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二十輛豪華汽車,以一種囂張跋扈的姿態,毫不減速地衝過來,停在了距離阮小安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
車‘門’打開,一個身材景蘭,面‘色’蒼白的青年,在整整四五十名保鏢的簇擁下,當先下了車。
隨後幾輛車上,三個高矮不一的青年和三今年齡不同的‘女’人也紛紛走了出來。他們衣着考究,舉止優雅,每一個人的嘴角,都掛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在‘門’口一羣人的身上掃來掃去。
徼胖青年站在阮小安面前,眼睛直直地看着阮小安高聳的****,彷彿陷進去了一般,深吸一口氣,‘舔’了‘舔’嘴‘脣’道:“阮小安,你可真是越來越有料了。”阮小安後退一步,厭惡地看着那張蒼白浮腫的臉,一陣噁心。
來的人叫牟青。
牟家的長孫。其父是景蘭軍區總司令,祖父在軍界‘門’生故舊遮天下,外祖父則是華夏政界一個公認的老狐狸。正是這個傢伙,當初試圖給黃小蕾下達‘藥’,卻被黃小蕾儈當衆廢了老二。事情一度鬧得不可收拾。
不過,即便以牟家在華夏排名第二的強大勢力,最後也只是忍氣吞聲。只聽說牟青曾經放言,豁出這條命,也要讓黃小蕾爲此付出代價。哪怕整個牟家,和黃勝天家族拼個魚死網破。沒有人懷疑這個瘋子的話。他是這個圍子裡的一條瘋狗,毒蛇。被他咬過的人,不計其數。
很顯然,他今天到這裡來,不會安着什麼好心。這次聚會,很可能因爲這個瘋子而面臨失控!
“有料嗎?”阮小安‘挺’了‘挺’‘胸’脯,咬着牙譏諷道:“可惜,牟青你沒多長一根老二!”
‘門’口一片寂靜,保鏢們面‘色’緊張,他們幾乎能感受到那種火‘藥’被點燃的刺鼻氣味。無論是魔鬼天堂的保安,還是各大家族的保鏢,一時間劍拔弩張,似乎只要一點點刺玫,就會大打出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牟青並沒有因爲這個惡毒的譏諷而有任何怒的跡象。他似乎什麼都沒聽到,那張浮腫而蒼白的臉,依然帶着‘陰’冷如毒蛇般的笑容,兩隻眼睛透‘射’出變態般狂‘亂’光芒。
他依然低着頭,直直地看着阮小安的‘胸’脯,‘舔’着嘴‘脣’道:“我有,外面是仿生組織,裡面是我也不知道的什麼金屬。我保證,我能*!”
“不過,你要排在我最愛的黃小蕾後面。”他擡起頭,衝已經噁心到極點的阮小安咧嘴一笑,那雙極度‘淫’邪的眼睛,在一羣臉‘色’鐵青的青年男‘女’臉上掃過:“怎麼,我們的‘女’神還沒到嗎?”
懶洋洋的青年常安冷笑着,年輕的中將祁偉微微一挑眉‘毛’,而那個臉上永遠如同籠罩着一層寒冰的青年沈大奇,則上前一步,對牟青道:“滾!”
牟青擡起眼皮,那雙毫無光彩的眼珠子慢慢地移動到冷酷青年的臉上,用‘淫’邪的語調道:“沈大奇,你那兩個姐姐呢,我真想她們。”
臉‘色’冰冷的沈大奇猛地上前一步,卻被身旁的常安一把拉住。
“對。”牟青吃吃地笑了起來,拍手道:“還是常安明白事理。我們都是文明人,黃小蕾回來了,大家應該高高興興的敘敘舊,何必這麼劍拔弩張的呢?”
他環顧四周,悠悠地道:“況且,就算你們再喜歡黃小蕾,又有什麼用。人家已經把男人帶回來了,大家不想見識見識究竟是誰征服了我們的‘女’神嗎?和我狠有什麼意義,把我揍一頓,就能讓‘女’神動心?”
沈太奇死死攥緊了拳頭,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牟青。
牟青笑着道:“華夏六大家族中,除去黃勝天家,我們這裡到了五個。”
他用手指點了點沈大奇:“沈家排名第四,不過,
這些年,沈家對軍隊的控制力可越來越低了。既然沈家一直保持中立,那就繼續保持下去好了,至少能保個平安。”
說完沈大奇,牟青把頭扭向拉着沈大奇的常安,微笑着道:“常家最近幾年,可真是風生水起。能夠擠掉趙小算家族,排名第六,手段很高明。不過,常家想要在軍界進一步發展,得罪了黃勝天元帥的愛將趙小算上將,的確面臨一些困難。在趙小算上將掌控華夏軍指揮部的今天,常老爺子恐怕早就另有打算。”常安面沉如水,冷冷地扭開頭去。
牟青把頭轉向那位年輕的中將,忽然笑了起來:“祁家倒是一直是黃勝天元帥閣下的死忠,不過,祁偉你本人卻更認同秦妖將軍的主張。如果我們的軍神大人,準備把華夏共和國‘交’給一個和我們這些家族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你會同意麼?”
祁偉冷冷地道:“這不關你的事!”
牟青笑着鬆了聳肩,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三男三‘女’中的兩個青年,芙道:“剩下的人裡面,我們牟家和李家,上官家族,向來同仇敵愾。雖然上官家的實力進不了前六,不過,比起阮小安的阮家……”
他的目光,移向站在沈大奇身旁那個臉上總是帶着壞笑的青年,繼續道:“似乎要強上不少。”
說着,他哈哈一笑,伸開手臂,大搖大擺地向魔鬼天堂夜總會的大‘門’走去:“走吧,咱們別在這裡吹冷風了,我們可以喝上一杯等我們的‘女’神到來。今天,我會給她一個難忘的夜晚……”
“怎麼個難忘法?”一個清脆的聲音,讓牟青的腳步一頓。
他的臉‘抽’搐着,緩緩轉過頭,正看見穿着一身緊身裙裝的黃小蕾,俏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後。
薄薄的衣料,就像是流水一般,緊緊地包裹着黃小蕾***的嬌軀,那v形領口的****,在一顆藍‘色’鑽石項鍊吊墜的襯托下,讓人挪不開眼睛。
她的手,輕輕挽着一個外表平凡普通的中年人,段天道的另一支胳膊,則被容貌和氣質不遜於黃小蕾的葉晚晴挽住。
而那張着一對小招風耳朵,丟進人羣裡就找不出來的段天道,正一臉憨厚地問黃小蕾:“這神經病是誰?”
龐大的上京市。在夜‘色’裡,以璀璨如星辰的燈火延綿開去,無邊無際。
華夏共和國身份最貴重,最有權勢的一羣年輕人,就站在海面和燈火之間,看着從那輛銀‘色’幻影汽車上走下來的一男兩‘女’。
沒有華麗的燈光,沒有亮若白晝的閃光燈,沒有歡呼,也沒有天空中的雲濤奔走,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常。
兩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小鳥依人般挽着一個男人。
男人沒有金盔亮甲白馬黑袍,更不是面若冠‘玉’眼如朗星腳踏七‘色’雲彩。
他看起來,就是一個剛剛睡了午覺爬起來,一臉‘迷’糊地衝你瞪眼的中年男人。渾身上下,沒有哪怕一點點值得讓人注意的地方。可是,偏偏在這個註定會絢爛無比的夜晚開始的時候,最讓人驚‘豔’的,卻是這段天道出現的第一句話。
這神經病是誰?
他眼神困‘惑’,嘴巴半張,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樣子。看他那副模樣,似乎想把牟青直接塞進救護車裡,趕緊送走。
噗嗤一聲,阮小安當先笑了出來。高挑豐腴的‘女’郎笑的‘花’枝‘亂’顫,到最後乾脆用手撐在祁偉的肩膀上,捂着肚子不住呻喚。
常安等人,也是忍俊不禁。
感覺現在的牟青,就像是一個使勁渾身解數的男人,好不容易甜言蜜語地剝光了‘女’人的衣服,正準備關鍵時刻,忽
然跳出一個傻子,好奇地用棍子捅了他白‘花’‘花’的屁股。
“他叫牟青。”完全無視牟青惡毒的目光,黃小蕾衝幾個熟悉的朋友不動神‘色’的遞了個眼神,然後親暱地靠在段天道的胳膊上,那張弧度‘迷’人的嘴裡,聲音糯糯的,惡毒得發甜:“是個太監。”
……
“他們到了?”
黃勝天坐在輪椅上,腳上蓋着一張毯子,眼睛似閉非閉。
海面下的‘露’臺,寂靜而安寧。
阿山坐在黃勝天身旁,一邊用嫺熟的手法泡着茶,一邊微笑着道:“是的!”
“聽說,牟家的孫子也去了。”黃勝天接過阿山遞過來的茶。
阿山點了點頭,回答依舊簡單而乾脆:“是,他去了。”
“很好。”黃勝天吹了吹茶杯氤氳的熱氣,淡淡地道:“至少那個無法無天的傢伙,不需要找藉口‘激’化矛盾了。”
阿山將手中的茶壺,重新放到加熱的基座上。想了想,終於問道:“在您回來的第二天就開啓紛爭,方中將這樣做,會不會太草率了?”
“他缺少秩序和規則的觀念,而且,也沒有多少耐心。”黃勝天捧着茶杯,看着遠處在夜‘色’中朦朧的樹林:“不過,這些其實都是他的優點。或許,是我們以前的顧忌太多,耐心太足了。”
阿山苦笑一聲道:“其實,我們完全可以慢慢分化他們。主席大選還有十天左右的時間,我總覺得,現在就動手,太倉促了。”
“我們倉促,我們的敵人也覺得倉促。如果不是需要徵詢我的意見,恐怕那傢伙在看見李興海的時候,就發飆了。”黃勝天淡淡地道。
老人喝了口茶,手捧着杯子放在膝蓋上,說道:“他是我所遇見的在軍事上天賦最傑出的一個人。他是一個怪才,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訓練,沒有理論的積累。可是。他在戰場上的嗅覺,卻比誰都強!”
“本能?”阿山詫異地問道。
“是的,本能。一種生存的本能。”黃勝天點頭道:“當他發現最恰當的時機,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這麼說來,現在正是時機。”阿山微微皺着眉頭:“可是,華夏現在的局勢,對我們並沒有什麼有利的地方。各大家族一旦全力出手,整個華夏都會四分五裂。”
黃勝天道:“以前我也有這樣的擔心,不過,在看了那傢伙的老底,給博藍教授打了電話之後,你覺得他會有同樣的擔心嗎?”
“新空間技術,單憑這個……”阿山嘆了口氣:“我就忽然覺得,這傢伙的耐‘性’太好了。”
“不知道這小王八蛋的肚子裡還憋着什麼寶!”黃勝天的語氣中,難得地帶着一點怒氣:“我給了他一支艦隊和三個裝甲師,又把你和黑格,甚至連黃小蕾和整個黃勝天家族都給他了,他才‘露’一點底牌出來!”
“哈哈!”阿山笑了起來。
“真想親眼看看,這個囚籠外的世界。”黃勝天仰起頭,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如果能活到那一天,你陪我去轉轉。”
“我會的。”阿山深深地看着自己追隨了三十年的這個老人,虔誠地道。
“方楚天做的對,從年輕人着手。讓他們看看大‘棒’,嘗一嘗甜棗,才能乾淨利落地解決這個‘亂’局。”黃勝天閉上了眼睛:“給黑格打電話,告訴他。我的外孫‘女’和外孫‘女’婿,是這個家的命根子。他們要誰死我都不在乎,可是,誰要敢還手,就給我打斷他的所有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