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真的嚇死我了!”在劉宇航要求下送段飛出門的劉雪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
“發現不了。”段飛順口回答,視線卻放在了劉雪日益鼓脹的部位。
或許是身在此山中,段飛此前倒是一直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如今的劉雪和月餘前相比,規模簡直不可同日語。
“萬一呢,萬一被我家人發現怎麼辦?”
劉雪出聲回答,注意到段飛的目光後急忙用手擋住道:“看什麼看!”
“橫看成嶺側成峰!”段飛咂了砸嘴。
“峰什麼峰,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想這些?”劉雪責備道。
段飛收起了調侃的心思,笑道:“放心吧,李超不會再來找你了,你姐姐姐夫的事情我也已經解決了,你最近就安心呆在家裡。正好公司正在籌備一個在姑蘇的煉化廠,如果不嫌累的話,到時候你去負責這件事。”
劉雪一臉意外,半晌後才點了點頭道:“嗯。”
雖然對段飛所說的事情解決方式很好奇,可劉雪卻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應該問。就像是段飛的來歷一樣,她到現在也僅僅只是知道對方是個孤兒,從小被人收養,到江城集團入職之前都在當兵。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如果在段飛身上用那些情侶之間正常的相處方式,那麼對方肯定會毫不遲疑的消失不見。
“明天我就回燕京,晚上有一個合作達成的慶祝宴,柳燕說一定我要參加。”段飛說道。
“明天就要回去嗎?”劉雪問道。
段飛點頭,神色曖昧的對劉雪道:“旁邊就有家酒店,咱們兩個可以提前慶祝一下。”
“你要死啊!”
劉雪驚慌失措,推了段飛一把之後又聲若蚊吟的補充道:“我家人現在還在等着我,等晚上我看看能不能偷偷溜出來。”
“和你開個玩笑!”
段飛笑了笑道:“晚上我還有點事情,等下次我再來江城看你和老師!”
“……”
劉雪擡腿便是一腳。
……
江城,爵士酒吧。
酒吧停車場,段飛看着酒吧的出口方向,出聲問道:“消息來路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而且他也肯定查不到!”
戴着頂黑色鴨舌帽,手裡拎着條麻袋,看上去猥瑣至極的劉荊州吸了口氣道:“我怎麼有些緊張?”
“待會你只管跟我後面就行。”段飛無奈搖頭。
他好歹也算是一號人物,在槍林彈雨中廝殺的時候也不曾皺過半點眉頭,可沒想到如今竟然淪落到帶着個紈絝出來打人悶棍的地步了。
到底是社會退步了,還是他退步了?
“出來了!”
劉荊州忽然出聲,指了指剛從酒吧出來的三個人。接着他又遲疑了片刻,繼續道:“我不知道這小子今天出門還帶着保鏢,咱們今天還是算……”
話還沒說完,劉荊州只覺得身前的段飛如同脫兔一般竄了出去。
這位打小就囂張跋扈的紈絝大少還算講點義氣,腦子一熱,也顧不上許多,戴上提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口罩之後,立即跟了上去。
到了近前,劉荊州纔看到包括目標在內的三人已經被放倒。衝段飛輸了豎大拇指,他立即將麻袋套在了身份顯然不一樣,而且已經暈倒的年輕人頭上,拳腳毫無章法的招呼了上去。
雖然麻袋的作用已經不大了,可必要的程序卻不能不走。
“走!”
聽到段飛招呼,劉荊州這才戀戀不捨的停下手,跟着對方朝着路邊跑去。
……
臨江雅思酒店。
濃妝豔抹的顧傾城微笑着向正在餐廳就餐的一幫官僚敬了杯酒,說了兩句冠冕堂皇的客套話,風情款款的離開。
一般來說,一大幫男人在吃飯的時候除非有什麼事,否則話題始終會在女人身上打轉。反之,女人聚在一起之後的話題也離不了男人。
平時黃腔不斷的官僚大叔們很反常的沒有去和這位在整個江城都小有豔名的女老闆搭訕,而是規規矩矩的寒暄。
甚至在顧傾城離開之後,他們都沒有拿對方開涮。
當然不是不想,而是沒有人敢。
關於這位顧傾城顧老闆的傳言很複雜,有人說對方是省裡上屆顧姓領導的孫女,也有人說對方被中央某位大人物視爲禁臠……
謠言倒是沸沸揚揚,可這位顧老闆卻不曾承認或者否定過什麼。如此一來,衆人反倒覺得對方更爲神秘了。
當然,無論這些傳言的真假,單憑對方能支撐起臨江雅思這麼大的場子,沒有點份量的人也不敢在對方面前放肆。
剛回到辦公室,顧傾城便聽到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對面立即傳來一個年輕人興奮的聲音:“你猜猜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什麼?”顧傾城疑惑道。
“估計打死你都猜不出來!”電話對面的年輕人道:“吳越範在爵士門口挨悶棍了,現在還在醫院。”
“啊?”顧傾城精緻的鵝蛋臉上滿是驚詫之色。
“還有!”年輕人語不驚死人不休的繼續道:“慕天佑回家的時候在門口也捱了悶棍,手法如出一轍。”
“……”顧傾城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
江城四少這個稱呼雖說貶義的成分大了一點,卻也大抵可以看出這四個人的背景不俗。
江城每天被敲悶棍的人應該有不少,可要說整個江浙地面上敢同時打這兩個人的人還真不多。再加上昨天才被帶到警備區的劉荊州,似乎這短短兩天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快要抵得上過去一年時間了。
“現在只知道動手的只有兩個人,不過沒有攝像頭拍到。”年輕人接着說道。
“江城四少裡面有三個被打了,小心你就是下一個。”顧傾城調侃道。
“誰有那份閒心跑來打我?”江城四少中最爲低調的陸路回答道。
話鋒一轉,陸路接着出聲問道:“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容我再考慮考慮!”顧傾城回答。
掛斷電話,顧傾城眉頭蹙起。
在外人看來,江城四少中除了向來謙虛謹慎的陸路之外,其他三個人似乎都不算是什麼好東西。可孰不知會咬人的不叫,陸路才應該算是這些人中最混蛋的一個。
去做別人嘴裡的金絲雀,亦或是捨棄辛苦積攢下來家底?
在外人看來風光無限的女強人顧老闆,實際上又承擔了多少別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
咚咚……
聽到敲門聲,顧傾城立即收斂情緒,出聲道:“進來。”
昨天和段飛交手的刀疤頭領男子走進辦公室,出聲道:“老闆,昨天那小子來拿車了。”
“下去看看!”
顧傾城出聲,起身直接朝樓下走去。
……
“先生,請您稍等一下。”
正要上車的段飛被酒店工作人員攔下,疑惑的轉身問道:“有什麼事?”
“我們老闆想要見你。”工作人員十分客氣的回答。
其他地方或許不好說,可臨江雅思酒店的工作人員幾乎都已經認識了這個敢動手去揍劉荊州,並且調來軍車的紈絝公子。
暫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視爲紈絝的段飛皺眉,出聲道:“我爲什麼要見他?”
車子是他從柳燕手裡借的,自然要還回去。劉荊州給他安排的住處有些遠,段飛便打算連夜先開走,沒想到卻被攔了下來。
“我們老闆已經下來了。”工作人員道:“麻煩先生再稍等一下。”
“好吧!”段飛倒也不好去難爲對方,點頭答應了下來。
重要的是他已經想到了昨天最後進入包廂的豐腴女人,他當時還在因爲劉荊州和李超的事情如何善後而頭疼,根本沒有顧得上去理會對方,只是依稀對方長的倒是不算差。
沒過多久,一陣高跟鞋輕擊地面的聲音響起。
嫵媚動人的顧傾城走到段飛身邊,落落大方的伸出手道:“段先生,你好。”
“你是?”段飛同樣伸出手。
“顧傾城,臨江雅思的老闆。”顧傾城微笑回答。
“顧老闆不會是想要昨天的損失吧,這個你可以去找劉荊州。”段飛出聲道。
“段先生說笑了。”顧傾城笑了笑,接着道:“我只是想認識一下段先生,不知道段先生肯不肯賞臉?”
“當然沒問題!”段飛點頭。
“裡面請!”顧傾城回答。
走出兩步,段飛見兩人的姿勢有些奇怪,低頭一瞅,彷彿這才意識到從一開始被他握住的手還在自己的手裡攥着。
“不好意思!”段飛急忙送開那隻柔若無骨的嫩手,歉意的笑了笑。
“沒關係!”顧傾城臉上的笑意絲毫不減,走在前面帶路。
“……”
段飛看了眼對方風姿搖曳的身影,瞥了眼自己的手掌,嘴裡喃喃道:“狐狸精!”
他剛纔握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用半點力氣,顧傾城要是想掙脫的話輕而易舉。
可對方偏偏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段飛甚至懷疑他堅持保持握手姿勢進酒店的話,對方也不會拒絕。
難不成她是在佔自己便宜?
段飛頓時覺得自己吃了虧,心裡謀劃着一會是不是你來我往,自己再佔點便宜回來。
臨江雅思酒店,會客室。
段飛也算是進去過一次酒店,雖然只去了一個包廂,可管中窺豹,料想酒店其他地方應該也是一副富麗堂皇,生怕別人不知道這裡有多奢侈的景象。
可看了眼這間還算雅緻的會客室,倒是多多少少的對顧傾城的品味認可了一點。
會客室面積不算大,進門邊可看到對面牆壁掛了副山水畫,除了沙發茶几,用來裝飾的僅有幾盆花草。會客室在十樓,臨窗遠眺,旁邊老城區的低矮樓房盡收眼底,依稀還可以看到遠處的雷鋒塔尖。
顧傾城請段飛坐下,親自動手泡起了茶,手法熟稔,顯然沒少在這方面下功夫。
喝酒倒是還行,段飛對喝茶的興趣就不怎麼大了。不過他倒也算是客氣,耐着性子等對方遞過茶,如同牛嚼牡丹一樣灌進肚裡,出聲問道:“顧老闆找我來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