊局長說的那麼爲難,我竟然就信了,還真以爲這件事很難辦呢。”江寒笑道:“這種人都是社會上的老油條,別的不會,賣人情最有一套了。你別擔心了,這件事絕對沒問題,可以輕鬆解決。就算解決不了,真要你姐拿兩百萬出來,不是還有我呢嗎?我相信,不僅我願意爲你姐掏這二百萬,林總也肯定願意爲你姐出這份錢。你就把心放踏實了吧。”莫夕聽了這話,感動不已,目光深深的望着他,*動動,道:“江哥,你真好,怪不得我姐總說你好。”
兩人剛說完這番話,江寒餘光瞥見,死者家屬那邊走過來兩男一女,那個小名喚作二福的死者兒子也在其中,三人俱都面色不善,直瞪着自己與莫夕走過來,看到這一幕,忙伸出手將莫夕攬在身後,自己迎頭站了出去。
“想幹什麼?”江寒當先質問,“你們圍上來想幹什麼?”
三人中的二福搶先開口,怒道:“想幹什麼?你說我們想幹什麼?”臉色猙獰可怖,彷彿要擇人而噬。
他作爲死者老頭的兒子,如此憤怒也在情理之中,但讓江寒感到驚訝的是,這個二福只是憤怒,卻沒有任何的悲傷痛苦之色,甚至眼圈都沒紅,眼淚也沒流,只是純粹的憤怒,沒有半點對死者的悲傷憐惜之色,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另外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急赤白臉的叫道:“想幹什麼,哼哼,你們都是肇事者的家屬,那就跟肇事者一樣,都是犯事的一方,誰也別想跑。現在她被銬起來了,我們見不到,就只能跟你們倆討個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