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父顯然有些爲難,聲音有些支吾,“這……你安排箇中等的職位給他如何?擎蒼有能力勝任,並且爸覺得他一定能做好那份工作。”
幕水青直接拒絕,“爸,你又不是不明白咱們公司的情況,我希望大家都一樣,不要搞特殊對待,畢竟,乾兒子再怎麼樣也是乾兒子,親女兒都是從基層做起的,乾兒子就不行了?”
幕父尷尬不已,不等他開口,鬱擎蒼便回答,“那就這樣吧,從底層開始做起。”
幕水青嗯哼了一聲,而後點頭,“好啊,明天你去公司報道就行了。”
“青青,你去參加單身派對,有覺得不錯的男人嗎?”幕父轉移話題。
幕水青毫不避諱的說,“當然有,鬱盛北啊。”
“盛北不是跟你開記者會澄清了嗎?依我看,他沒那個意思。”
幕水青一笑,“爸,他告訴我,他不靠女人發展事業,這讓我覺得他更優秀了,這樣優秀的男人,容易上鉤就不好玩了,我很欣賞他,像他這樣的男人太少了。”
幕父點頭,“我也承認盛北年少有爲,打理公司特別有一套,如果他實在不跟你來電,你可以將眼光放到別人的身上。”
幕水青看父親有意無意的看鬱擎蒼,心裡有點明白他什麼意思,她直截了當的說,“我就欣賞鬱盛北那樣的男人,英姿勃發,雷厲風行,像娘炮一樣的男人,我不喜歡,我先上樓了。”
她的話剛說完,鬱擎蒼的臉便陰沉了下來。
擡眼望着她的身影,他嘴角緊抿,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他也上了樓,站在幕水青房間的門口,擡起手敲了敲門。
“誰。”
“是我。”
“進來。”
門被推開,鬱擎蒼立在門口,嘴角噙着一抹笑,“姐姐。”
幕水青擺手,“別,別這麼喊我,我爸認你當乾兒子是他的事情,我媽沒給我生弟弟,我也不承認自己有弟弟。”
鬱擎蒼也不尷尬,“雖然我知道姐姐可能一時間接受不了我的存在,但是我還是要尊稱你一聲姐姐,我打心眼裡把你當姐姐。”
“行了吧,你在我面前也不用這麼虛僞。”幕水青冷笑,“我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也這麼久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別在我面前耍心眼,你爲什麼要當我爸的乾兒子,目的我一眼看的出來。”
“姐姐何必將話說的如此直白?”他將門關上,跨步走了進去,靠近幕水青,“不要覺得你很瞭解我,我們不過才見幾次面而已。”
幕水青看着他,有些不耐煩,“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說話。”
“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不想聽你說話,出去!你是聽不懂嗎?”她重申,眸子凌厲。
鬱擎蒼舉起雙手,“好,我出去就是了……姐姐。”
幕水青起一身雞皮疙瘩,看着門關上,低聲咒罵了一聲。
***
鬱盛北推開健身房的門,便見郝可人穿着運動胸/衣和短褲,脖子上放着一條白色的毛巾,做好準備的模樣。
更難得的是,哈哈在她旁邊安靜的呆着,看見他,朝着他的方向跑去。
只是動作過猛,跑的太快,逾越了他的位置,慣性使然,直接撞到了門上。
“嗷嗚!”一聲慘叫,哈哈從地上爬起來,又亢奮的跑回到了郝可人身邊。
鬱盛北似笑非笑的看着哈哈,“一隻狗,整天學狼叫,你也真是夠了。”
哈哈邁着貓步,跳到了跑步機上面。
“先跑步。”他走上前,打開音樂,令人亢奮的音樂絕對是運動的輔助劑。
鬱盛北走到哈哈站立的跑步機身邊,問道,“你也要來嗎?”
哈哈立即汪了一聲,鬱盛北嗯哼一聲,“那你可不要後悔。”
他按了一下開始,隨後按了六公里一小時的速度。
哈哈站在上面,四隻蹄子飛快的跑着。
這場面,看的郝可人狂笑不止。
他們兩個人站在跑步機上,先是緩慢的行走,做十分鐘的熱身。
十分鐘後,他給她按了一小時六公里的速度,“我們是一樣的,跑完一個小時哦。”
“沒問題。”她自信滿滿。
當開始的時候,跑着不費力,只是時間越長,越來越覺得呼吸紊亂,步伐不緊湊,有些吃不消了。
“跑不完是要受到懲罰的。”
她氣喘吁吁,說道,“我真是高估我自己了,受到什麼懲罰?”
“懲罰就是明天跑兩個小時。”到底是鍛鍊已久,他說話呼吸平穩,一點也不覺得吃力。
“如果我跑到了呢?”
“明天還是一個小時。”
她鼓起勇氣,跟他一起運動。
熱的大汗淋漓,渾身上下水光乍現,跑了半個小時的時候,郝可人覺得自己的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但看到哈哈都在跑步機上穩穩地跑着,她覺得如果自己堅持不下來,真的連一隻狗都不如。
前面不遠處大液晶電視突然打開,音樂停止。
這是一部關於愛和被愛的電影。
兩個人邊跑邊看,分散注意力。
郝可人的臉好像水洗的一般,汗珠子不斷的往下掉,但看到同樣沒停下的鬱盛北,她拼命咬牙堅持着。
一個小時的時間,電影還不到一半,當跑步機停止的那一剎那,郝可人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從上面下去,她的身子眩暈不堪。
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哈哈也是如此,蹲坐在她旁邊,伸長着舌頭,一直在喘氣。
高處傳來鬱盛北的聲音,“就這身體素質,再不鍛鍊,就跑不動了。”
她擰開礦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你確定你不是在整我?”
“整你又怎麼樣?”他仰臉,拿着礦泉水瓶往口裡倒。
而後擰上蓋子,“起來泡澡去了。”
“鬱總,我動不了了。”
“要不再跑半個小時?”他提議。
“不要!”蹭的從地上躥了起來,郝可人急急的往外走。
他忍俊不禁,跟在後面一起出去。
泡在溫熱的水裡,真舒服,郝可人趴在那裡,兩條腿撲騰着,濺起一層層浪花。
“郝可人!來游泳。”他在那端喊道。
“我游泳技術很渣,不來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
郝可人轉過身子,皺着眉頭看他,“你是小瞧人咋的?”
“就小瞧你了。”
“哼,我雖然游泳技術很爛,但是,勉強吧,我來試試。”她朝着他游去,剛遊了兩下,腿抽筋了。
她伸出手去揉腿,不料直接淹沒了頭頂,想起來卻力不從心。
鬱盛北站在不遠處喊道,“你以爲你不露面我就不知道你在下面爬着過來?”
沒等到她的回答。
他狐疑着上前,發現她躺在水底一動不動了。
鬱盛北瞳孔緊縮,一頭扎進水裡,將她給抱了起來。
郝可人急促的呼吸,從嘴裡吐出幾口水,“你要是再晚點,我就淹死了。”
“逞能的下場。”
“還不是因爲你。”她瞟他一眼,“你臉怎麼白了?”
他撇過頭去,“天生皮膚白沒辦法。”
“……”
兩個人從水裡上來,披着浴巾躺在椅子上休息。
“好久不運動,猛然一運動,又泡澡,突然覺得困了起來,容我先睡一會兒。”
他沒說話,許久,側過臉看向她,燈光下的她,睡得恬靜。
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還挺不錯的。
他抱着她回到三樓,將她放在牀上,蓋上真絲薄被。
房間裡有些熱,鬱盛北將空調打開,開到不冷不熱的溫度。
他躺到她的旁邊,閉上眼,兩個人一起沉沉的睡去。
他們兩個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廚娘便在門口喊道,“少主,郝小姐,吃晚飯了。”
他閉着眼回答,“知道了。”
強力睜開眼,郝可人已經坐了起來,恍惚的問,“我們不是躺在外面麼?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當然是我把你抱回來的!”
“真的嘛?”她身子前傾,笑容燦爛。
“當然是真的,我可不像你,嘴裡沒個實話。”
郝可人反駁,“我什麼時候沒實話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下去吃飯吧。”
“對對,我讓廚娘給我做了糉子呢。”她急不可耐的下樓。
鬱盛北下去的時候,郝可人已經開吃了,他看她吃的狼吞虎嚥的,便對廚娘說,“給我也來一份糉子。”
“好的,少主。”
“你看你這個吃相,真是跟你越相處越是發現你不矜持了。”
她低頭不看他,“我從來就沒矜持過,只是一般的陌生人看不大出來,能真正的見識到我的真面目,也多虧你幸運。”
“大姐,那傢伙又來電話了!”震耳欲聾的鈴聲在桌面上響了起來,郝可人接聽,“喂。”
“可人,你借我點錢,我有急用。”電話那端傳來了郝巧的聲音。
“沒有!”她直接給掛了。
剛放下手機,鈴聲再度重新響了起來,郝可人一看又是她,直接將手機給關機了,這下,徹底清淨了。
“你什麼時候改的這個鈴聲?聲音大的跟喇叭似得。”
“今天啊,我的鬧鐘跟這個鈴聲基本是一樣的,怕早上遲到,特意將聲音調到最大的。”
!!