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碎了嗎?我摸摸看。”戰天風嘻笑伸手,撫着鬼瑤兒,鬼瑤兒身子立即就軟了,淚痕未乾的臉上已滿是春意,捶他:“壞人。”
“哪裡壞?”
“到處壞。”
“原來是要爲夫到處壞啊,遵命。”戰天風嘻嘻一笑,把鬼瑤兒往牀上一抱,滿室春意。
第二天,戰天風帶了鬼瑤兒迴天安來,見了蘇晨,鬼瑤兒先就福了一福,道:“姐姐,以前瑤兒多有得罪,這裡給姐姐陪禮了。”
蘇晨忙拉了她手,道:“妹妹說哪裡話來,以後大家都是姐妹,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蘇晨心胸寬大,而鬼瑤兒經過這一回後,也深悔以前所爲,戰天風會疑她,也實在是她表現得過於強勢,痛定思痛,性子也改了許多,她本是個聰明之極的女孩子,誠心待人,立時就獲得了蘇晨的好感,以前的些許不快也就煙消雲散了。
接了鬼瑤兒回來,戰天風當即就纏着要白雲裳帶他上白衣庵去,求她師叔許婚,不知如何,白雲裳心中竟微微有些心慌,只得以登基之期已近,讓戰天風先登基之言推託。
已近立秋了,天氣卻反常的躁熱,這夜白雲裳心中也非常的煩燥,怎麼也坐不住,更無法入定,戰天風與蘇晨鬼瑤兒的歡愛聲總是往耳朵裡鑽,以前她可以輕易的截斷聲源,但這一夜卻怎麼也做不到,強自入定,反而更加的心煩意亂,只得出宮來。
風清月白,白雲裳精神一振,心緒稍寧,卻突地生出感應,她微微一愣,心中生出明悟,讓她心緒不寧的,不是戰天風與兩女的歡愛聲,而是另外的一點東西。
白雲裳徑直飛往城西寶林寺,夜已深,白雲裳也不想驚動寺中僧人,直接落在以前自己住過的小院中。
“師叔,裳兒求見。”白雲裳合掌肅立,房中卻並沒有應聲,白雲裳微一凝神,推門進去,房中榻上,一箇中年女尼盤膝而坐,月光透過窗子斜照在她臉上,發出一種淡淡的玉一樣的光芒。她正是白衣庵這一代的掌門清硯神尼。
感應到師叔的到來,最初的白雲裳有些激動,她很想象以前一樣,撲到師叔懷裡,摟着她的脖子撒嬌,她真的有好多話要說呢,但清硯神尼這個情形,卻讓她收住了腳步,在榻前拜倒:“裳兒拜見掌門師叔。”
清硯神尼緩緩睜開眼睛,看一眼白雲裳,開口道:“裳兒,擡起頭來,伸出手。”
白雲裳依言擡頭,伸手,清硯神尼袖中飛出一物,落在她掌心。
那是一串念珠。
白雲裳身子重重的震了一下。
那是她師父日常所用的念珠。
“師叔。”白雲裳看着清硯神尼,心中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這種預感其實早已生出,只是在這一刻最爲強烈明晰。
“我給你三天時間,殺了戰天風。”清硯神尼的聲音柔柔的,象那種帶着清香的糯米棕子的味兒,白雲裳以前最喜歡師叔用這種聲音和她說話,但這一刻,卻象一串驚雷,一個個打在白雲裳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