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秦雨姍緩緩站直身子,從他懷裡站了出去,語氣幽幽地說:“你不要我是嗎?你之前是騙我的嗎,你說你喜歡我的,你騙人,你這個大騙子……”江寒大急,道:“我沒騙你雨姍,我是喜歡你,可……可那只是朋友之間的喜歡,不涉男女之情。”秦雨姍已經哭了出來,泣道:“你還在騙我,你在撒謊!如果只是朋友,你會跑那麼遠過來救我嗎?你就是喜歡我,你少不承認了。”江寒默然,是啊,任何時候,說男女之間有純粹意義上的朋友關係,都是不靠譜的,暗歎口氣,道:“雨姍,對不起,我只能說,我們認識的晚了。”
秦雨姍深深看他一眼,臉色冷冰無情,由之前的梨花帶雨已經變成了梨花帶冰,忽然轉身就走,轉身的動作充滿決絕之意。
江寒心裡也很不好受,倒不是因爲拒絕了人家的愛意而覺得惋惜遺憾,而是好好的朋友關係搞成現在這個樣子,心情多少有些鬱悶難受,低下頭嘆了口氣,卻看到手裡拎着的袋子,忽然間悟到什麼,出言叫道:“別走……衣服!”
秦雨姍已經走出十來步,聽到這話,轉身走回他身前,粗暴的從他手中搶過衣服袋子,又轉身走了。
江寒唯有苦笑,悶悶的跟在她身後回了招待所。到了招待所後,兩人自然是分道揚鑣。
江寒沒有直接去方小云的房間,畢竟兩人都是成年男女,夜宿一室非常的不妥,若再叫人看到,可就要傳出緋聞去了,對誰都不好。江寒不想害自己,更不想害了方小云,而且心底還有一絲僥倖心理,就是今晚同屋的張悅不打呼嚕也說不定呢,那樣就能安然過夜了。
他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張悅還沒睡,正躺在牀上玩手機,看到他回來,便放下手機,對他表達了一番讚美佩服之詞,尤其仔細詢問了一番他是如何打翻對方五個黑惡保安的,只聽得眉飛色舞,興奮非常。
兩人聊到九點多,各自洗漱洗腳,便躺到牀上睡了。張悅是個大睡神,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江寒卻想着剛纔拒絕秦雨姍的事情,心煩意亂,怎麼也睡不着,閉着眼睛假寐。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張悅的呼嚕聲響了起來,開始還只是蚊蠅之音,嚶嚶西西,後來就大了起來,有如老驢夜睡,呼呼哧哧,到了十點出頭,呼嚕聲就已經跟雷聲相似了。
江寒被他吵得實在睡不着,想到隔壁方小云還給自己留着門,心中一動,便悄沒聲的爬起身來,下牀穿了鞋,走出房間,左右望望,見樓道里沒人,便徑直走到方小云屋門前,擡手想要叩門,又怕驚動此番東海同行的人們,想到方小云曾經說過直接推門即可,便扭動門把手開門走了進去。
屋裡亮着燈,卻是沒人,洗手間的門也開着,裡面也沒人,方小云不知道跑哪去了。
江寒有些奇怪,有心出去尋找她一回,想到昨天晚上她也是出去打電話來着,便又休了這個念頭,坐到自己睡的那張牀上等她。
等了差不多五分鐘,沒等到方小云回來,卻聽到安總監的話語聲在門外響起,伴着的是她的敲門聲:“方警官,方警官,你在嗎,我跟你說下明早出發的事情。”
江寒嚇了一跳,現在方小云可不在,房間裡只有自己一個人,要是被門外的安總監知道,自己大半夜不睡卻在方小云房間裡,恐怕沒有緋聞也要傳出緋聞來了,到時候可就好說不好聽了,騰地一下跳起身來,輕輕落地,緊走幾步到門後,想判斷下安總監會不會進屋。
便在此時,外面忽然又響起方小云的話語聲:“咦,安總監,你怎麼還不睡?”話語聲由遠及近,聽得出是剛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