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臨江雅思酒店開遍全國的理想幾乎是支撐她走到現在的決定性因素,倘若不是這個原因,恐怕她幾年前就已經嫁爲人婦,或者成爲某位高官的玩物。
然而等燕京臨江雅思落成,她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時,卻意外的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更擔心失蹤多日的段飛。
當時她就在心裡問了自己,如果酒店和段飛只能選一樣的話,自己會選擇什麼。結果很明顯,她選擇了後者。
段飛有些尷尬的笑道:“你放心吧,酒店你可以繼續開下去。我的身體已經處在了康復期,的確有機會擺脫輪椅。”
他的回答稍微有些嚴謹,而他身體的真實情況也要比他所描述的更好一些。只是還沒有到真的可以擺脫掉輪椅哪一步,他也不敢打包票。
人性貪婪,這一點就連段飛都不例外。
最初受傷的時候,他所想的不過是如何才能活下去。而當他看到重新站起來的希望時,目標也跟着改變。
他現在希望自己身體恢復的同時,能夠連帶着內勁一起恢復。而不是變成一個可以站起來,但是身體素質卻比常人還要差許多的廢物。
顧傾城翻了個白眼,顯然沒有相信段飛的話。她朝樓上看了眼後,出聲提議道:“時間不早了,得休息了!”
段飛點頭道:“你去樓上睡,我和啞哥在沙發上湊合一下。”
顧傾城指了指牆角,建議道:“之前朱蕾蕾過來的時候,臨時買了一張摺疊牀。被褥就在旁邊的櫃子裡,晚上可以拿出來用。”
緊接着,她又出聲道:“不過啞哥看上去有點壯,估計只能睡他一個人。正好小雪不在,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睡樓上臥室。”
說話間,顧傾城還衝段飛暗示般的拋了個媚眼。臉頰緋紅,風情萬種。
段飛經過三秒鐘時間的艱難抉擇,徑直對啞哥道:“晚上你睡客廳的摺疊牀,把我背去樓上湊合一宿。”
“……”
幸虧啞哥思想不如段飛複雜,而且還不會說話。這要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和段飛翻臉了。
段飛躺在臥室牀上,焦急的等待着去洗澡的顧傾城。
無論是劉雪,亦或是劉荊州幾人,但凡知道他和顧傾城淵源的人,恐怕都不會相信他和顧傾城之間至今仍舊是清白關係。
大錯既然早就已經鑄成,無可挽回。段飛也只能厚着臉皮,選擇將錯就錯。
過了一陣,臥室的門被推開。
顧傾城穿着一套明顯不合身,且遮掩的比她外出時穿着的正裝還要嚴實的睡衣。進門後她連話也不說一句,直接鑽進了段飛身側的被窩。
她本來只是想要逗逗段飛,沒想到對方答應的比她想想的要快了許多。以至於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啞哥就已經把段飛背了起來。
想到自己早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顧傾城也只好默認了這件事。
洗澡前她還不覺得有什麼,可等到洗完澡穿睡衣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心跳頻率忽然急速上升,以至於將她將自己那件蕾絲睡裙換成了劉巧娣的睡衣纔好轉了一點。
她一再在心裡默唸段飛受傷,沒辦法做什麼壞事。但依舊霞飛雙頰,根本不敢正眼去看段飛。
段飛沒想到之前就已經在她眼前展現過胴體竟然還有這麼小女人的一面,笑着將手探了過去。指尖的觸感光滑細膩,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顧傾城脖頸間因爲緊張而泛起的一層雞皮疙瘩。
感覺到段飛溫熱的手指,顧傾城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不過她並沒有阻攔段飛的行動,任由對方的手掌從衣領處探了下去。她那早已粗重不堪的呼吸聲早已經轉化。段飛正要進一步行動,手卻忽然被顧傾城抓住。
顧傾城媚眼如絲的望着段飛道:“我大姨媽好像提前了!”
“嗯?”
段飛怔住。“本來就是這兩天來的。”顧傾城接着道。“我先去收拾一下。”
一臉憤恨的段飛旋即收回手道:“快點去吧!”
等到顧傾城再次返回臥室,身上已然換上了自己的睡裙。
段飛狠狠的剜了兩眼,索性閉上眼睛道:“快點上牀休息,彆着涼了。”
燕京,江城集團。
一整夜都沒有休息好的段飛索性起了個大早,準備重溫一下去年剛入職時上班的感覺。
毫不誇張的說,他剛離開部隊加入江城集團的時候,差不多可以算是他懂事之後,過的最輕鬆愜意的一段日子。
早餐有人幫忙帶,事情又有秘書處理。他每天要做的無非就是睡覺,或者去閒逛着找人聊天。
“張姐。”
段飛進門之後便笑着對身前不遠處一個年輕少婦道:“幾個月不見,你又變漂亮了。”
他記得對方是人事部員工,姓張。對方具體的工作能力他不大清楚,但性格十分豪爽,還拿他開了不少葷素不忌的玩笑。
“小……段總!”年輕少婦張姐回頭,改口後立即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摔了一跤,不礙事。”段飛微笑回答。
“怎麼這麼不小心!”張姐皺眉,與被啞哥推着的段飛朝電梯位置走去的同時道:“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是不是被調去其他分公司了?”
“算是吧!”段飛笑着回答。
“那你這次回來是以後就會留在這邊,還是不久後就又要出去?”
剛一問完,張姐便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差點忘了,最近幾天好像就是分公司領導述職的日子,你應該也是回來述職的吧!”
“嗯。”段飛哪裡知道什麼述職的事情,只不過她不知道如何解釋回來的原因。總不能直接說自己被人打傷,過來的目的是爲了問問江羽瑤知不知道消息吧!
進入電梯,張姐便八卦道:“你現在找到對象了嗎,要不要讓張姐幫你介紹一個?”
“已經找到了!”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只見穿着白色羊絨外套的江羽瑤跟着步入了電梯。緊跟其後的則是近朱者赤,神情同樣冷漠的小秘書張怡。
張姐目瞪口呆,手足無措的站在電梯角落。
江羽瑤有一部自己的專用電梯,通常是不會來搭員工電梯的。儘管就在同一棟樓裡辦公,可她與江羽瑤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卻還是第一次。
除了歲數稍微大了一些,張姐其實也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女。上學的時候,他基本上每星期都能收到幾封不同的情書。
以前遠遠看着的時候,她就覺得江羽瑤十分漂亮。然而等對方站到她身邊,她只覺得自行慚穢。
然而讓她畏懼的其實並不是江羽瑤,而是跟在對方身後的小秘書。前者即便再厲害,也不會放下身段和她計較什麼,而後者可就沒有那麼容易通融了,尤其是她剛纔似乎還開了一個不合時宜的玩笑。
段飛看出了張姐的不安,主動說道:“張姐,你先下去等等吧!”
“嗯。”
張姐立即點頭,急忙走出電梯。
似乎江羽瑤和小秘書兩人不是美女,而是兩個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惶恐不安的妖怪。
江羽瑤很明顯沒有將張姐的事情放在心上,徑直出聲道:“待會張悅會過來,有件事你正好也聽一聽。”
段飛聳肩,也放棄了去問究竟是什麼事情。畢竟江羽瑤是大老闆,他只能任由對方剝削。
轉頭將目光放在了小秘書身上,段飛好奇道:“你和你姐姐真的是雙胞胎,我怎麼覺得除了長相之外,你們就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了?”
如果不是見到過張悅,段飛可能還會覺得小秘書的樣子和自身有一定關係。
然而從張悅的情況來看,小秘書純粹就是因爲近朱者赤的關係。在江羽瑤身邊久了,連帶着她看上去也變的有些冷漠。
畢竟她的親姐姐無論是性格還是其他方面都與常人無異,待人也熱情大方。
回答段飛的是小秘書的一道白眼。
總裁辦公室。
鳩佔鵲巢。段飛進門後便示意啞哥去辦公室會客區的沙發上,而後更是要求小秘書幫忙到兩杯水。
大抵知道段飛在江羽瑤心中處於什麼地位的小秘書也懶得和段飛計較什麼,動手幫段飛兩人倒了水。在遞水的時候,小秘書很明顯的要對啞哥更客氣一些。
哪怕段飛的手都已經伸了過去,她卻熟若無物的放在了一邊的茶几上。
段飛自顧自的端起水杯,找了個話題道:“我前幾天和弗拉基米爾通過電話,他說會在年後派貝索夫過來考察幾個項目。”
“嗯。”
江羽瑤回答道:“已經發函了。”
段飛喝了口水,接着道:“這個貝索夫雖然現在只擔任了一個分公司的經理,但也能算是弗拉基米爾最信任的人之一。”
他雖然在原油的問題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促成了雙方合作。但想要穩定維持下去,還是要把這件事當成一樁生意來對待。
如果將貝索夫的考察視爲某種契機的話,江家和瓦吉特家族之間未必就沒有再度加深合作的可能,而不是依靠他個人的因素去支撐。
江羽瑤回答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我會見一見貝索夫。”
段飛點了點頭道:“那就沒有問題了。”
之所以提醒江羽瑤,除了他和貝索夫之間的私誼之外,主要是他不太清楚江城集團的公關方式,擔心萬一到時候有人把國內通用的那一套搬到貝索夫身上,帶貝索夫去一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反而會落個下乘。
以貝索夫對亡妻的忠誠程度,當場翻臉估計都是最好結果。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小秘書動身開門,穿了一套職裝套裙的張悅隨即進入了辦公室。
“江總。”張悅進門便與坐在辦公桌前的江羽瑤打了聲招呼。
等看到笑吟吟的段飛,她頓時愣在了原地。下爾託斯克一別雖然已經半年時間,可她對段飛的印象依舊十分深刻。
小秘書見狀,出聲解圍道:“段總和這件事也有關係,所以江總也邀請了段總旁聽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