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下午,柳葉菲春風滿面地來到了十一樓莊夢豪的辦公室。
“來來來,菲菲,什麼事這麼高興啊?”莊夢豪笑着問,“最近怎麼樣啊,生兒沒和那個翠兒聯繫吧?”
“莊叔,我告訴你,那個叫翠兒,表面上裝得很清純,其實和其他女孩一樣,就是貪圖莊哥的錢,莊哥已經對她發膩了。”
“不會吧,那女子看上去好像不是那種人。”
“哎呀,莊叔你是不知道,現在有幾個女孩子不愛錢的,尤其是這種出來賣苦力的打工女子。聽說這個翠兒被辭退的時候,劉姨給了她兩個月的工錢,她高興的不得了,這種女孩子,只要爲了錢,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她現在就總是纏着莊哥。”
“是嗎?”莊夢豪眼睛一亮,沉吟了一下道,“菲菲,你和生兒的事,你還是要放主動點。沒事的,有我和你劉姨掌着你,你怕什麼!”
“莊叔,我知道你和劉姨對我好,您放心,將來等你們老了,我會好好報答二老的。”
“唉!是啊,看着你們一天天的長大成人,我這把老骨頭也一天一天不中用嘍!”柳葉菲能聽得出莊夢豪這句的潛臺詞就是要及時行樂的意思,她當然知道這個老色鬼一直在打那個翠兒的主意。
柳葉菲想了想又說:“叔,下午我和莊哥要出去談點事,如果有人來找莊哥的話,您還得應付一下哦。”
她邊說邊意味深長地看着莊夢豪,莊夢豪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
下午,柳葉菲在化妝間裡,花了兩個多小時,從頭到腳全方位地着力自我打扮了一番,帶着濃濃的香味,厚厚的粉飾,提着精緻的意大利極品坤包,來到莊生的辦公室,未曾作調先有情,甜甜地叫了聲:“莊哥!”
這種甜得粘綢的聲音讓莊生一驚,他擡頭看了看,發現是柳葉菲,就“哦”了一聲,又繼續低頭做事。
“哎,這是什麼?”柳葉菲看到莊生的桌上放了一張嶄新的火車票。聯想到明天就是九月一號,大學都陸續開學了,她知道這一定是莊生爲那個玉兒買的,頓生醋意。
莊生問,“有事嗎?”便隨手收起了那張火車票。
“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嗎?”柳葉菲做出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笑盈盈地說,“莊哥,我覺得我們倆好久沒有在一起好好地說說話了,我想和你談談。”
莊生稍一沉吟,應該說她的這個提議,正中他的心思,他也感到他們之間已經到了應該了結的時候了。
“好,到哪去談?” 釋懷的莊生甚至有點興奮地問。
看到莊生這種表情,柳葉菲心下掠過一陣悲涼,她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已經被對方視着一種急於解脫的負擔和障礙了,“就到玫瑰園咖啡館吧,那清淨些。”
“那地方太遠了吧!”莊生皺了皺眉頭說。
玫瑰園咔啡館位於城市的最南端,離莊生的公司垂直距離就有十幾公里地,加上三環四環的,還有市區的紅綠燈,來回應該要一個小時。
“那清淨嘛,咱倆難得聚一次,我不希望被人打擾。”
看到柳葉菲那副近乎乞求的樣子,莊生心軟了,便點頭同意。
才下午三點多鐘,咖啡館裡人不多,他們找了個偏僻的包間。
立即有服務生拿着單子走了過來,“請問兩位要點什麼?”
“莊哥,你來點什麼?還是不加糖的咖啡嗎?”柳葉菲顯得很溫柔。
“不,我要加點糖。“莊生說。
“哎,莊哥,你不是一直不加糖的嗎?什麼時候變了口味?” 語氣雖然輕鬆,但想到自己深愛的男人或許是爲了另外一個女人才變的口味,柳葉菲的內心又充滿了另一番酸楚。
莊生笑而不答,這更讓柳葉菲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是個局外人了。
“兩杯加糖咖啡。”
“好嘞!”
不一會,咖啡上來了。
“好了,我們這裡的服務暫時停一下,如果有事我再叫你。”支走了服務生,柳葉菲關了門,開了燈。
莊生奇怪地看着柳葉菲,覺得一慣開放式的她今天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似乎有點內斂且朦朧了。
正在莊生手撫杯子,疑惑地看着她的時候,柳葉菲突然地從對面抓住了莊生的手,兩眼直直地看着他,動情地說:“莊哥,難道你真的忍心這樣拋下我,拋下我們十幾年的感情嗎?莊哥,我是愛你的,從我小時候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了。這麼多年,從沒改變過。莊哥,我知道,我身上有許多毛病,有許多缺點,但是,爲了你,我改!只要你指出來,我一定會改的。。。。。。莊哥,我,我求你了。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求過別人什麼,但是,現在我求你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莊哥。。。。。。”
“葉菲,你,別這樣。” 莊生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看到眼含熱淚的柳葉菲,他似乎又有些不忍,這麼多年來,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流眼淚呢。
但一想到玉兒,莊生立即下了決心,有道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他遞給她一張面巾紙,用湯匙不停地攪動着早已完全融解均勻的咖啡,說:“葉菲,這麼多年來,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也感謝你對我的這份感情,但是,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在一起並不合適。你是個好女孩,漂亮、聰明、熱情、能幹,一定能找到比我優秀而且深愛你的男生。。。。。”
“不!我不要,我不要別的人,我就要你!我愛你,愛你。。。。。我不甘心,不甘心!今生今世,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我得不到你,誰也別想得到你!”柳葉菲突然地歇斯底里起來,再次淚流滿面,她發瘋似地又上前抓住莊生的雙手,說話的語氣又恢復了平常的那副霸道和兇悍,眼睛裡流露出一種陰森的綠光。
莊生心底涌起的一點點憐憫頓時煙消雲散,他的眼前又浮現着柳葉菲走在辦公樓裡的那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夠了!我看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莊生站起身來,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