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肯定,整個燕京就沒有比我這裡備貨更多的地方了。”
黃瓜哥走在前面,對着身側的光頭佬刻意買弄道:“以後但凡你們有需要,隨時聯繫我。別的不敢說,千八百萬的藥,我分分鐘給你們湊齊。”
“黃瓜哥,你這麼多藥都是從哪搞進來的,放在這不怕被查嗎?”光頭佬笑眯眯的問道。
“貨是東……”
剛一開口,黃瓜哥便回過神,在光頭佬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笑罵道:“你小子打聽這些做什麼。”
“隨口問問。”光頭佬立即彎腰答道。
“商業機密知道嗎?”
黃瓜哥說道:“其實就算是告訴你,你也弄不過來,這些貨都是三爺親自搞來的。至於被查,誰敢上這來查?”
話一說完,黃瓜哥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好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吹噓,黃瓜哥的神色很快便恢復了自然。
到了酒吧頂樓,黃瓜哥和守在門邊的兩名黑衣人打過招呼,簡單的介紹了光頭佬幾人,對方這纔將防盜門打開,放黃瓜哥幾人進去。
走在最後面的段飛搖了搖頭,看了眼門邊的兩名黑衣人和那扇防盜門。
還好這個黃瓜哥純粹就是個飯桶,否則今天的事情就沒有這麼順利了。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黃瓜哥完全就是一個傀儡,屬於那種不出事的話萬事大吉,一旦出事,恐怕對方只會被當成替罪羊推出去。
用鑰匙打開其中一個房間的門,黃瓜哥指了指裡面貨架上擺放的箱子道:“正好你們三個人,搬三箱出去就行。”
“我們得先驗驗貨。”
絡腮鬍出聲,走到寫有‘板藍根沖劑’的箱子前,打開後看了眼裡面已經分裝好的白色粉末,抓起幾袋衝段飛晃了晃。
光頭佬也如法炮製,搬下來一個箱子打開。
按照行情來說,一箱藥值一百萬,房間內堆了近二十箱,價值怎麼也近兩千萬了。
段飛緩緩點頭,進門後第一次開口道:“黃瓜哥,錢給你放在什麼地方?”
可能是嫌棄絡腮鬍兩人太過拖泥帶水,正罵罵咧咧的黃瓜哥聽了段飛的話,指了指對面的一個房間道:“給我拿過來。”
言罷,他便拿出鑰匙,朝對面的房間走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段飛幾人會耍什麼花樣。
如果今天過來的不是周虎,而是其他幾個生面孔,那麼黃瓜哥多少也會警惕一些。可面對相對比較知底的周虎,黃瓜哥根本就不相信對方敢在這裡放肆。
整個燕京,無論是白道嘿道,多少都會賣兩分面子給三爺。而他雖說名義上負責這裡,但誰都知道他是在爲三爺跑腿,這裡的東西也都是三爺的。
咔嚓,黃瓜哥剛擰開房門,只覺得自己的屁股被人踹了一腳,他的身體則順着這股慣性飛進了房間。
如果說剛纔放藥的房間已經夠令衆人心驚的話,眼前這個房間則就令衆人咋舌了。
成捆的現金整整齊齊的堆放房間一角,一些零鈔則像是紙屑一樣被扔的滿地都是。現金數量不算多,但也談不上少,約莫一千萬不到。
饒是如此,一千萬的現金碼放在一起,帶給人的衝擊還是不小的。
“你……”
黃瓜哥剛想要破口大罵,回身便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自己的腦殼上。他咽口唾沫,連忙出聲道:“你們想要做什麼?”
“黑吃黑,懂不懂?”
段飛微笑着回答,收起手裡一直拿着的相機,對隨後跟來的絡腮鬍和光頭佬道:“能裝多少裝多少。”
“嗯。”絡腮鬍兩人點頭答應,把布包內塞着的報紙拿了出來扔到地上,眼放精光的走到錢堆前裝了起來。
“這可是三爺的!”黃瓜哥一連憤恨的說道。
“搶的就是三爺。”
段飛在黃瓜哥面前蹲下,出聲問道:“你認識我嗎?”
黃瓜哥搖頭。
“你再好好看看。”段飛提醒道:“今天你還派人去打我了。”
黃瓜哥仔細的看了段飛一陣,顫聲道:“是你。”
昨天三爺給他一張照片和地址,讓他安排人去收拾一下,還囑咐不能太過火。原本這種事情他都是不屑去做的,可奈何是三爺交代的,他也就隨口吩咐了下去。
當時他並沒有仔細看照片,只當成了一件小事。可沒想到事情非但失敗了,就連對方本人都找上門,而且還是這樣一種方式。
“認識我就好辦了。”段飛說道:“說說看,是誰讓你來的。”
“三爺!”
黃瓜哥直接了當的交代了出來,隨即又出聲道:“我勸你們最好趕快停手,否則被三爺知道了這件事,你們一個都躲不掉。要是你們現在放了我,我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啪……
裝完錢的光頭佬在黃瓜哥的後腦勺抽了一巴掌道:“躲不掉又怎麼樣,竟然還敢抽老子,真當老子是你小弟了?”
光頭佬和絡腮鬍對段飛和周虎的計劃知道一些,兩人也當即表示了贊成。用光頭佬當時的話來說,即便是混不出啥名堂,最後亂刀被人砍死,轟轟烈烈一場也值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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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瓜哥的嘴脣動了動,卻也沒敢反駁。
段飛看了眼光頭佬和絡腮鬍兩人塞得簡直快要炸開的布包,苦笑道:“拿那麼多做什麼?”
許多人對錢的重量都沒啥概念,孰不知一千萬現金的重量差不多在一百一十五公斤,完全不是一個普通人就能夠拿得動的。
“還有些,實在是裝不下了。”絡腮鬍一臉憾色。
“走吧!”
段飛笑着搖頭,隨即又對地上的黃瓜哥道:“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
“你們真的考慮清楚了?”黃瓜哥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他不擔心這筆錢最後能不能追回來,只是攤上這事,他身上難免有一定的責任。最後三爺追究的話,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啪……
回答黃瓜哥的是光頭佬的巴掌。
……
還算是識時務,出酒吧的一道上黃瓜哥都十分配合段飛幾人的行動。
等親眼目睹了段飛幾人離去,說話都有點不利索的黃瓜哥立即撥出了電話:“三爺,出…事了……”
“……”
……
一輛高速行駛的奔馳上,被大多數人稱爲三爺,本名樊三的男子臉色鐵青的掛斷電話,對開車的司機道:“掉頭,去蝴蝶酒吧。”
樊三的年齡並不大,滿打滿算也就五十歲出頭,甚至可以說正值壯年。
只不過在撈偏門一途上,他的資歷相當深厚,如今和他當年一同出道的人不是橫屍街頭,就是吃了牢飯,少數比較幸運的也已經洗白上岸,唯獨他依舊混跡在江湖上。
早年他倒也有機會洗白,只不過相比之下,他更喜歡這種刀口舔血的生活。
“三爺,怎麼了?”坐在副駕駛的一個男子回身詢問。
“可能是有人覺得我老了,想要看看我還敢不敢殺人。”樊三聲音低沉的問道:“城南的周虎知道嗎?”
“之前收錢的時候見過幾次。”男子回答。
“待會你帶人過去看看。”
樊三閉上眼睛,聲音蕭索的說道:“虎口拔牙,好大的底氣。”
“……”
……
“虎哥,段哥,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光頭佬將錢袋扔到一邊,滿臉病態的潮紅。
三爺這個名字他們都不算陌生,想到自己剛纔從對方那裡搶到了一筆錢,光頭佬就無可抑制的覺得血液沸騰。
怕是當然的,可更多的似乎是興奮。
周虎也將目光轉到了段飛的臉上,等待着對方的答案。
“你有其他藏身的地方嗎?”段飛出聲問道。“找個地方先躲幾天,然後咱們再給三爺一份大禮。”
“藏身的地方有,可是爲什麼要躲?”周虎疑惑道。
狡兔三窟的道理趙虎東當然知道,也有許多隱秘的地方可以藏身。
可從決定跟段飛過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好了正面應對三爺的準備。沒想到這纔剛挑釁了一下對方,段飛就讓他們先躲。
“先耗耗那傢伙的精力,等機會合適,我會通知你。”段飛露出一臉狡黠的笑意。
“嗯!”周虎點頭。
“……”
……
蝴蝶酒吧的事情自然不能擺到明面上去講,甚至就連很多嘿道上的人也僅僅只是知道三爺正在找周虎,並且開出了一百萬的懸賞。
另外還有一個五十萬的懸賞,衆人除了照片,只知道對方名字叫段飛。
至於是什麼原因引發的這件事,他們就不太清楚了。
段飛並沒有出現在公司,這也讓很多負責盯梢的痞子大失所望。
雖然很想詢問,不過他們卻不敢去騷擾正常運營的江城集團,哪怕是三爺也都不曾在這個線索上費心,只是派人盯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