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架上的全套《安歸經》!)
“我來了。”
廖水粉從車上款款走了下來,微笑着問銀姑:“秀城呢,沒在家?”
“哦,他剛出去沒多久,是去商訂結婚宴席的事了。”
銀姑一臉慈祥的笑着,走過來說:“少爺說了,他本來想在二少(何落日)結婚的那個避暑山莊舉辦婚禮宴席的,不過現在是冬天了,再去那兒就有些不適合了,所以才準備去戴河那邊。”
廖水粉正式同意與何秀城交往後,倆人的關係是飛速發展,與上個禮拜一領取了結婚證,準備在元旦這一天舉辦婚禮。
何家,廖家,都對倆人的婚事非常看好,雖然廖水粉年齡大了何秀城很多歲,不過倆人走在一起時,都會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馬上36歲的廖水粉,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氣質,看上去就像個二十多歲的妙齡少婦,看起來比何秀城還要小一些的樣子。
“哦,那我等會兒再來吧。”
聽說何秀城不在家,廖水粉笑了笑轉身就要走,卻被銀姑攔住了:“水粉,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怎麼着也得吃過晚飯再說呀。你先去秀城的屋子裡看會兒電視,我去做飯,呵呵。”
廖水粉目光閃動,笑殷殷的問道:“他不在家,我去他屋子裡合適嗎?”
廖水粉雖然跟何秀城領取了結婚證,不過倆人到現在還沒有夫妻之實,倆人甚至都沒有接吻過。
倒不是說何秀城不垂涎廖水粉的美色,而是陰她有她的理由:我已經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了,所以很害怕再婚,怕被男人背叛。你要是尊重我的話,那麼在我們正式舉辦婚禮之前,不要動我。
婚後,我會讓你成爲世間最幸福的男人,我要安心做個全職太太,在家相夫教子——這就是廖水粉拒絕何秀城求歡的理由。
何秀城答應了下來,反正倆人已經是法律上的夫妻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沒啥。
所以直到現在,廖水粉還沒有單獨去過何秀城的臥室。
“嗨,你們已經是夫妻了,以後就要在一個房間裡生活,還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快去吧,我去給少爺打電話,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銀姑隨口說了句,擡手請廖水粉進了屋子。
“今晚約好去跟無肆他們吃飯的,我也給他們打個電話說一句。”
廖水粉客氣的笑着,拿出手機給廖無肆打了個電話,這才走進了何秀城的臥室內。
可能是有銀姑照顧的原因吧,何秀城的臥室內,一點也不像其他單身男人那樣亂糟糟,整理的很整齊不說,還散發着隱隱的薄荷香味。
臥室的外間,是書房,兩排書架,足有上千本藏書,而且都是管理、文學類的,看來何秀城很是好學。
廖水粉爲了避嫌,沒有去何秀城的臥室,而是找了一本世界名著,坐在了書架下的沙發上翻閱了起來。
這是一本《呼嘯山莊》,廖水粉此前就已經讀過幾次了。
說實話,廖水粉其實並不怎麼喜歡讀這些世界名著,因爲她覺得從這些書中,吸收不到什麼有用的養分。
她讀,只是因爲所有自認爲有品位的人,都在讀這些世界名著罷了。
如果有一天別人談論起《簡愛》中某個人物,自己卻不知道,那該有多尷尬?
廖水粉打開書看了沒幾分鐘,就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把書放回原處後,又開始挑選新的書籍。
何秀城的書架上,也有很多線裝本的書籍,排列的很整齊。
廖水粉拿手指隨意的劃拉着,從左至右的走到書架最裡面,也沒發現有感興趣的,正要放下手時,眼眸卻是稍微一凝,落在了最邊上的幾本書上。
書的名字,叫《安歸經》。
總共有四本這樣的經書,分別是白色,黑色,紅色跟青色。
經書的封皮很是陳舊,一看就是很多年了。
門外下面的客廳內,傳來銀姑走過時的腳步聲。
廖水粉微微側臉,就能從這兒看到銀姑。
當然了,銀姑也能從下面看到她。
等繫着圍裙的銀姑走進廚房後,廖水粉拿出了那本白色封皮的《安歸經》,站在那兒翻閱了起來。
還沒有接管天涯集團之前,廖水粉纔不關心外界的事情,更不會在意曾經在江湖上攪亂過的《安歸經》。
她知道《安歸經》,還是在賀明珠受傷期間,廖水粉曾經去醫院陪她,廖無肆閒着沒事時,就把他曾經在嶺南誅殺安歸王的那些事,說給賀明珠解悶的。
也正是從那時候起,廖水粉知道了《安歸經》,以及它的傳說,還有重要性。
連國家都關注的經書,她能不感興趣嗎?
而且她也聽廖無肆說起過:本來世間總共有四本《安歸經》,但後來出現的經書數量,卻多過了四本。
也就是說,真品《安歸經》總共是四本,多餘的都是人造的——可是,誰才能造出贗品呢?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製造贗品的人,最起碼得知道經書的內容才行。
雖然對這四套經書的傳說很感興趣,不過廖水粉覺得距離她很遙遠,實在沒必要關注那些,反正她又不想成爲安歸王,找出四本經書內的秘密,把華夏攪個天翻地覆啥的。
時至今日,如果不是在何秀城的書架上,無意中看到這四本經書後,廖水粉也不會想起廖無肆曾經說過的那些傳說。
廖水粉再次向外面看了一眼,然後拿出了那本白色封皮的經書。
經書的模樣很陳舊,好像其它古書那樣,但廖水粉卻能從經書的字跡中,嗅出淡淡的油墨味道,期間還夾雜着一絲絲的腥氣,好像血腥氣息。
書表面陳舊,可字跡卻很‘新鮮’,這就證明經書是贗品,剛被製成沒有多久,只是經過仿舊處理罷了。
經書是小篆文,裡面有插圖,與高飛等人看過的經書插圖,文字都不怎麼相同。
不過,《安歸經》並不是《金剛經》這樣的經書,很多佛教徒都知道內容,所以就算廖水粉看出這是一本贗品,也分不清內容是真是假。
“沒想到何秀城還會造假,或者說是他從別處收購來的,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爲無肆說起過,這幾本經書從很早之前,就受國家關注了,沒有誰敢隨意造假的。”
廖無肆心裡這樣想着,黛眉微微皺了起來:難道,高飛說的是真的,何秀城,真是邪教組織中的首領?要不然,他爲什麼要造假呢?
廖水粉邊想,邊翻書,一個字也沒看在心裡去。
就在她看到最後幾頁,準備合起來放回原處,考慮着是不是把這個消息告訴廖無肆時,一張這疊的信紙,從經書內飄落了下來。
廖水粉連忙彎腰撿了起來,本能的打開,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縮!
廖水粉——高飛,你們這對姦夫銀婦!
信紙的開頭,就是這句話。
字跡很潦草,但卻很有力,筆尖甚至刺透了紙頁,由此可以看出那個人在寫這行字時,心中有多麼的憤怒。
“真沒想到,我暗戀了那麼多年的廖水粉,原來是個披着貴婦皮囊的銀婦,我永遠都忘不了,她在離開96號小別墅時那幅骯髒的噁心樣子!
她是被高飛玩上天了吧?
明明臉上帶着黑夜都遮不住的騷意,卻偏偏裝出一副被強*的憤怒模樣,跟白瓷那個賤人義正辭嚴的說什麼,最後卻被她又拉了回去。
廖水粉,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喜歡你?
可你明明答應要做我的女朋友了,你爲什麼又去跟高飛幽會,跟白瓷一起,服侍那個混蛋?
廖水粉,你會後悔的,我發誓,一定會讓你後悔。
我會娶你回家,會讓你嚐到什麼纔是世間最痛苦的滋味……你既然背叛我,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會死,高飛也會死,這是你們命中註定的。
沒有誰,能夠侮辱破軍的軍師後,仍然能悠哉悠哉的活着。
廖水粉,高飛,你們會死,但你們在臨死前,會被榨取出所有的價值。
好吧,讓我來展望一下你們的未來:我會合理的安排一個局,讓你們這對姦夫銀婦苟合……”
信紙上寫到這兒後,就再也沒有了,最後一個字也很潦草,看來寫這些的人受到了干擾,急匆匆折起紙張,放在了這本《安歸經》內。
獲許,寫這些的人事後就忘了,所以沒有續寫,也沒有取走。
這兒是何秀城的書房,除了他之外,還能有誰寫?
除了他之外,銀姑會知道何落日大婚那晚,廖水粉在96號小別墅的遭遇嗎?
唯有何秀城,也只能是何秀城!
廖水粉的臉色蒼白,現在她終於相信高飛所說的那些了:何秀城,果真是某個邪教組織的首領,他那晚看到了她跟高飛在一起了,卻假裝不知道,依舊對她體貼有加,目的就是把她娶回家,然後再給她布個局,讓她身敗名裂。
嘀嘀——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汽車笛聲,嚇的廖水粉手一哆嗦,趕緊把那張紙重新放回了書內,放在了書架上。
何秀城回來了。
當他走進客廳時,廖水粉已經來到了樓梯下面,臉上帶着些許迷人的嬌羞,望着他柔聲說:“回來了?”
“嗯,回來了,去戴河那邊跟酒店老總商量婚宴的事來着。”
何秀城走到廖水粉面前,微笑着牽起了她的手:“如果銀姑沒有給我打電話,說你來了,我肯定會在那邊吃過再回來。”
廖水粉跟着他來到沙發前,坐下後說道:“其實我來找你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這邊房子還需要裝修嗎。剛纔我看過了,裝修的很不錯,不需要再返工了。”
“那就行。”
何落日擡頭看了眼臥室那邊,正要說什麼時,廖水粉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廖水粉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站起身抱歉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