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門一落,那山峰忽地化成一隻巨大的爐子,高達數百丈,腰圍亦有百丈,立於天地之間,其勢巍巍,讓人目眩。
東海三僧退開一步,德印潮音齊宣佛號,臉上都有悲傷之色,當然不是爲了戰天風,而是爲了白雲裳,破癡卻是仰天狂笑:“戰天風,任你有通天徹地之能,入了天地洪爐,也是死路一條,七天七夜之後,老僧到要看看,你還有一把灰沒有?哈哈哈哈。”
壺七公雖略落後於戰天風,落後不多,廟門落下時,他剛好趕到,遠遠看見,只驚呼得一聲,廟已化爐。他一時還沒看清楚,聽到破癡的話,再一看那爐子,駭叫一聲:“天地洪爐?”一時只覺雙腳發軟。
傳說遠古之時,天頃西北,中有一眼,日夜噴泄大火,百姓苦不堪言,後有大神,鑄一爐煉七彩石以補天,天火遂絕,此爐便是天地洪爐,後由神龜陀了隱於滄海之中,天地洪爐有無窮玄力,不論任何東西,哪怕是佛尊道祖,只要進了爐中,也一定會給煉化,壺七公還是第一次見天地洪爐,但天地洪爐的威力他是聽說過的,這便是雙腳發軟的原因。
戰天風再有怪星罩命,再油滑十倍,再詭計多端一百倍,進了天地洪爐,也一定是個死,白雲裳也一樣,別說她只是在黑蓮花中現出佛像,便是真成了佛,也一樣會給煉化。
“三個禿驢,你們好毒。”巨大的悲痛轉化爲憤怒,壺七公猛跳起來,戟指怒罵。
三僧先前都沒留意他,聞聲轉頭看過來,壺七公雖然面容有變化,但德印還是認了出來,道:“壺七公。”
“這老賊是戰天風的一條走狗。”破癡冷哼。
“戰天風掃平外患,壓服內亂,讓天下百姓再也不受戰亂之苦,他有大德於天下啊,你們這三個禿驢,屢次和他作對,最終硬生生害死了他,你們纔是三條紅了眼的狗啊。”壺七公痛罵。
“老賊想死。”破癡猛衝過來。
“你們會遭到報應的。”壺七公閃電般後退:“你們以爲害死了戰天風,玄信就可以當天子了嗎?休想,玄信必然會給戰天風抵命,你們看着好了。”他邊說邊退,雖是退,卻仍比破癡快得多,他的話叫三僧臉色大變,但追不上壺七公,也是白搭。
壺七公狂奔回天安,一近皇宮,鬼瑤兒立即驚覺,急迎出來,一看壺七公臉色,急道:“怎麼了?天風怎麼了?”
“東海三僧那三個老禿驢設計,以天地洪爐化出白雲裳幻象,戰小子沒留意,直闖進去,給關在了爐中,白小姐聽到了風聲來救,也給關在了爐中。”壺七公一跤坐倒,猛地裡放聲大哭。
“天地洪爐。”鬼瑤兒身子一晃,定一定神,道:“你親眼看見他給關進了爐中嗎?你確定是天地洪爐?”
“是的。”壺七公大哭點頭:“我只落後戰小子一點點,我到的時候,白小姐正把戰小子往外扯,但那三個禿驢竟然合力出掌襲擊白小姐,白小姐衝不出來,終於和戰小子一起給關在了爐中,我是看着爐門關上的,三個禿驢還狂笑,天地洪爐也是他們親口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