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大街跑的警車並不罕見,可成羣結隊的警車就不常見了。
當警車將臨江雅思酒店給團團圍住的時候,不少路過羣衆都駐足圍觀了起來,紛紛猜測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能讓警方對這家在江城首屈一指的娛樂場所下手。
“是不是在查嫖娼賣淫?”有個戴着眼睛的男子出聲猜測。
“嫖娼賣淫哪敢查這裡?”一個看上去似乎知道些內情的男子說道:“據我所知,有個公安部A級逃犯在裡面,被酒店舉報了!”
“A級逃犯,那可得離遠點!”一箇中年男子出聲。
“……”
見劉荊州走出酒店,一個掛着三枚四角星花,警監銜的中年禿頂男子立即走了上去。
“劉少,這是怎麼回事?”禿頂男子儘管心裡已經快要笑開花了,可臉上卻是一副由衷關心的樣子,似乎受傷的就是他親兒子一般。
他替劉荊州擦了不少次屁股,對對方那一攬子狗屁倒竈的事情再清楚不過。在電話中聽到被打,他甚至還再三確認了一遍。
本以爲劉荊州是誇大其詞,讓他拉出架勢只是爲了唬人,沒想到事情竟然是真的!
“張局!”
劉荊州遮着下巴,出聲道:“打我那小子就在後面,馬上就要出來了,千萬別放跑了。”
“你放心!”
禿頂男子拍着胸脯,篤定道:“我們一定會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他剛剛的確是有些左右爲難,也一直沒有輕舉妄動,生怕劉荊州腦袋一熱讓他們進去抓人。劉荊州這頭他是得罪不起,而臨江雅思那邊他也同樣有所忌憚。
如果那個傷人的傢伙自己能夠出來,那倒是省了他不少的麻煩。
“……”
現在國內的警力已經充沛到這種程度了嗎?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爲‘犯罪分子’的段飛看到酒店外的陣仗,心裡倒是的確覺得有些意外。以前他在其他國家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一些紈絝子弟,可如此明目張膽的似乎並不是太多。
比想象中用了更多的時間,當段飛兩人出來之後,劉荊州立即指了指段飛道:“就那個穿白色襯衣的人。”
禿頂男子自然不會親自去幹抓人的活,在他的指派下,一個掛着一級警督銜的男子帶人立即將段飛和李超兩人圍在了中央:“是你動手打的人嗎?”
“不是!”
出乎預料,段飛不僅沒有承認,反倒十分乾脆的表示了否定。
警督男子皺眉,亮出身上的證件道:“我現在懷疑你和一起故意傷人案有關,請跟我回去接受調查。”
“你這證件是真的假的?”段飛眯了眯眼問道。
“當然是真的。”
警督男子上前兩步,將證件在段飛眼前晃了晃,再次出聲道:“我們接到舉報,你和一起故意傷人案有關,請跟我回去,否則我們將採取強制手段。”
“你是說他嗎?”
段飛指了指正在朝自己方向走來的劉荊州,笑着出聲說道:“我剛看到他自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身上的傷是自己摔的,我身邊的這位就可以作證。”
“……”
早已等不及的劉荊州剛想出聲催促,沒想到還沒開口,反而先聽到了段飛的話。
從樓梯上滾下去,摔碎了嘴裡的牙?
劉荊州嚥下從胸口涌出的鮮血,扒開合圍着段飛的一名警察,獰笑着道:“王八蛋,你不是很有種嗎,我看你待會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你要是再廢話,信不信我讓你永遠都說不出話?”段飛輕聲質問。
“……”
劉荊州哪裡能想到都這種時候了段飛竟然還敢出言威脅他,本能的向後退一步。
等他意識到自己居然露怯了之後,又重新鼓起了勇氣,出聲迴應道:“你給我小心點,等進去之後看我怎麼玩死……”
“劉少,你先去一邊等着!”
警督男子急忙攔下口無遮攔的劉荊州,點頭對兩名手下道:“把人帶走!”
被警察擒住的段飛也不反抗,而是詢問道:“那他呢,是不是和我一起被帶走?”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警督男子皺眉回答一聲,又對着一直站在段飛身邊,像個木頭人一樣的李超道:“你是什麼人,和他是不是一夥的?”
“……”
李超如夢初醒,本能的搖了搖頭。
按理來說,段飛被抓之後他應該高興纔是。如今他自己非但逃過一劫,而且更是拉了劉荊州下水,計劃完成的可以說比他所預想的還要好無數倍。
可偏偏他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如喪考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